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翻,落到了屋顶上。
屋里,管府小姐正在对她哥哥抱怨着,“这曲子好难,我学了好几天了,却一点进步也没有,可熠王精通器乐,我这技艺,只怕他正眼也不会瞧上。”
果然跟宇熠有关!真是没有白来,云舒心中冷笑。
贺兰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冲动。
云舒轻嗤,冲动?为什么要冲动?为一个跟自已比,差了一大截的女子比?那不是将自已的身份,也降低了吗?
不值!
云舒不屑地撇了撇唇。
贺兰抿唇一笑。
“熠王是年轻男人,正是爱好女子的年纪,他来北地,只带来了男护卫,他别院里一个女仆也没有,我不信,他挺得住。所以妹妹,你得把握好这个机会,让熠王看上你。”管平武再次叮嘱。
“知道了,哥,你说了好多天了。让他对我产生好感,你以为我不想?可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叫我怎么办啊?”管绿卉抱怨说道。
“法子么,我这儿倒是有一个。”管平武嘿嘿一笑。
管绿卉忙问道,“什么法子?”
“你过来”
这会儿声音很低,云舒和贺兰都听不清楚,只依稀听见,将宇熠请来这府里,做点什么什么的。
“明白了吗?”管平武问。
管绿卉不说话,只低低“嗯”了一声,抱着琵琶走进里屋去了。
“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人妻子,都会这样。”管平武笑道,甩袖走了。
月色下,贺兰打着手势问着云舒,“你听到了吗?他们说的法子是什么?”
云舒冷笑,只回道,“回去再说。”
虽然她听不见管平武兄妹说了什么,但之前的话她听明白了,管平武要他妹妹勾搭上熠王,刚才那说得极低声音的法子,估计不是什么见得人的法子。
回到宅子里,云舒冷着脸,将桌上凉好的茶水,一气饮尽了,啪,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吓了贺兰一大跳。
“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么?”贺兰横了她一眼。
“呵呵,我还没有死呢,就想抢我的位置了?”云舒冷笑。
“好君子,淑女求,这是件很自然的事,你不要生气了。”贺兰拍拍云舒的肩头,促狭一笑。
云舒能生这么大的气,估计呀,见了宇熠后,宇熠会死得很惨。哈哈哈哈
她要不要煽风点下火呢?
叫小两口越打越亲密?
“你神神秘秘在那儿笑什么呢?”云舒不满地问道。
贺兰歪着头,笑着打着手语,“人家宵想你未婚夫,你只坐着生气?不想个法子对付一下?嗯?”
“呵呵,那还要问,当然不会放过她了!何况,还是管平武的妹妹。”云舒看着贺兰,眨了下眼,“你过来”
“我在这儿呢,你说吧。”贺兰好笑着看着云舒。
云舒说道,“你的模样儿再改改,要改得跟现在的脸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贺兰点头,“嗯,然后呢?”
“会欺负女人吗?”云舒问。
贺兰眨眨眼,她听不懂,“什么样的欺负?”
“男女欢好的欺负?”
“”,贺兰脸一窘,轻咳一声,“姐姐我比你大很多,你说呢?”
云舒好笑道,“那好,你再换个样子,跟我一起会会那个管绿卉。”
贺兰的眼睛眨了又眨,好笑着看着她。
“别笑,是正事。”云舒沉着说道,“大战在即,副将叫自已的妹妹勾引主将,他们想干什么?”
贺兰敛了神色,“姑娘你是说”
“里面只怕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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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5章 见媳妇,先打扮打扮
贺兰眨了眨眼,“姑娘是怀疑,管平武利用妹妹,拖住熠王?”
云舒冷笑,“管平武是宇恒的人,他是这城里的守将,他会真心实意地去帮熠王么?还有,你忘记了我们离开济州时,骆子煦对我们的提醒?”
贺兰睁大双眼看着云舒,点了点头,“北蒙人想抓熠王!”
云舒再次冷笑,“北蒙人一直都想抓熠王,可宇恒的人却在背后搞小动作,这其中的真正意图,不必我细说了吧?”
贺兰眼神一亮,“姑娘是说,宇恒会暗中搞动作,帮北蒙人抓住熠王?”
“没错。”
“真是卑鄙无耻呢!”贺兰撇了撇唇。
云舒的目光看向隔壁的宅子,冷冷一笑,“所以,我得敲打下管平武兄妹,叫他们给我老实点。”
“我帮你。”贺兰狡黠一笑。
云舒斜睨着她,“你是我姐妹,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当然要帮了。”
宁园不是普通的宅子,宁园里来了新主人,不仅惊动了隔壁的管平武,也惊动了住在北城门外军营里的宇熠。
彼时正是晌午后不久,宇熠正坐在中军帐中翻阅战报,天真急急匆匆跑进来,脸上浮着欣喜之色,“主子,有好消息!”
宇熠马上抬头,“北蒙军的奸细查到了?”
赵国在北地一带封锁严密,别说是马,是只兔子窜入境内,都会被发现,却时有大量的北蒙军马潜入境内,烧杀掠夺。
这是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宇熠怀疑,城内一定有人暗中和北蒙勾结,悄悄放了北蒙军马越境。
他派了人暗查,在云州城西北方向的山林间,果然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北蒙军马便是从那里潜入进来的,可自从他派人暗守住那条秘道之后,北蒙人不来了。
他的暗守扑了个空,好几天了,一个北蒙人也没有抓到。
他怀疑,他的军中有奸细,正派天真他们四人暗查奸细一事。
天真摇摇头,“不是。”
不是奸细一事,其他的任何消息对于宇熠来说,都不是好消息,除非
他眉尖皱了皱,不可能,她在京城的事多,不可能来北地。
“那是什么事?你捡银子了?”站在宇熠身侧的善良,朝天真扬了扬眉,揶揄地笑了一声。
“舒小姐来云州城了。”天真两眼晶晶亮。
宇熠赫然抬头,“你说什么?她在哪儿?”
“带着贺兰,骑马往宁园方向去了。”天真咧嘴一笑,“这算好消息吧?”
宇熠噌地站起身来。
天真眨眨眼,“主子,要备马吗?”
宇熠目光闪烁了下,“备洗浴水,备换洗衣衫,不要马,备马车。”
天真:“”
善良:“”
两人心中一起嘀咕起来,哦,去见媳妇呀,要打扮打扮呢,坐马车能保持发型不变,衣衫不沾灰尘,骑马么,那会一身狼藉。
“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去!”见两个护卫只瞪眼看他,呆若木头,宇熠冷着脸,喝斥一声。
“是。”天真裂嘴一笑,转身跑走了。
二更天,夜风习习。
宁园中,各屋的人们全都熄灯入睡了,四周一片黑漆漆。
隔壁宅子的琵琶声,终于停了,贺兰将捂耳朵的手拿开,呼了口气,打了个哈欠,睡觉。
睡在耳房的嬷嬷,早已响起轻轻的鼾声。
另一屋的云舒没有睡,她睁着眼,侧耳听着屋顶上的动静。
有人踩着瓦片来了。
脚步很轻,那人轻功很高。
云舒轻轻一哼,翻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里睡觉。
窗子被人轻轻推开,那人身姿轻盈,不带声响地跃进屋里来,随手关了窗后,脚步轻轻往屏风后的床榻走来。
淡淡月色,从屋顶的天窗处照进屋里,洒一地银白,隐约看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