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眯了下眼,“你想说什么?”
“我叫山,我找狼主。”青年男子说着,递了块腰牌给殷鹂看。
殷鹂认得那腰牌,脸上马上现出敬畏之色。
这人是彦无辞的一等护卫!
彦无辞的护卫分三等,持黄金腰牌是一等护卫,这是心腹,专门替彦无辞跑腿办机密之事的,比如那个胡安。二等是高手,负责近身守卫,三等就是一般的护卫,负责住处的警戒等。
“狼主在养伤,你等着,我去通报下。”殷鹂看他一眼,走进屋里去了,没一会儿,殷鹂走到门口来,“狼主叫你进去。”
山看她一眼,十分有礼地点了点头,走到里间去了。
殷鹂看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这人是谁?声音听起来耳熟。
里间屋。
山走到床前,朝坐在床上打坐调,戏的彦无辞拱手一礼,“狼主。”
彦无辞睁开双眼,目光锐利看着他,“你们赵国有句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你多日,到了用你的时候了。”
“去年若不是狼主相救,山早已死于宇恒暗卫的追杀之下了,没有狼主就没有山。山,愿听狼主差遣。”青年男子十分的恭敬的拜倒在地。
“好,你且起来说话。”
“是。”
彦无辞看着他,“胡安被宇熠抓了,你知道吧?”
“知道,刚听说了。”山点了点头。
“你去找他。”彦无辞说道,“救得出便救,若救不出,便杀了他。你要全身回来,不能让宇熠抓住你,孤失了一个胡安,不想再失了你。”
山点了点头,“明白。”
胡安被俘虏后,云舒以为彦无辞会马上派人前来救胡安,但让她意外的是,一连过了三天,也不见任何人前来。
“不得掉以轻心,胡安是彦无辞的心腹,他不会随随便便不要胡安的,要么救走胡安,要么前来杀了他。不闻不问,不像是彦无辞的性命,别被他按兵不动表面迷惑了。”云舒对善良和天真慎重叮嘱说道。
为了抓一个彦无辞的人,伤了不少人,善良和天真哪会轻意让人救走胡安,二人一起下着保证,“放心吧,舒姑娘,不会让他们救走胡安的。”
对方越是平静,越是值得起疑心,其实,不消云舒的提醒,善良和天真都不敢大意,派人十二时辰地盯着。
为了防守严密,宇熠将管府的仆人全都打发走了,将自已的亲信,装成仆人安排在管府里。
管府和宁园,两府的人加起来,有近百人了。
人一多,吃饭吃菜的份量就多,两府的厨子们买菜,都是整车整车的买。
宁园住着云舒和宇熠,吃的要好些精细些,量不多,贵在时鲜。
而管府的人都是护卫,喜欢大碗吃肉吃饭喝酒,喜欢量多大鱼大肉,太精细的小蔬菜,他们反而不爱。因此,两府的厨子分开采购菜蔬。
管府这边的菜,全是跟菜贩事先商议好,整车往府里送即可,鱼也好,肉也好,都是如此。
给管府送菜老农,已经送了两年菜了,天真善良已经调查过他的身世了,他今天推着板车送菜来,护卫们纷纷笑着打招呼,“老罗,今天又送了什么来?”
“哦,都是刘厨订好的,有萝卜,有豆角,鸡蛋,哦,还有牛肉,这是我们村里今早刚宰杀的牛,看,肉很新鲜呢。”
一个护卫走上前闻了闻,笑道,“的确是新鲜的,快进吧,跟刘厨说声,叫他早些将牛肉炖起来,牛肉不好煮熟。”
“好嘞。”老汉哈哈一笑。
“咦,站住,老罗,这是谁?”护卫拦着帮老罗推车的年轻小厮,诧异问道,“面生呢,头回见到。”
老罗笑着道,“哦,他是我外甥,从今天起,帮我送菜。我这腰疼的老毛病越来越厉害了,老咯了,不行了,我想将他带熟路,往后叫他帮着送菜。今天带他来,是带去认认刘厨。”
老熟人带来的人,护卫没有疑心,笑道,“你外甥长得不像你呢,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老罗是麻子脸,笑道,“他像他爹,要是像他妈,就会像我们罗家。”
“哈哈哈哈,幸好没像你们家,不然啊,跟你一样,活了五十多岁,连个媳妇也没有。”护卫笑着,摆摆手,叫他进府里去了。
老罗招呼着年轻男子,“用力推。”
舅甥两个一个拉车一个推车,从管府的后门进了府。
贺兰正往这里走来,看到那男子的脸,一时惊得呆住了。
天山?
他活着
他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成了一个老农的外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兰激动得脸色通红,袖中手指打颤,脚步飞快朝青年男子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厨房那儿,贺兰伸手拍着那男子的肩头,“天山?”
年轻男子惊愕地看着贺兰。
0199章 迷惑
云舒回了自已的住处,进屋时,看到宇熠正在卧房灯下看书,见她回来,一脸幽怨地朝她望来。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呵呵,看看几更天了。你的侍女可真不省心啊,还要你操心她。”宇熠丢开书本,将胳膊支在桌上,以手支头,歪着头看她。
云舒抿唇一笑,走了进去。
“你笑什么?有什么高兴事儿?”宇熠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已身边的椅上坐下。
“贺兰终于走出来了。”云舒舒心一笑。
宇熠没听懂,“什么?”
“她失去了天山,一直心情忧郁着,我劝她再找个男人嫁了,她一直不听不理会。不过,今天我瞧见她变了,跟男子约会去了。可见,她走出失去天山的心里阴影了。”
宇熠点头,“那是好事,她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人了,以前呢,我让她在天真他们四人中选一个,她连连摆手说太熟了,不好下手。我当时还想说,她跟天山更熟,怎么下手了?可见,她心中一直有天山,说天真他们太熟不好下手只是推脱的借口。我不好说什么了,便没再劝,你说她今天约会去了,也好,你少了桩心事。”
“她被我耽搁了青春,我对不住她。”云舒微微一叹,“我理当为她操心终身大事。”
“改天叫她带那个男人让我们见见吧。”宇熠想了想,说道。
“她没承认呢。”云舒想起贺兰的表情,好笑着摇头。
“没承认?是不好意思?”宇熠问道。
“也许吧。”云舒笑道,“随她吧,她高兴就好。”
贺兰心情好,因为激动兴奋,前一晚在床上翻转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加上前一天确实累着了,次日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
她揉着发酸的腰,走出屋子的时候,便见一个婆子坐在她房间前的花树下,给一个小炉子扇着火,煮着什么药汁。
贺兰吸了吸鼻子,补血的药?
她鼻子灵,闻得出来。
“柳婶子,你在做什么?”贺兰走过去,眨着眼,打着手势问道,“这是谁的药?怎么在我屋子前煎药?”她只跟比较亲近的人说话,对于一般的人,她都是打着手势交流。她要养嗓子,宇熠说,她的嗓子没有全好时,不宜多讲话。
“哦,贺姑娘醒了?”柳婶笑道,“这是贺姑娘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