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源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有些信以为真了,他颤抖的说“这只怕是褚师傅的片面之词吧,这个真相还是不妥。”
“反正没有比他们更有嫌疑的人了。”向坤那双眼突然一闪,他握紧了双手很是愤怒的说到“等丧事办完我会让他们露出马脚的!大叔您到时候再看吧。”
瞿大松只觉得很是震惊,恍惚不定的眼神中流露着巨大的恐惧。向坤看出他的神色特别慌张,整个人显得不知所措。“大叔您不用怕,我和褚师傅以及一些秉持正义的人一定不会让海源他们得逞的。不过希望您不要把我的话透露出去啊。”向坤无比坚定的看着瞿大松说到。
束手无策的瞿大松只好点了头,他带着紧张与不安离开了后堂。这番交谈结束后,向坤在油灯微弱的火光下露出了颇为诡异的笑容。他没有在后堂里待太久,紧接着便来到堂屋摆设的灵堂前继续跪着守灵。时间快要到了午时,一个佣人突然风风火火的跑进了灵堂,不过他还是讲一些规矩的,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大声喊到,只是有点向坤身后细声到“二少爷,七雷子师傅到了。”
“嗯?”向坤的举动倒是很强烈,只见他的双眼一闪,赶紧起了身,接着快步走了出去。此时七雷子一行已经到了向家庄园的寨门。这位德高望重,远近闻名的法门大师果然非同凡响,七雷子本人身长八尺,身材修长。面容堂堂正正又是仙风道骨,虽然年老但是体质一点也不衰,其流露出来了的精神气质就连二十来岁的小伙计也很难比得上。七雷子留着一头黑发少银发多的长发,发结是有理有序的扎好的,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缭乱,扎发结的是一根玉簪子,这种修法大师一定会留一撮飘逸的长胡子,似的他也有,不过没有一些人说的那么夸张,那胡子顶多五寸来长。他身穿白袍,脚踏黑布鞋,风尘仆仆,两袖清风。看上去简朴而有气质,总之可以说是很有仙气。他还带了三个弟子,其中一个拿着朝阳剑,他正是杨宏景。
向坤赶紧迎了过去,他带着喜悦但是仍有伤感的惨淡笑容鞠了一躬“劳烦大师光临寒舍,我向家真是何等的荣幸啊。”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他眼里已经含了辛酸的泪水。向坤没有起来,说完后一直鞠着的。
七雷子微微一笑,他马上明白了向坤的心思。挥了挥袍子后亲自扶起了向坤“在下因事缠身耽搁了几天,晚来一步望向贤侄莫言见怪。”
“大师您是忙人,后辈我怎敢怪罪。”向坤热泪盈眶的说到“您能来就是我向坤,就是我们向家莫大的幸运!大师,快进去吧!”
七雷子大师
一阵寒暄之后就到了午时,法士们又该做一次法式了,这回七雷子亲自上阵,这可是大场面啊。之前的那个简单的祭坛被撤了下去,换上了一个大一点的祭坛,台面上的各种法器也多了不少。几个弟子拿出铙儿,钹儿和铜锣敲打起来,向家庄园里瞬间响起刺耳又厚重的法门音乐,这节奏可要比前几天的小吹小打庄严了不少。一阵响彻云霄的前奏过后,弟子们吟唱起了经文,虽然唱的东西尽是晦涩难懂,但现在不少人却有心思仔细听听。毕竟这是大师在做法,能亲眼看到一回实属难得。法门的音乐和唱腔很是怪异,一般搞丧事请些法士来也只是搞个形式而已,就和过年过节一样当成了一个应该要有的程序。至于这里面的种种讲究,是没有几个人能懂的,当然在这个世道还有几个人愿意摸清这个东西啊。不过不少跑江湖的闲散法士的确是没什么本事,他们多半只是随便拜了个师父,学点皮毛功夫,懂点做法式的程序,最重要的就是结交好人情。至于这法式到底该怎样做他们很少有人会好好研究,反正有模有样基本上就可以了。他们的出场费肯定比较低,请的人也都是些普通百姓,富贵人家哪里看得上他们。那些平头百姓哪里懂得这里面的玄机,只是凑凑场面而已,当然也没人在乎这些法士施法的时候到底干啥。所以这些人态度太多也是敷衍了事,另外一个法式至少也要搞个三天三夜,谁能在这三天里一直保持高昂的精神状态,所以就得省点力气了。这么一来,搞出来的东西基本上是鬼哭狼嚎,不过只要没作出什么过分的事,别人也不会在乎,反而觉得搞得越是疯癫就显得这法士越是厉害。
前几天的丧事是由四个小法士搞得,其实效果与一般的相差无几,只是有个七雷山的名号显得上了档次。如今他们的师父七雷子来了,这下必须得严肃认真起来。这场法式估计会改变不少人的看法,因为光听这声乐就觉得和一般的大不一样。虽然都听不懂,但感觉上确实是上了不少档次,这倒不是七雷子大师的名人效应,而是这些法士的真本事。现在他们听到的吟唱没有像江湖法士那样抽了风发了癫似的鬼哭狼嚎,也不是巫师跳傩戏那样野蛮粗犷。这声乐更像是一曲贵族们才欣赏得来的雅乐,就好比是古时读书人学的曲乐一样,这里面表达的尽是文绉绉的君子之风。在场的虽然既听不懂曲子的旋律又不懂法士们所吟唱的经文,但就是觉得不错,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不经意间纷纷赞叹这大师就是不一样。
在这阵安详,悦耳又高雅的法门声乐中七雷子大师即将开始做法了。只见身着白袍手拿宝剑的他如清风一般走上祭坛,他先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这呼吸吐纳间流露出来的尽是超凡的气质。接着他猛的睁开双眼,只觉得这一双威严的明目瞬间炯炯有神,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更加容光焕发。七雷子大师威风凛凛地拿起祭坛上放置着的黄幡旗,接着颇为飘逸潇洒的挥动起来,一边挥一边走着各种步法,口中还叨叨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经文。挥了一阵子后只听得一声“风起!”,七雷子大师将黄幡向着中天一竖,紧接着便吹来一阵大风。这股风虽然有些强但却不冷,就像大晴天里拂过的春风一般。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瞠目结舌,他们的头发在这唤来的风中飘摇凌乱,祭坛上的一部分钱纸和香纸随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