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看着我们三,打量了许久,突然伸出手指着我问道,“你也是上神?”
此刻的她梨花带雨,即便头发短得盖不住头皮,但依旧自带一股妩媚风流的气质。
我微微颔首,答道,“正是。今日能一睹言曦公主芳容,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慕容言曦却道,“本公主遇见你们,真是倒了大霉!倘若你们不赔我头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纳闷地看着她,“公主以墨发为衣,是有什么典故吗?恕我直言,你原先及地的长发太长了些,几无美感。而你身上这黑魆魆的头发,乱蓬蓬的,甚丑。若不是公主模样妩媚动人,架得住自己胡乱折腾,怕早就成为鬼蜮的笑柄了。”
“你!”慕容言曦指着我,气愤地说不出话。
“句句肺腑,公主若不信就算了。真要打,你不是我的对手。”谈笑间,我将她的鬼力摸得一清二楚,确实,和我比起来,差远了。
“来人,将他们绑起来,我要带回去玩死他们!”慕容言曦朝着身后的鬼女发着指令。
鬼女鬼力浅薄,十分忌惮上神的名号,迟疑了许久才硬着头皮上前,将手搭在我们胳膊上。不过她们均不敢用力,我真要挣脱,她们的手只能算是形同虚设。
我心下想着,跟他们回去也无妨,反正都是向右走,有人指路,还省力。
没走几步路,我就看到前方有一位同慕容言曦长相相差无几的女子朝我们飘来。
不过她眉眼间并不似慕容言曦这般风情妩媚,她的眉平直细长,她的眼藏着几分忧郁,整个人看上去怯生生的,比起慕容言曦的泼辣,她显得乖巧又可怜。
慕容言曦不悦地瞪着她,“慕容芊音,我告诉你,这三人是我找到的,你可别跟我抢!”
慕容芊音?她也姓慕容,也许是慕容言曦同父异母的姐妹吧!
慕容芊音看向我们,眼里水汽氤氲,“姐姐,他们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们吧!如果你生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求求姐姐,不要殃及无辜。”
我微微皱眉,感觉慕容芊音并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在我看来,能在嫡庶之争中安然存活这么久的女子,绝不是省油的灯。
慕容言曦听厌了慕容芊音的说辞,将她推至一边,“好狗不挡道!”
慕容芊音就势倒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里的眼泪打转,咬着牙尽可能不让自己哭出声,“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跟父王说今日之事的。”慕容芊音踉跄站起身,仍存了替我们求饶的心思,“姐姐,上神远道而来,你怎可如此待他们?”
慕容言曦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火飙升,“本公主的事,轮得到你管?”
我和魑魅相视一眼,大体就已经猜透这两姐妹之间的争斗。慕容芊音城府颇深,慕容言曦嚣张跋扈。若论智谋,言曦定及不过芊音。
但论谁更讨人喜欢,我倒是觉得看似乖戾的慕容言曦真实些。
慕容芊音捂着脸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是妹妹逾矩了,妹妹告退。”
等慕容芊音走远,慕容言曦的怒火依旧无法平息,她攥紧了拳头低吼着,“惺惺作态的小婊子!”
鬼女连连劝说着慕容言曦,“公主万万要沉住气。只要王宠着你,她再怎么蹦跶也是徒劳!”
另一鬼女说道,“就怕鬼后枕边风吹得好,让王撤了芊音公主和树妖的婚约,让我们公主代嫁。”
慕容言曦眼里冷光乍现,笃定地说道,“我绝不会,绝不会任人欺负!”
想不到卷宗里的世界,也同外面一样,复杂得很。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悄然放慢了脚步,在他们身后偷偷拿出昆仑镜,意图窥视着容忌。
大半天不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镜面中,容忌看上去神情恍惚,“追风,歌儿上次找我,是什么时候?”
“十二个时辰之前。”追风打着哈欠,十分精准且肯定地答道。
铁手笑道,“殿下,什么时候你这么黏人了?才一天不见小嫂子,你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问一边追风,烦不烦呀?”
容忌却说,“不应该,她半日都离不了我,不可能这么久都没音信。”
我嗤笑出声,明明是他想的我,这会子却推说我离不开他!
我借了魑魅的狼王笔,隔着镜面在容忌脸上画了只鸡,这才洋洋得意地收了手。
容忌感到脸上酥酥痒痒的触感,板着脸呵斥着我,“别闹。”
铁手啧啧出声,“殿下,你可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十分喜欢小嫂子闹你,还装作一脸正色的样子,你不怕吓哭小嫂子?”
“她若是能被轻易吓哭,我还需要这么累?”容忌反问道,脸上的阴霾刹那间散去。
追风吃惊地指着容忌脸上的鸡说道,“殿下,小嫂子在你脸上画的蛇活了!”
第一八一章 落下云梯(二更)
我不满地念叨着,“我画的明明是鸡,追风眼神真不好!”
再观容忌,脸上的鸡落地后,突然间开始膨胀,鼓胀如虫,这样看似乎真有点像蛇。
容忌汗颜,“笨蛋,画鸡竟忘记画足!”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总觉得我画的鸡,不像鸡呢!
草草两笔给这只肥硕的鸡添上足,我欣然点头,对自己的画作甚是满意。
这几日,我不能陪伴在容忌身边,就让这只鸡陪着他吧!
追风和铁手面面相觑,盯着鸡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容忌蹲下身,看着鸡出神。
“不好!狼王笔!”容忌语气里投着焦急,作势就要往回赶。
我连忙在容忌身前画上一堵墙,不让他往回走。我在墙上写着,“我很好,勿念。”
他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旧语气不善地斥责着我,“你动了师父的卷宗?你不知道那卷宗里危机四伏,十分凶险?”
我默默收起了昆仑镜,他这么凶巴巴的,完全没办法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
但即便如此,容忌依旧爆发出了咬牙切齿的怒吼,“且歌,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魑魅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刚刚似乎听到了容忌的声音,难道他寻你来了?”
师父附和道,“他似乎在问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慕容言曦讶异地看向我,“你真藏人了?”
她命鬼女搜我的身,不过我周身浮动着的神力倒是叫鬼女不敢靠近。
这该死的容忌,凶我就不能悄悄的?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我也要面子的呀!
我看着眼前满是疑惑的众人,解释道,“你们听错了,刚刚我肚子里的小乖肚子饿了,心情不好发脾气吧!”
魑魅瞥了眼我的肚子,眼里有些落寞。
慕容言曦好奇地盯着我的肚子,“你肚子里,有个软软的糯米团子?”
“小乖才不是糯米团子,小乖是雏神!”小乖呼呼地抗议着。
他近来大了些,踢蹬腿的时候,我都有些吃不消,不痛,但总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顶飞。
慕容言曦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