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这可真是不爽。昨天还是满满的信心,到了今天却犹如一场瓢泼大雨将那点信心之火彻底扑灭了,不只是空气变得死变得沉,连人也变得不活跃,很想赖个早床,睡个好觉来解解闷。
海源还是按时按点的起床,不过这睡眠质量似乎不佳,肤色苍白如熬了夜一样,平日里明朗的眼睛里带了点血丝,眼眶上也出现了比较明显的黑眼圈。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昨晚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明明身体是很疲困的,可一闭眼头脑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这似乎是脑海里那些关于麻乌的记忆碎片又激活了,可是显现出来的东西非常混乱,不仔细想想根本想不出那些显露出来的记忆究竟是什么,要是用心去思考的话又是格外的费脑力,本来睡觉休息就是用来放松头脑的,这么一来还不如不睡了。可这身体遭不住啊,这精神力透支的滋味可比体力透支恐怖得多。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大大的噩梦,他梦到自己又被恶魔偷袭来,这一来还是七个!惊醒之后他却再也睡不着了,一闭眼脑子里就使劲的想着噩梦里的事,管都管不住,就这样熬到了鸡叫的时候。海源打着哈欠起了床,在一阵惺忪迷糊中穿好了衣鞋,这困得实在是有点可怕,索性就洗了一把冷水脸。这阵冰冷带来的刺激感果然是提神醒脑,不过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洗漱过后海源盘上头巾出了门,接着来到操场上吹了好几声哨子,今天这哨子吹的是有气无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就寝哨子呢。这也不能怪他没睡好,这样的天气确实是让人软绵绵的。海源半醒半睡的和乡丁们一起围着场子跑完了十里路,还好跟得上队伍没有掉队。看到队长的精神如此的不佳,底下不免多少有些暗地讨论的声音,他们大多觉得海源昨晚绝对是打野食去了。
运动带来的兴奋感还是没有消除海源身上那沉重的疲惫,就连吃早餐的时候也是一边打着盹一边喝着粥,那张无精打采的脸只怕是要掉到盆里去了。在大家眼里海源一向是活力四***力旺盛的,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那确实令不少人想入菲菲,有的人甚至过来当着海源的面调侃,说队长以后要注意身体,多吃点补药什么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可海源实在是太困了,他既没有发火动手,也没有张嘴骂人,理都懒得理会了。唐鸡屎感叹的说“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么一个钢铁般的汉子刀山都不怕,却被这把无形的刀杀成了这样。”这话又惹得众人一片嘻哈,乡公所食堂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突然食堂里来了一个外人,他跟乡丁说自己是向家的佣人,来找海源队长说一件事。大家一看海源那副萎样那还有精神办事,就对那个佣人说海源队长现在要休息,就把事情转交给他们。可那个佣人摇了摇头,说此事只能告诉海源队长。乡丁们也懂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问这个道理,何况对方还是向家的人,就只好依那个人的,唐鸡屎过去叫醒了海源说向家来人了,有重要的事要说。这时海源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突然来劲了,他猛的醒过来,擦了擦双眼后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接着他和向家的那个人单独谈了些话。那个佣人看起来是心事重重的,但也没透露什么事,只是对海源说向家的二少爷也就是向坤急着有事找他并要海源赶紧来向家庄园一趟,说罢那人便告辞而去。
这事虽然很简单但是海源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再联系到昨晚的那场噩梦,海源心里立刻慌张起来。他回到食堂给两位分队长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他们照例进行操练。接着他来到了马棚,骑上他的棕色骏马飞奔出了乡公所大院。尽管心中很是焦急,但是出了大院上了大街可就不能策马扬鞭了,不然和那位覃姓镇守又有什么区别。走到十字路口时他看到了同样骑马而来的瞿大松,他也是被向家的人通知紧急赶往向家庄园,这下海源更是焦虑了,看来这向家真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海源心中一惊,他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事情,但他没去往这个方面去想,因为他不愿相信他刚才所想到的情况。两人在寨们外下了马,进了向家庄园后海源马上意识到今天这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劲,虽说平日里向家的氛围就是清静,可今天可以说是凄清。伙计们平时虽然忙但脸上经常挂着自信和幸福的笑容,可是现在一个个都是愁容满面,哀声连连,都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令海源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搞得他现在也是一副苦脸愁眉,另外心中的焦急之火也是越燃越烈。两人走进了厅堂,管家摆出一副苦瓜脸走了过来低沉的对二人说到“二少爷在后堂等着你们呢,请两位赶紧进去看看吧。”那愁苦的眼神像是快要流出泪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瞿大松的内心相比也十分焦急,他急切的向管家问到。
“我不方便说。”管家摇了摇头,他像是抽泣了一下接着说“二少爷会给你们交待清楚的。”
“好的。”瞿大松说罢就和海源一起朝着后堂走去,走进后堂后海源心里顿时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绞痛感,他那最不想看到的意料竟然是真的!后堂里摆放着十来盏油灯,点点灯火将这个空阔的房间照耀得阑珊辉煌却又显得凄凉悲惨。后堂中央放置着一口棺木,还没有漆成黑色却已经是上了盖子,棺木前跪着一个身穿素衣戴白帽的成年男子他就是向坤。
“贤侄!”瞿大松赶紧快步走过去扶起他急切的说“这是怎么了啊,这里面是……”
“是我爹。”向坤转过头来,只见他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眶也哭肿了,英俊的面庞上尽是条条泪痕。其面色苍白的可怕,肤色白的有些发绿,向坤目前的精神状态很是颓废,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见瞿大松和海源来了,他又忍俊不禁再次痛哭流涕,那样子真是心痛不已,甚是心寒可怜。
“别哭,别哭,你慢慢说。”瞿大松扶着向坤安慰到“告诉我你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