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叮嘱。
“知道了。”骆子煦站起身来,“更衣吧。”
修养多日,他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不过,不宜远行。
烟雨亭就在骆子煦住处的隔壁,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建在一处荷花池塘边上。
云舒和贺兰站在亭中,欣赏着水面上初初露出水面的荷叶。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回过头去,便见骆子煦由他的长随无邪扶着,缓缓朝这里走来。
骆子煦依旧是一身绯衣,只不过,气色不如以前了,当初骄傲得不逊于宇熠的金门少主,如今脸色苍白,眼神中浮着些许看透世事的苍桑。
贺兰朝云舒打着手语,“骆子煦被打击惨了。”
“骆少主,身子可大好?”云舒朝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骆子煦走进了亭子,“好多了,能在宅子里走路了,只是还不能走远,多谢云舒姑娘来看我。”他她一眼,“请坐吧。”
“好。”
亭子里有桌椅,云舒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骆子煦坐下时,眉尖微微皱了下。
“早就想来看骆少主,公主府里事多,一时给耽误了,骆少主,你不会介意吧?”云舒抬眸,看着骆子煦的脸。
她是故意不来的,她要给骆子煦思考自已人生的时间。
“不介意。”骆子煦浅浅一笑,“你能来看我,我已十分感激了。”
有仆人端来茶水点心,云舒看了眼无邪,说道,“有些话,我想单独跟骆少主说说。”
无邪的脸色马上拉下来,单独相见?卢云舒想干嘛?他家公子重伤未好呢!
那个端茶水的小仆,则马上识趣地退下了,无邪站着不动。
“你先退下吧。”骆子煦看了眼无邪。
无邪睁大双眼,“公子,你忘记了那天晚上?”公子受伤回来,没有细说是怎么受的伤,他怀疑,是卢云舒刺伤的公子。
“下去!”骆子煦的语气不容辩驳。
无邪只好退下了,站在亭子外二三十步远的地方。
贺兰也走出了亭子,站在无邪的对面。
无邪朝贺兰翻个白眼。
贺兰:“嗤!”
“说吧,无邪是我的近身侍从,他听到了也不会外传。”骆子煦看着卢云舒,浅浅开口。
眼前的女子,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他有一种在她面前自渐形秽的感觉?
“今后,你打算怎么做?”云舒直接了当的开口,“打算在济洲呆多久?”
骆子煦涩然一笑,“我这身子恢复得真是差呢,呆多久?不晓得,我希望熠王回京时,路过这里把我稍带着送回京城吧,我母亲还在宫里,我想看她,却力不从心。”
这是表明,他不会跟宇熠为难了。
卢云舒目光往闪,“原来骆子煦担心骆夫人呢,我宫里有熟人,我写封信过去,叫他留意下骆夫人吧。”
她说的熟人,是宇熠安在宫里的一个眼线,暗中保护卢老爷子的。
骆子煦抬头,怔怔看着云舒。
云舒又微笑道,“虽然我们不能成夫妻,但能成朋友,不是么?不管怎么说,我外公卢老爷子和你外公万老爷子是多年的好友,看在他们两人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该出手相帮,不是么?”骆子煦,你退一步,我便退一步,你放过宇熠不与我们为难不纠缠我,我帮你摆脱宇恒的控制。
骆子煦站起身来,朝云舒拱手一礼,“只要家母平安无事,骆子煦今后,任听你差遣。”
云舒歪着头看他,促狭笑道,“哎,我有未婚夫呢,你个大男人说任听我差遣,我怕他吃醋。”
骆子煦脸色一窘,想到当初逼迫云舒嫁他的事,他讪讪说道,“我说的是,兄弟情份,不是别的意思。”
“哦,那我放心了。”云舒笑微微点头。
荣宁府上的事情,在云舒的监督下,程南徽已能独立完成。
骆子煦为了报答云舒,送了她一个情报,北蒙军的骚扰,实则是一个阴谋,只为抓住宇熠。
云舒得知这一消息后,无心在济州呆下去了,好在荣宁府上太太平平的,她能安心离开了,云舒在荣宁依依不舍的相送中,带着贺兰,依旧女扮男装,往北而行。
0184章 宇文熠想做什么?(修错字)
从济州到云州,有两千来里远的路程,北方的四月天,雨水少晴天多。加上越往北走,路越平坦,云舒和贺兰,快马加鞭,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便赶到了云州城。
看着久别的熟悉的城门,云舒心里头一阵哽咽。
当年,顾铭的一千多名部下,便是在这里被冻死的。
害死那些人的主犯殷燕和管平南,得到了惩罚,可还有不少从犯,仍然活得潇洒着。
比如,管平南的堂弟管平武,比如管平南的旧部们,仍在云州城里担任着要职。
他们知道宇熠的心向着顾家,管氏又是宇恒的人,这次宇熠奉命来此对抗北蒙军,怕是会遇到一些麻烦。
“进城!”云舒敛了眸光,朝贺兰招了招手,抖了下马儿缰绳,策马往城里而去。
贺兰紧跟其后。
云州城里,有荣宁公主的旧宅宁园。
云舒带着贺兰,直奔那所宅子,她想先在宅子里换身衣衫休息下后,再去找宇熠。
战事吃紧,宇熠这会儿应该在北城门外练兵,她进的是南城门。
午后的街上,行人不多,两人策马扬鞭,很快便到了宁园。
因为早有荣宁的书信到来,在贺兰敲了门之后,马上便有人开了门,管事的自然认得贺兰,热情地将贺兰往里迎,“贺姑娘,可算把你等来了。”贺兰曾跟着顾云旖在此住过。
又往云舒脸上看去,竟惊得呆住了,一时忘记了问安。
“秦管家。我是卢云舒。”云舒笑微微点了点头。
秦管家一怔,这姑娘居然认识他?他马上笑呵呵问好,“原来是舒姑娘,请进请进。”他喊过一个小仆,命小仆将二人的马儿牵走喂好,亲自引着二人往后宅走来,“房间早已安排好了,天天都有人打扫呢,早预备着姑娘随时来住。”又说道,“姑娘先换身衣衫,老奴马上命人备饭。”
“好,辛苦秦管家了。”云舒微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秦管家连连摆手。
走到两人住的小园门口时,云舒听到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喧哗的丝乐声。
她不禁抬头去看,眉尖微微皱了下。
秦管家以为她嫌吵,忙说道,“舒姑娘,这是隔壁家的一个姑娘,在学弹琵琶呢。您要是嫌吵,老奴给您换个地方住。咱宅子里还有处小园,离这里远一些,在西北角那儿,就是太素了些,里头没有花儿,是原先顾公子住过的。春天花树多,明天老奴派人再移些过去,就不素净了。”
管家说的顾公子便是顾铭,曾在那园子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顾铭不爱花花草草,因为要练剑,他将小园里的花坛都拆了,只留了一株靠墙的树练拳脚。
小园要多单调有多单调。
“不了,就这儿吧,我们也住不了多久呢。”云舒摇摇头,微微一笑。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