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惊叹不绝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晚辈便不做强留了。”说完向坤又叫来一个佣人要他把东西带上来,片刻之后那个佣人端上来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的都是大光洋,也就是银元。一般每五十个银元叠在一起,用红纸包着成一捆,这托盘上有十捆。向坤从佣人手中接过托盘,再恭恭敬敬的向七雷子呈过去“大师您远道而来,不仅操办了家父的法式还担当起拯救龙潭的重责,这是我们向家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大师手下吧。”
“这个就不用了。”七雷子很是客气的挥了挥手“我们出家人一向视钱财如粪土,做法式收钱也仅仅只是为了维持七雷山的基本开支。令尊向玄大善人不但和老朽交情甚好,而且生前多次为七雷山捐赠善款,功德无量,为向大善人做法式不仅是我的人情,也算是七雷山的报恩。总之向玄老爷对七雷山的恩情太多太多,老朽只能以此作为感谢,今日就不可收下这份钱财了。另外降妖除魔乃法门之本职,不会因钱财有无和多少而避趋。贤侄不如将此用之于民,造福百姓吧。”
“大师您太客气了。”向坤这样子是要执意送出去了“家父与晚辈的交往之深晚辈自然晓得,抛开人情不谈,几位小师傅这六天里尽职尽责的做法式,操劳疲惫向坤于心不忍啊,只有这样晚辈心里方能问心无愧。另外晚辈定会牢记家父之教诲,发扬向氏之精神,心系苍生,为龙潭百姓造福。七雷山和向家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都是以实现老百姓的幸福生活为追求,所以这五百银元就当向家今年给七雷山捐的香火吧。”
“哈哈。”七雷子轻轻一笑,他用手指了指向坤说到“好啊,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
饭后已经过了亥时,七雷子收拾好行头,带上六个弟子出了门,向坤则带着几个做好的火把前去送一程。他们一行从向家庄园的东门出去,再往南走过向家槽门以及那些肥沃的农田,然后到了瓴溪边的那个渡口。晚上是没人摆渡的,不过向坤在得知七雷子要走时早就吩咐佣人去槽门通知摆渡的那个老头儿,要他在河边候着呢。向坤送七雷子上了船后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抱拳礼“大师,恕晚辈不远送了,这些火把够您到临江,您和小师傅们慢走啊。”
“好的,有劳贤侄了。”七雷子回了礼继续说到“贤侄,你多多保重!”
“好哎。”向坤很是欢快的回答着,艄公拉动缆绳,乌篷船儿离开了河岸,慢慢的向对岸驶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向坤目送着船儿到达彼岸,虽然天黑看不到对岸的情况,但是能瞧得有三个火把已经到了对面的官道上,接着向着东边临江方向移动。花光从楠木岗上下去,即使已经看不到了向坤依然站在瓴溪边望着那个方向。摆渡的老头儿已经返回了,向坤让他先回去自己想在外边吹吹风。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丢掉他不情愿的东西了,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他独自一人在黑夜里很是自在的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是多么狡黠又多么狰狞,还似乎能看出一点忧郁与哀愁,总之这不是正常的笑容,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反正那个原本单纯无邪的向坤已经不存在了。河边突然吹来了一阵风,不是很大但却比较刺骨,这种冷也不是寒风扑面的体会,而是深入骨髓和人心的凉,说白点这就是一股邪气。向坤也不为这股邪气所动,有垕曼之力护体的他还怕这点动静不成?不过他好像没有起警觉,因为这没必要。突然他身后好像飘过去了几个黑影,只见向坤眼里闪过一道金光,他似乎察觉到了,但是嘴角一翘一笑了之。
七雷子一行七人打着三个火把正沿着官道向着临江走去,他们是快步前进,行的比较快。他们带的东西没多少,还比较轻,走的也还比较便利。不过走夜路还要带着向家给的备用火把,这还算好的。就是那五百个大光洋实在是有点重,拿钱的那个徒弟必然是拖慢了整个队伍的速度,这人也没办法啊,背的最重,出力最多,整得最累可还是跟不上速度啊,这人或许第一次嫌自己身上的钱有点多。为何要这么急忙,走这么快呢?还不是因为七雷子的心里有些慌张,毕竟此地不宜久留啊。从栏山下来以后,他准备不辞而别,打算只派一个徒弟如叫那边做法式的徒儿回山顺便告诉向坤自己已经走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其一在礼数上不辞而别有失法门大师这个高贵的身份。二来如此仓皇离开必定会引起向坤的怀疑,这样就很快暴露了自己的企图。第三前去一趟也好给向坤一个交待,好让向坤吃下定心丸。其他两点还好,就是这个所谓的交待让他心神不安。要想不进龙潭这个深不可测的局,海源和阿五那边倒是还应付,直接表态就行。而面对向坤这一方就很是棘手,对他只能用之前所说的观点来敷衍下去,这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打出的缓兵之计,只要回到了七雷山就可以坐山观虎斗,谁也奈何不了。可如今还在龙潭的地界里,这就意味着还是有危险,这让他的心怎么能安稳下去,离临江越近,离龙潭越远,七雷子就越是焦虑。
走出楠木岗后一行七人来到了一个叫长田峪的地方,和那个楠木岗一样这儿也是一处低地,不同的是没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山包和丘陵。这儿被两座二十多丈高的小山夹着谷地,两山之间是十多丈宽的平地,官道就修在正中间。官道两边都是些田地,以水田为多,由于这块地被官道占了不少地方,所以两边的田地呈现出狭长的形状,这段路大概有个五六里,尽头是一处上坡路,翻过了那个破就正式到了临江的地界。由于处在低处的地方容易积水,这地方开水田还是不错的,就是不适合住人,所以附近的百姓基本都住在两边的山上。二更天快结束了,官道上非常寂静,这六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很大,山上的狗很明显的察觉得到,一路上不断有些犬吠传来,有家狗的还有柴狗的。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在梦乡,所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