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狡黠一笑,用唇语说了几个字,“幻香。”
幻香?云舒笑了,“这丫头,真是豁出去了。”
贺兰撇了下唇角,“那丫头心思坏了,白氏知道自已女儿最近的想法,估计得气疯。”
云舒叹了口气,“我既然答应了白氏,就要管管殷怜蓉。”
贺兰眨眨眼,“你要怎么管,那丫头变得叛逆了,谁的话都不听呢。”
云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一个人忽然变了性子,除了受到巨大的打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贺兰眨眨眼,“是什么?”
“被人梭使!”
贺兰眯了下眼,“殷燕?”
“除了她,还会是谁?”云舒冷笑,“看来,我们再次管府时,得好好注意一下殷燕了。”
“卑鄙,教坏人家的女儿!”贺兰撇撇唇。
“反正不是她生的,教坏了就教了,她除了卑鄙,还有自私!”云舒冷笑。
想到那年顾铭的一千多名部下的冻死,云舒就已知道殷燕的为人极度的自私!
那年,殷燕只想着给自已过生辰日,根本没有想到,人在冰天雪地里冻上一晚,会被冻死。
殷燕,你活得够久了!
云舒看了眼殷怜蓉离开的方向,眯着眼对贺兰说道,“你悄悄混进管府里,盯着殷怜蓉和殷燕,必要时”她冷冷一笑,“给我搅搅局。”
贺兰眸光一亮,点了点头,“是。”
“小心些,管府里有暗卫。”云舒再次叮嘱。
贺兰撇唇嗤笑,“我是谁?还怕几个暗卫?”
“总之,小心些便是了。”
“知道知道。”贺兰摆摆手,推着云舒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就有易容的药水,贺兰在车里易了容,换了身婆子的衣衫。云舒命阿六将马车赶到管府的后门口。
贺兰走下马车,在后门处听了听声音,身子一翻,跳上了围墙,落进了院子里。
阿六伸手挠挠头,“她话都讲不好呢,跑进管府里做什么?”
是呢,贺兰的嗓子还没全好,而这一切,全是彦无辞害的,她得抓时间安排京城的事情了,好早些到北地去,会一会彦无辞!
贺兰进了管府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云舒命阿六将马车赶到了卢府里,静候消息。
在管平南还行动自如时,管府的防卫是十分的森严的,因为护卫和暗卫们,都十分惧怕管平南的铁血惩罚。
可自从管平南中毒后一直卧床不起,府里的二十来个护卫和三十来个暗卫,就全都懒散起来,他们是晚上睡觉,白天打盹。
只有少量几个瞌睡少的人,还当着差,当然了,也不是十分的尽心,而是聚在一起赌着骰子。
再加上管夫人为了儿子的事情,殷燕为了子嗣的事情,都将精力转移了,都没太多的心思管着府里的仆人,所以贺兰进了府里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她。
她装成一个洒扫的婆子,提起扫把,东扫扫,西扫扫。
在高门府邸里,干着洒扫差事的人,都是地位极低下的,几乎不被人注意着。
贺兰磨磨叽叽着,到了殷怜蓉住的小园。她将扫把往一旁一放,脱了鞋子,给脚晒起太阳来。
没过一会儿,殷怜蓉从园子里走出来了,没有带丫头,是一个人。
贺兰扭头看去,发现殷怜蓉又换了身衣裳,而且,那脸上的妆容,比一早见到时,更加的精致了。
这个时候,天都黄昏了,却化着精致的妆容,她这是会谁呢?
贺兰想起云舒的话,惊讶得睁大了双眼,莫非殷怜蓉真的去会管平南?
这妮子,真是不知羞耻。
贺兰撇撇唇,没有跟上前,而是悄悄走进了殷怜蓉的小园。
殷怜蓉在这里只是客居,因此,身边服侍的只有一个小丫头。小丫头见殷怜蓉走出去了,马上借机会偷懒,躲到耳房里打盹去了。
这就便宜了贺兰。
小园的屋子只有五间,贺兰很容易找到了殷怜蓉的卧房。
她借着昏黄的光线,在屋里翻找起来,云舒告诉她,殷怜蓉和殷燕关系亲近,叫她找找二人有什么物品来往,借机做做章。
贺兰在殷怜蓉床头的暗格里,找到一双男子的鞋子,还有一根男子用的束腰用的腰带。鞋子是新的,束腰是旧的。
这府里的男子,只有管平南,而殷怜蓉又宵想管平南,可见,这是管平南之物。
贺兰撇了撇唇,将那两件物品拿出来,放在了床上,想了想,抖开盖子随意盖起来。
做了个被子乱了没有叠好的样子。
贺兰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提了扫把,往管平南的住处而来。
天冷,天黑得快。
等贺兰到了管平南的住处,天色已完全昏暗了。
她偷偷走到管平南卧房的窗子前蹲下来,借着花枝的遮挡,偷看着四周的动静。
这时,有两人缓缓走来了。
“少夫人,当心脚下,您怎么不提个灯笼?”
“灯笼被风吹熄了,紫香回去取火折子去了,我记挂着少爷的病情,先来看看他。”
“哦。”
贺兰眯了下眼,飞快出手。
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倒地上去了。
贺兰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个纸包塞进了殷燕的袖子里。
她阴阴一笑,拍拍袖子走开了。
心中暗道,姑娘真是神机妙算,都算准了殷燕会来看管平南。
事情不屑她添油加醋,殷燕和殷怜蓉就能将戏唱死。
她趁着黑暗,悄悄离开了管府,回卢府汇报情况去了。
云舒正等着她的消息,听说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扬唇一笑,“咱们今晚早些睡吧,明天一大早,去管府看热闹去。”
她敢打赌,殷燕一准会被休掉!
殷怜蓉的小丫头趴在桌上眯了会儿眼,因为天已黑了,寒气渐浓,将她冻醒了。
她揉揉眼,坏了,天都黑了,姑娘的被窝还需暖一暖。
殷怜蓉怕冷,睡着必用汤婆子将被子里烘暖和才肯睡。
而烘暖和,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好的,天色又暗了,殷怜蓉马上就要回来睡觉,丫头慌忙准备汤婆子。见那被子还乱着,又去抖被子。
这一抖,被她发现了新天地。
一双男子的新鞋子,和一条男子的束腰,赫然躺在被子里。而且那束腰,仿佛是府里少爷的。
看到这些东西,小丫头暗吸一口凉气。
她虽然是服侍殷怜蓉的人,但不是心腹,也没有和殷怜蓉站成一条线,她的心,还向着管府,在她的意识中,她只是临时服侍下殷怜蓉而已。
可眼下发现殷怜容私藏府里少爷贴身物品,和一双男子的鞋子,这可是有伤风化的大事。
小丫头扔开汤婆子,抓起束腰和那双鞋子,拔腿就往管夫人的院中跑去。
此时,管夫人正要安睡,听到服侍殷怜蓉的丫头,絮叨个不停,又递了两件东西给她看,气得她的血气直往上涌。
她站起身来,命人重新挽发,又朝左右喝道,“来人,去看看少爷!”
天都黑了,殷怜蓉不在屋里睡觉,却打扮得跟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