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吧?
紧张的是
她必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男子在一起。
怕做错了,怕对方嫌弃。
“不会换衣?”见她磨叽着,管平南轻笑一声,又说道。
“啊,不是,不是。”殷怜蓉连连说道。她深吸一口气,将上衫放在被子上方,又掀开被子,这才伸手来脱管平南的上衫。
因为紧张,手指都打着颤。
当那手指正好碰到管平南唇边时,他一口咬住了。
殷怜蓉吓了一大跳,“啊,别,姑夫,快松口”
“真是个胆小鬼,咬一咬而已。”管平南笑。
“姑姑父别这样”她飞快收回手,一阵忙乱给管平南穿起上衫来。
给一个手脚无力之人更衣,免不了肌肤相亲,行为不雅。
而管平南呢,借机占些小便宜。
“你的手指很轻柔呢,怜蓉?”
“是是吗?”殷怜蓉心头乱成一团,又惊又喜。
“嗯,服侍得很好。”管平南轻轻一笑。
“这看来我来的不时候,管夫人,我先在外间候着。”斜刺刺里,忽然传来一道清风一般的嗓音,带着些嘲讽。
殷怜蓉吓得悚然一惊,蓦地回头去看,正看到隔着的轻纱帐后面,一抹嫣红的身影转身走了,脸上阴云密布的管夫人,正站在屏风一侧,怒气冲冲看着她。
殷怜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推开管平南,从床上跳起来,飞快走了过去,“管管夫人”
她低着头,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出去!”管夫人咬了咬牙,恨恨说道。
要不是卢云舒在这里,她会狠狠甩几个耳光给殷怜蓉。
心中更是恨恨骂着,殷家是什么家风?小小丫头,居然跑到姑父的房里来了?还亲热地靠在一起?
成什么体统!
这传出去,人们还以为她管府故意欺负一个客居的晚辈。
管夫人气得眼前发黑。
“是。”殷怜蓉提起裙子摆,拔腿就跑。
跑到外间时,听到有人轻轻一笑。
她回头来看,便见云舒坐在桌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已。
卢云舒!
这个该死的,怎么不去死呢?
“怜蓉?你怎么在这儿?你二姑呢?你一个人来的?”云舒站起身来,随意朝她走来,叹了一声,“真是难为你了,到这里客居着,还要服侍人更衣,想你以前,可是他人服侍你。”说着,还十分同情地摇摇头。
殷怜蓉窘着脸,暗中磨了磨牙。
但她没有同云舒争辩,这时候她的境况也不利于她同云舒争吵。
她一言不发,冷着脸匆匆跑走了。
廊檐下站着的几个丫头,纷纷朝她的背影投去鄙视的目光。
管平南的卧房里,管夫人大声喝道,“人都在哪儿?还不进来服侍少爷更衣?”
几个丫头们,纷纷从四处往卧房跑去。
管平南说道,“怜蓉给我倒茶,茶杯没有端稳当,茶水不小心洒到我的衣衫上了,当时没有丫头在,我叫她拿来衣衫而已,母亲是小题大作了。你不该呵斥她。”
“合着,是我错了?”管夫人声音冷沉。
“本来就是小事。”
“你,哼!”
母子两个三言两语间冷了场,屋里的丫头们,没人敢多话,匆匆给管平南更好衣后,又纷纷退到一旁了。
一个大丫头走到了外间,朝云舒施了一礼,“卢姑娘,夫人请你进去。”
云舒笑着点头,“好。”跟着丫头进了管平南的卧房。
她今天是来得巧吗?见着了管家的一出趣事?
都将管夫人气得脸黑了,啧啧啧,管府要天翻地覆了。她要不要加把柴呢?
进了卧房后,管夫人自然是一副谦恭的话,请云舒再细细看看管平南的病情,开些好的方子。
云舒点了点头,“我尽最大能力。”要管平南死!
她给管平南号了脉后,又打量了下管平南的脸上气色。这个管平南,病得睡在床上起不来了,还不忘惦记女色?
云舒心中讽笑,这等人,居然还被宇恒视为心腹大将。
开了方子,云舒说了服用的方法,又说了平时注意的地方。管夫人感谢之下,要留云舒在府里吃午饭。
云舒想了解下殷怜蓉的事情,便点头应允了。
云舒在小厅休息着,管夫人回了自已的园子,一进门,她便厉声朝身边人喝道,“去,将少夫人给我叫来!”
丫头见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吓得应了一声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很快,殷燕被找来了,她一头雾水地进了管夫人的正房,因为丫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问了一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都下去。”坐在上首的管夫人,见殷燕来了,朝左右冷冷说道。
一群丫头婆子三三两两地退下了。
“母亲,您找媳妇来,有事吗?”殷燕陪着笑脸,走了过去。
“你那娘家的侄女,打算叫她住到几时?”
殷燕脸上的笑容一僵,管夫人想说什么?她微微一笑,小心说道,“等她母亲那边安顿好了,她自然会离去,快则一月,慢则三月吧。”
管夫人哼了一声,“你最好早些将她送走,不要等三个月,就这月底,马上送她走!”
殷燕讪讪说道,“是”
殷怜蓉惊惶不已地回了自已的院里。
她咬着唇,心情烦乱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今天怎么会这么的倒霉呢?这么好的一个亲近管平南的机会,居然被管夫人撞上了,管夫人会不会赶走她?
哎呀,她当时只是给管平南换衣衫,并没有做什么呀,不至于赶她走吧?
正胡思乱想时,殷燕派来服侍她的小丫头走来说道,“怜蓉小姐,您母亲求见。”
殷怜蓉一怔,母亲?她怎么来了?
“她在哪儿?”
小丫头回道,“在东北角门的耳房那儿候着。”
在角门那儿?可见,母亲进正门,管府的人没让进。
这便是身份低下的待遇!
殷怜蓉心中瞧不起白氏,居然被休?父亲都死了,母亲为什么不去陪葬呢?
害得她因为有个被休的母亲,总是抬不起头来。
殷怜蓉想不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她担心白氏闹起来,让管夫人更加地嫌弃她。
“带我去!”
白氏多日未见女儿,心中又想念,又焦急。
想着女儿在这里住着,不知是瘦了,还是胖了。偏偏管府的人一个个又十分的傲慢着,不将女儿具体的情况说与她听,她只好耐心地等着了。
不知等了多久,一个桃花红的身影,走进了视线。
白氏惊喜地走上前,“怜蓉?”
她朝殷怜蓉急走了两步,跑到跟前,一把抱着她,“你这孩子,也不去看看娘,我不是把地址给你了吗?”
殷怜蓉烦躁地将白氏推开,地址?她都不屑于去看,白氏这是找不到男人什么人都嫁吗?居然要嫁一个开赌坊的汉子?
除了个子高大,没一样比爹强的地方。
而且,她要是跟白氏走得近了,白氏真嫁了赌坊的汉子的话,她的身份就低了。
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开赌坊的女儿?
“干什么呢?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殷怜蓉一脸的不耐烦,更是嫌弃地弹了弹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