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念叨,“太皇太妃居然”
噗!
坐在书房另一侧的宇熠,忽然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手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
那白色锦袍上落了血渍,犹如雪地里绽放的朵朵红梅,十分的刺眼。
“你怎样了?”云舒飞快放下琵琶,走过去扶着他。
“死不了。”他冷冷一笑,手用力抓着云舒的手,“今晚,我要进宫去!”
“你这样子,进什么宫呀?我去吧,你歇着吧。”云舒从他的腰间荷包里,取了药瓶倒了粒大补丸出来,塞进他嘴里,“先服下再说,别逞强。”
她又连忙倒了碗水,送到宇熠的面前。
宇熠吸了口气,接过茶碗服下了药丸,声音打着颤,“不,本王要亲自去去看看长明灯。”
“宇熠,你这样子不能去!”云舒按着他的手,叹了一声。
有些事情,不让他知道,会让那个仇人一直得意逍遥,可让他知道了,又对他太过于残忍。
云舒心中又叹了口气。
她很为难。
“我无事,不要紧。”宇熠抓着云舒的手,站起身来。
“都吐血了,还无事?别逞强!”云舒下着命令。
“她说的没错,你都吐血了,还叫无事?你歇着!让舒儿去。”回过神来的卢老爷子,朝宇熠走来,又骂了句卢五公子,“五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还不回家?混蛋小子!他要是在家,就能帮家里了。”
“外公?”云舒望向他。
卢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大约明白了,薄太皇太妃的用意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宇熠看向卢老爷子。
“哼。”卢老爷子冷笑一声,“薄太皇太妃,一定跟当年的东宫兵变有瓜葛,加上这一回,熠王和舒儿控制住了北地大权,皇上偏又被北蒙扣着,太子太小,她怕熠王权利太大,拿老夫开刀,敲山震虎而已。嘿嘿,老夫也不是吓大的,才不吃她那一套。”
0268章 偷听
秋夜,凉如水。
二更天过半的慈明宫,四处都静悄悄的,也黑漆漆的,只有佛堂方向,有些微的声响,和明亮的烛火光。
那声响,是薄太皇太妃和身边侍从的说话声。
她说话的声音低沉轻缓,所以,即便是在这寂静的夜,也听不大分明。
不过,宇熠和云舒的耳力好,他们二人听见了。
“传话下去,守好慈明宫,如有闯入者,格杀勿论!”薄太皇太妃的声音,毫无温度的说道。
“是。娘嫂。”有太监的声音,谨慎回道。
一排灯笼光,缓缓往慈明宫的主殿而行,这是薄太皇太妃,带着侍从们,回主殿去了。
宇熠朝云舒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佛堂。
佛堂的门关着,门上上了锁。
不过,这难不倒云舒。
云舒的前世,学得一手好的开机关的手法。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细铁丝。
用铁丝在锁眼里轻轻地绞了几绞,锁应声而开。
宇熠取下锁,推开门,往佛堂里看去一眼,点了点头,让云舒先进去,他则打量了几眼身后,确定无人发现他们后,飞快关了佛堂门,跟上云舒的脚步,往佛堂正堂走去。
佛堂的这间屋子分前后两间。
前间只有一尊观音大士,后堂,才是燃着长明灯的地方。
一尊两尺高的玉观音,供奉在后堂靠北面墙壁的正中间,那观音像的头顶处,就悬着一盏长明灯,
灰白色的半圆物体,里面有一根细小的灯芯静静地燃着,照亮着一方天地。
宇熠抬着头,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那长明灯,身子颤了颤,脚尖忽然点地,身影已经跃上了房梁。
云舒叹了一声,也跟着跃上了房梁。
她担心他悲伤过度,身子坐不稳当掉下去,伸手紧紧抱着他,轻声喊着他,“阿熠”
“阿妮你看,头盖骨。”他目光发直,望着那长明灯,说话的声音也打着颤。
云舒更加紧紧地抱着他,朝他目光望向的方向看去。
果然如琵琶音幻境里看到的那样,那只长明灯,是用头盖骨做的,里头装着些褐色的油脂,油脂里,插着根毛发做的灯芯。
微弱光,于这夜里,看着渗人得很。
可怜的雍华太子妃,蓝婉仪!
“妖妇,本王绝不会放过她!”宇熠咬牙切齿,挥着袖子朝那长明灯猛地击去。
“别!”云舒飞快拦着他,“阿熠。”她道,“你打落这长明灯,会惊动薄太皇太妃,而且,不能更有力的揭发她。这是她杀人的证据!”
“我不忍看着母妃在此受辱,杀她的法子,我有一百种!”他的眼底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云舒心疼地抱着他,紧紧地,“阿熠,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悄悄杀她的话,不能震慑住她的团伙还有她的家族。薄家,在京城的势力可不低。”
宇熠颤抖着唇,转身看着云舒,两眼血红,“可我忍不住了,不想再让她多活刻一时间!”
云舒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除,就除得彻底。咱们就忍几天的时间而已,我有法子叫她身败名裂,并将她的势力一网打尽!”她一瞬不瞬看着他,“阿熠,信我。”
宇熠点了点头,“好,且让她多活几天。”他又看一眼那头盖骨长明灯,闭了下眼,揽着云舒的腰身,跃下房梁。
转身时,又跪拜下来。
云舒也跟着跪拜下来。
两人朝长明灯磕了个头,心头沉沉走出了佛堂。
关了门,上了锁,一切,恢复得跟原来一样。
宇熠看向正殿的方向,眼神骤然一冷,“去那儿看看。”
“好。”
慈明宫的正殿,前殿下漆黑一片,后殿中,倒是灯火通明。
薄太皇太妃还没有入睡,正一边拆发钗,一边同大嬷嬷锦兮说话,“怎么没有巡逻的宫卫前来汇报?”
“宫卫没有前来汇报,可见,宫里太平着呢。娘娘。”锦兮回道。
薄太皇太妃望一眼漆黑的窗外,窗外有风吹过,将树枝吹得沙沙作响,似有人在哭泣。
她眯了下眼,说道,“宇熠回了京,按着他的性子,他该进宫才是。”
锦兮说道,“娘娘,听说,他忙着要大婚呢,哪里会操心其他?卢老爷子的罪,又不是娘娘定的,他是查不到娘娘这儿来的。”
薄太皇太妃冷笑,“哼,那小子翅膀硬了,有些不听哀家的话了。”
锦兮点头,“熠王的脾气,一向都不好。”
薄太皇太妃恨恨说道,“他居然敢派人将骆子煦的亲娘悄悄劫走。奇怪了,他不是跟骆子煦不和吗?去年除夕夜,还和人家打起来过,怎会帮骆子煦的?骆夫人不在宫里,哀家就不能震慑金门骆家,赵国八大家族,金门可是排在首位的!”
锦兮抿了抿唇,说道,“娘娘,没了骆家,不是还有卢家么?卢大学士和骆子煦的外公万氏的万老爷子是至交,还救过万老爷子,将卢家捏在手里,不愁骆家不听话。”
薄太皇太妃冷然一笑,“没错,哀家今天帮卢大学士求了情,满朝武都知道这件事情了,除非卢大学士不要名声了,否则,今后都得感激着哀家。到时候,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