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

要不然,这药丸被发现,她怕也要完。

她脑海中响起了今早出门时祖父的那一句话——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吸入肺腑,必倒无疑……

谁能想到祖父竟会说真话?

仁和公主显然又有了好兴致,提议要到清溪旁行流觞。

所谓流觞,便是分坐于河溪两侧,将盛满了酒水的酒杯置于上游,顺水而下,待酒杯在谁面前停下或是打转,那人便需吟诗作赋并饮酒。

这本是一项祈福免灾的习俗,后来慢慢成为了文人雅客相聚时的一项娱乐。

仁和公主喜好风雅,在花会上提此建议并不奇怪。

婢女们按照吩咐在小溪两侧放置了鼓凳或细软的蒲垫。

张眉寿离开之前,故意将帕子丢在了地上,借着弯腰的间隙,用帕子将那枚已经半碎的药丸包了起来。

小姑娘们笑着在溪边的蒲垫上跪坐下来。

仁和公主方才已经言明了,鉴于今日前来的小姑娘们有的尚且年幼,想来不擅诗词歌赋,故而也可选择琴画绣等其它才艺,全由各人选择,并不强行要求。

如此一来,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又因大多姑娘都存着想在花会上博得美名的想法,一时都颇有些跃跃欲试。

溪水潺潺,白玉酒杯缓缓漂浮,女孩子们轻声说笑,香扇送风,仪态悦目。

花木掩映后,一行少年缓步行过,其中几人不觉都想要投去视线。

“那边都是什么人?”身穿竹青色长衫的少年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名七八岁的男孩子,一行人中数他衣着最为华贵,他往花木后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今日是我二姐举办花会的日子,邀了京中许多名门闺秀前来赏花吃茶呢。”

这是当今四皇子祝又沅,自幼养在宁贵妃膝下,本是宁贵妃欲拿来压制太子的人选,可养到五岁就发觉是痴人说梦了,故而他刚过罢去年的生辰,就被宁贵妃以“你已经长大了,也该独立一些了”为由,从宁贵妃的玉坤宫中搬了出去。

先前他还黯然神伤了一段时日,可继他之后五弟六弟也有了同样的经历,甚至一个三岁被丢出去,一个刚满两岁半,相比之下,四皇子也就平衡了。

“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青衫男子又问道。

四皇子摇摇头,不满地道:“今日是带你们长见识来了,又不是来找三哥的。”

青衫男子只好应“是”。

小溪边,第一只酒杯落在了秦云尚的面前。

仁和公主笑着抚掌道“好”。

酒杯里的酒已经被换成了清茶。

秦云尚作了一首诗,恰好以夏日宴会为题,她坦言是自己数日前刚作好的,并非即兴而发,却仍然受到许多赞美之辞和艳羡的眼神。

实话实话,不无限夸大自己的才气,这份真诚也是需要底气的——

蒋令仪羡慕又嫉妒。

若她也有这份才气,她必然能比秦云尚站得更高。

不,她日后一定会的。

蒋令仪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第二只酒杯停留在了一名粉衫女孩面前。

张眉寿隐约觉得她有几分面熟,且之前她一直察觉到此人在盯着自己看,直到此时听到有人喊出她的名讳,张眉寿方才恍然——

她记起来了。

108 血腥

这位名唤邓贞的女孩子是邓誉的嫡亲姐姐。

邓誉的这个姐姐自幼被算出来命中有劫,平日不轻易回府,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上。

她今日前来,显然并非收到请柬,而是跟着哪位小姐一同过来的。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邓贞面上含笑,道:“诗词歌赋我拿不出手,不如就借拙劣琴技为诸位姐妹助助兴吧。”

她话中透着遮掩不住的自信,却又因不常出现在人前而有些紧张外露。

她拿余光瞥向张眉寿。

张眉寿面无表情。

仁和公主命婢女取了琴来。

然而琴刚架好,邓贞还未来得及拨弦,就听徐婉兮忽然大叫了一声。

“那、那是什么……!”她瞪大眼睛惊恐地往后退着,一边指着溪水上游的方向。

注意力本都在邓贞身上的众人闻言都有些戒备地朝着徐婉兮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便是纷纷失色。

有一抹雪中猩红顺着溪水忽快忽慢地漂浮而来,那猩红直让溪水都染得变了颜色——倒像是血!

而那东西一动不动,十有八九是个死物。

胆子小的女孩子皆有些慌张地起身退远。

突然被扫了兴的仁和公主不悦皱眉,本要示意众人勿要惊慌,可待定睛去瞧了那猩红的漂浮物,瞳孔却陡然一阵剧烈的收缩。

她身边的蓝衣宫女脸色也是大变,当即指挥小宫女前去将那已近要漂浮至眼前的“东西”给捞上来。

溪水清浅而窄,两名小宫女一个拉着另一个,另一个撩了裙角弯下身,壮起胆子伸手到水中。

溪水触之清凉,那浸在溪水里的“东西”却柔软尚且带着温热——只是那温热是由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在维持。

而那躯体,已然绝了气息。

小宫女心底已经有了数,几乎是颤抖着将那东西捧在身前,呈到仁和公主面前。

“三姐……是白玉!”仙游公主惊呼道。

她这一喊,那抱着猫儿尸体的宫女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但凡在仁和公主身边伺候着的,无人不知在仁和公主眼中这只猫儿的分量有多重。

平日里猫儿不乐意吃食,公主都要急得跟着一起吃不下去饭。

而眼下……

经过短暂的惊呼后,四下渐渐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宫女颤抖着捧着猫儿尸体,任由血水穿过指缝滴在自己的衣裙上。

胆小或心软的小姑娘看都不敢去看。

头一个发现异样的徐婉兮害怕得不行,世家小姐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她紧紧抓着张眉寿的手臂,连呼吸都屏得很轻很缓慢。

“怎么回事……!”仁和公主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质问道:“方才是谁看着白玉的!”

“应当是香儿……”有宫女噤若寒蝉地答。

“那贱婢呢!将她押过来!”仁和公主红着眼睛,显然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短短一个时辰内,先是起初白玉冲出楼,不知为何忽然昏迷了,眼下又不知遭遇了何种可怕之事,竟惨死在了这溪流之中……这一切都是宫女看护不利所致!

她即便是将那贱婢活剐了也难平复心中悲愤之万一!

平日里话最多的仙游公主见得二姐这般模样,一时也不敢再多嘴靠近。

那名唤香儿的宫女很快被寻了过来,她来时满面惊惶,待看见白玉的尸体之时,当即就哭着跪了下去。

“奴婢未能看好白玉,罪该万死!”她上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