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必定会被向玄察觉从而无法成功。至于通往尖峰岽的他路,缇萤早就帮他选好了。向坤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完了向家槽门,又沿着田埂走到了小河坪的尽头。
“欧!欧!欧!”向坤学着猫头鹰叫了三声,接着环顾四周扫了一圈。他没发现任何身影,但相信缇萤一定会来的。忽然他觉得静静流淌的瓴溪上似乎有了一些动静,他往溪上看去,惊讶的看见有一个敏捷的身影如蜻蜓点水一般踩着水面大步奔来。来着正是缇萤,接近河岸时她一个飞身静静的落在了向坤跟前,这绝美姿态如同是仙子下凡。缇萤没有穿那件民服,而是换上一身宽大的暗红色的纱衣,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盘起来,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向坤觉得这样的缇萤多了几分惊艳,但仔细想想心里又有些打寒颤,因为眼前的这位不再是天鹅湾里那个采药为生的美丽姑娘,而是恶魔赤菲的真面目。但即使在心里有了如此强大的反差,却依然改变不了他对缇萤那种强大的好感。两人相识一笑,没说什么话就继续朝着东边前进。
小河坪的东边是有一条羊肠小道的,但这不是去北山的路,这是以前从龙潭到临江的老路,后来河对岸修筑了一天宽敞又平坦的官道后这路很快就荒废了,只有那些赶山的人偶尔才会走一走。这条羊肠小道依山而筑并且而瓴溪的转向基本上是一致的,路面非常窄,基本上只容得下人的两只脚,不过貌似以前经常有马帮走过。路的一边是北山的峭壁,另一边是五丈多高的陡崖,最下面就是瓴溪,因为河水在靠山的这边有个大拐弯,所以山脚经过百万年的冲刷形成了数个深不可测的深潭。以前从这儿走过去必须是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潭之中。如今这条路荒废已久且杂草丛生,白天尚且看不清哪里虚哪里实,另外不少地段经历风吹雨打后土石松动,这更是险上加险。月初的晚上是没有月亮的,黑夜里的视线很是糟糕,走在这条路上那是险象环生。向坤必须得用仟担探清虚实后才敢迈出一步,这样下去即使到了天亮也走不完这条路。缇萤她是恶魔,在黑夜里拥有着出色的视力,见向坤磨磨唧唧的龟速前进,她索性握住了他的手接着飞奔起来。缇萤的手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那股深深的寒意直刺向坤的内心,他不但全身上下直打哆嗦而且嘴唇也渐渐发乌,这感觉就像是赤身裸体的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浑身不但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还能深深的感受到身上所有肌肉都萎缩了,甚至觉得血液已经减缓了流动的速度,几乎快要结冰。好在这种体会没有经历的太长,缇萤拉着向坤跑了三里地后停了下来。
尽管缇萤已经松开了手但向坤冷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他激烈的打着摆子,磕牙的声音比用对麻舂米时还要大。这番颇为狼狈的情景让缇萤不禁笑了笑,只见缇萤运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向坤的背轻轻拍了一掌。这时向坤可是舒服极了,此时此刻的体会就像是突然从冰窟窿里来到了燃着熊熊大火的火坑边,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冰与火之间的转换真的是令人舒适到销魂。缇萤见向坤无恙便把指头往里边一指接着轻轻的说到“就从这里上去吧。”
缇萤所指的地方是一个峡谷,准备点说是北山两座高峰之间的沟壑,降雨时山上的水也会随着这道沟壑流入瓴溪。沟壑左边的那座高峰便是尖峰岽,不过一般人想从这儿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沟壑不足一丈宽,越往上越窄,上下落差非常巨大,坡度很陡,到了上面几乎就是垂直的样子。沟壑里的情况很是复杂,这是一条天然的排水沟,里面不可避免的会有些积水,所以泥土是湿润的,踩上去很滑站不住脚跟。更要命的是沟里堆积了不少山洪时冲刷下来的石头,不但给攀爬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而且这些石头尤其是巨石还不稳定,稍有动静搞不好就会落下。即使从这里爬上去了其实也到不了尖峰岽的,只能到达尖峰岽的山脊下面,那儿和尖峰岽隔着一道百丈多高的完全垂直的高崖,这难度就算是猿猴也也只能望洋兴叹吧。
“别怕,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到的。更何况还有我,保证你没事的。”缇萤再给他打气。
“恩。”向坤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用绳子将仟担绑在了身上,另外一头又连接着缇萤。他们小心翼翼的走下那条羊肠小道来到沟壑中,沟底确实有一层积水,踩着长着青苔的石头上非常打滑,粘人腿脚的淤泥给带来了不少麻烦。向坤拿出鹤嘴锄,每前进一步都事先用这把锄头狠狠的钉住沟底然后带着缇萤渐渐攀爬。缇萤也通过过人的视力观察沟壑里的情况,告诉向坤那个地方好走,还走那边并提醒他注意哪个地方锄不得。遇到落差比较大的地方时就要靠缇萤了,只见她一个起跳带着向坤来到了更高的地方。不过最后一段陡坡不但角度大,而且还比较长,单靠缇萤是无法到达的。向坤将绳子绑在了鹤嘴锄把上,握着绳子挥了两圈后“嘿”的一声将锄头甩向沟顶的一棵树上,向坤的力量很猛,那锄头深深的扎进了那棵松树的树干。确认牢固稳妥后,向坤和缇萤便顺着绳子往沟顶爬去。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这个时辰便爬完了这段沟壑。向坤站在沟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往下一看不禁头皮发麻,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明显是在表现心里头的诧异。是啊,他怎么敢相信自己是从如此危险的地方上来的,攀爬的时候确实是无所畏惧,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大概是因为有个同生共死的人在身边吧。
两人稍微休憩了一会儿便又向着新的目标走去,这便是要征服那座百丈高崖了。在这茫茫黑色之中尖峰岽就如同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向坤就算是仰尽头颅也看不到顶。面对着这道白崖,一股莫名又强大的畏惧感在向坤心里油然而生。这悬崖是一整块花岗石,崖体垂直平整,就像是被一把巨大又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