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1 / 1)

红妆祸妃 秋烟冉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回道。

“是。”

谢吝惜缓缓睁开眼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天青色的帐子,和雕刻精美的紫檀木床架。

这是哪儿?

她转过头去,便见一个方脸的紫衣女子,正俯着身子,笑微微看着她。

没看到说话的男子。

不过,床前放着架六扇门的牡丹花琉璃屏风,男子大约坐在屏风后。

屋中装饰华丽,救她的人身份不简单。

“你醒了?醒了就吃药吧。”女子从床侧的小桌上,端来一只碗,轻轻地吹着药汁散热气,“刚刚好,是温的,”

碗很漂亮,白瓷碗面上描着一只折枝梅。

漂亮的碗里,装着的药汁可不漂亮。

深褐色的,苦味随着紫衣女子轻轻地吹拂,四散开来。

谢吝惜微微皱了下眉头。

紫衣女子见她皱眉,便说道,“姑娘,我们主子说,你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如果不吃药的话,风寒病会越来越严重的,到时候,你可就要一直躺在在床上了,没个三五个月下不来床”

一直躺在床上?

这个结果她不喜欢。

谢吝惜撑着发重的头,直起身来。

紫衣女子忙伸手去扶她,又找了个枕头塞在她身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多谢相救。”谢吝惜接过碗,微微笑了下,闭了下眼,一口气将药喝了。

紫衣女子将空碗接了过去,笑道,“你该谢我们主子才是,是他救的你,你不必谢我。”

“你们主子是谁?”谢吝惜又问。

“一会儿你见着他,就知道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昏倒在雪堆里?要不是我们主子坐马车经过那里看到了你,你发着高烧一直在雪堆里趴着的话,这会儿已经成一根冰棍了吧?”紫衣女叽叽喳喳地说着。

名字?

谢吝惜想到征西将军府发生的变故,眼下她的真名可不能用了。

被人发现踪迹,她的小命可就玩完。

“我叫小夜。”她微微一笑,“你们叫我小夜好了。”

古代这一世的她,是个不爱抛头露面的人,极少数的几次出门,也是用面纱遮面,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她前世的名字叫夜幽灵。

为了不引起紫衣女子主仆的怀疑,谢吝惜谎称自己是城中一个贫家的女儿,母亲早亡,几天前父亲出城打遇上了山匪,又不幸遇难。

为了养活自己,她出门寻差事,没想到昏倒在大街上了。

因着三个哥哥们阵亡,征西将军府的仆人和护卫们,全都穿着素装。

所以,她身上穿的宝珠的外衫,也是素色麻布。

加上她编得天衣无缝,加上谢震北刚刚被杀,她脸上的悲哀是藏也藏不住的。

紫衣女子并没有对她起疑心。

“小夜啊?好好听的名字。哦,对了,我是我们主子的侍女,你叫我紫衣就好了,我去端些吃的给你。”紫衣点了下头,端着药碗走出去了。

吃了些药粥后,紫衣仍不让谢吝惜起床,命她继续睡着。

她的头依旧很重,身子也十分的乏力,外头的情况又不清楚,谢吝惜索性什么也不想,倒头睡觉。

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没有力气,如何报仇?

谢吝惜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暗了。

药效起了作用,她的头也不重了,身上也觉得暖和了些,也有了些力气。

屋中没有一人。

不过,外间有人在说话。

虽然声音不大,但她耳力好,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城中的官员们,几乎都到如意山庄去吊唁过二皇子了,主子,咱们要去不?”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

“去吧。按着辈分来排,二皇子还是本王的侄儿呢,侄儿死,我这做叔叔的不去送送最后一程,可有些不尽人情。”说话的男人,轻笑一声。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去呢?”少年又问。

“明天辰时三刻,你安排下去。”男人温润的声音,平缓说道。

“是。”

吊唁二皇子?如意山庄?

谢吝惜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正好,借着这个什么王,她混进如意山庄去,见见那个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男人,梁恒。

等等!

这个什么王

二皇子的,叔叔?

还是个年轻的男子?这是谁?

记忆中,梁国老皇帝的兄弟,活着的还有四人。

不过呢,全都是年老者。

能当皇子的叔叔,却还十分年轻的人

难道是他?

梁国唯一的异姓王,齐王冷玉玠?

齐玉冷玉玠,今年只有十八岁。

父亲谢震北,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起过梁国的国史。

这梁国的皇位,原本不姓梁,而是姓冷!

齐玉冷玉玠,今年只有十八岁。

父亲谢震北,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起过梁国的国史。

这梁国的皇位,原本不姓梁,而是姓冷!

事情还要从前朝说起,那时朝纲混乱,朝中腐败盛行,民不聊生,各州府起兵纷纷造反。

最后,冷玉玠的曾祖父威望最大,震压住了全国各大小势力,成功登基。

只可惜,冷氏这位元皇帝登基的第三天,旧伤复发,缠绵病榻半年之后,不幸病亡了。

而当时,冷玉玠的爷爷才两岁。

其他冷氏族人又全都是撑不起大梁的废物,元帝的皇后也只是个胆小的妇人,垂帘听政的差事,根本当不了。

于是,臣子们推荐梁氏的先祖出来当摄政王。

梁氏大权在握,没几年便将冷氏的江山抢到了自己的手里。

冷氏的孤儿寡母,只好眼泪婆娑含屈忍辱着,写了告天下退位书。

为了不让世人说梁氏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欺负孤儿寡母,梁氏祖皇帝封冷玉玠的祖父为齐王。

并下旨,以后的历届齐王待遇,均等同梁皇帝。

在冷玉玠的曾祖还活着时,比他小六岁的梁氏祖皇帝,曾认冷玉玠的曾祖为义父,这样算下来,冷玉玠的确是当今几位皇子们的叔叔。

谢吝惜见到冷玉玠时,是在次日的清晨。

其实,昨晚她就想见见这位梁国最年轻的王,必竟,被人救了,理当要当面感谢的。

不过紫衣拒绝了她的请求。

紫衣说,冷玉玠晚上一般不会见人,天一黑就会休息。

谢吝惜又曾听说,冷玉玠从小身子不好,是个走五步就会喘三喘的病秧子,天黑就睡觉不见客,也是情有所原。

今天是腊月初二。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像有人站在云端,撕扯着棉絮往下抛洒。

三五十步远的地方走着的人,就已分不清男女。

云州城处于梁国的最西北,每年从中秋节起,就开始下雪。

进了这腊月,雪就没有停过一天。

冷玉玠背着身子,站在风雪亭中赏雪景。

他穿一身墨色貂皮大氅,头发高高束于头顶,用一顶白玉冠固定着发髻。

亭外有一株老梅树,一只折枝红梅斜斜伸进亭中来。

亭中的小石桌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

一亭,一人,一梅树,一香炉。

眼前之景,仿如一副画。

谢吝惜对齐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