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5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论而已——而皇上不是傻子。

他之所以多说这一句——呵呵,不就是空口说大话么,他也来一句就是了,偏偏不让继晓在说辞上洗清嫌疑。

咳,煽动民心什么的,小手段而已。虽说是把双刃剑,在有把握的时候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

僧人面色难看。

而道近先被带了下去。

很快云氏商号的人也到了。

“……那批红砂岩,确实是在半月前被运出城的,但说白了,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真要运去其它便于售卖的分号,路上的车马费也不止这些了……可搁在仓库里又实在太过占空,所以干脆就运去我们大东家在城外的庄子里当摆设了。”

那名掌柜说着前因后果,神态里有着常理之中的紧张和不安。

“可……就在十来日前,那些红砂岩一夜之间竟被人搬空了。那处庄子虽大,平日里却只有几名老仆在,东西又放置在后院儿,贼人是撬了后门的锁……草民记着,当时还是报了案的,只是迟迟没个结果罢了——本想还着,这么些东西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此时才知,竟是被人偷去做这等天理不容的勾当了!”

听他说完这些,张敬将视线收了回来。

925 污点

这人不像是在撒谎一个小掌柜而已,多半确实不知内情。

程然继而又问了其它细节,心中也有了定论。

案子审到这里,已是到了只能退堂的时候。

苏公子状告国师,并无确凿证据,因国师尚未到场,只能改日再审;

护城河内被人倒入红砂,企图蛊惑民心之事,还需进一步彻查;

渔夫险些被害,凶手已经归案,只是供词真假还未有定论;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同近日城中频发的怪案,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均都指向同一人大国师继晓。

无论手下僧人如何嘴硬,如何奋力扑救,可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嫌疑总归是洗不干净了。

更何况,城中的议论风向,无形之中本就被某些人在掌控着。

先有一桐书院中的学子们出现在街头、茶楼等人群聚集之处,本着“破除谣言,还原真相”的原则,与人解释此次护城河水变红的原因。

消息传到其他书院,激起了一阵热议。

一桐书院不是头一回干这种特立独行的事情了!

近些年来,一桐书院可谓是风头出尽,百姓官府两头好感也博尽,同为四大书院,他们这些老哥哥的招生情况反而一年不比一年了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呵呵,不就是红砂岩使河水变红吗,这么简单的原理跟谁不会说似得!

于是,其他书院也开始纷纷效仿,一时间街上随处可见衣着不同的学子四处奔走。

而不过半日间,官府也于城中四下张贴起了告示,正所谓是官方出面辟谣。

当然,也有劝不动的顽固之人,河水变红的原因他们半点也不关心,只一意认定为这是某种预兆,横竖是同天意鬼神之说难脱干系

但也不打紧。

阿荔从外面回来,道:“姑娘的法子果真好使!如今好多人都去了护城河观祥瑞呢!且您猜怎么着,还有人去放了河灯呢,这会子河边可是热闹的不得了不少人都说是天现祥瑞,妖邪就要被驱除了!”

张眉寿听得笑了笑。

昨晚她与二叔谈及此事,料到会有人听不进去解释,便开玩笑一般想出了这么个说法来正月未除,河水泛红,红色为吉,这不是大祥之兆么?

恰值如今城中人心惶惶,既然都是故弄玄虚,若能有安抚人心之效,试一试也无妨。

没想到这般好使。

或许是因占了个“这恰是百姓潜意识里想听的”优势在。

“奴婢还听说,许多小贩也都赶去了,那些上元节生意冷清的,说不定这几日还能找补回来。”阿荔笑着道:“姑娘这回,可是大善小善都尽了。”

“本是应急之举罢了。”张眉寿说着,思绪却想到了别处。

这些不过只是明面的动作。

暗处不被人瞧见的,还有那些被模糊的“说辞”。

譬如大永昌寺的和尚杀人那道近和尚当堂虽并未招认与护城河河水变红之事有关,但眼下城中大半风向都已倒向了那未被言明的真相。

又因苏公子状告国师以邪术害人一案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无需再从中推波助澜,诸多议论已是将这场火越吹越旺了。

昔日里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的大国师虽谈不上一夕之间跌落泥中,但那看似不染尘埃的洁白僧袍之上,继白家旧事之后,却到底是再次染上不易洗去的大片污点了。

而民心的转变,只从一件事情上便可窥见一二

今日前去大永昌寺上香的香客,较之平日锐减了大半不止。

张眉寿估摸着,剩下那一小半里,只怕还有些是没来得及听说这番变故的。

要知道,这些时日出门之人不多,茶楼酒肆等处生意冷清,却唯独大永昌寺香火越发鼎盛。

越是怪事频发,越盼着能够得到神灵庇佑,此乃人之常情。

而正如二叔今日所言,烧香拜佛之事,一旦香客无法从中得到慰藉之感,那将再无意义。

和尚杀人,国师或以邪术蛊惑世人,如此之下,何来安稳?

张眉寿让阿荔取了纸笔来。

如今城中气氛沸腾,却有利有弊,如此境况之下,百姓的安危还需格外留意。

而听罢了纪琤所禀,一夜未眠的程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很好。

不愧是一桐书院,这回可是帮了他大忙了。

尤其是那“河水变红乃大祥之兆”的说法可谓是白事变红事,妙啊!

这下他也可以安心进宫面圣了。

程然站起身来,拿起整理了一夜的奏折,洗漱后便入宫去了。

而没有意外的是,皇上并未答应宣见他。

只是这一次的理由与往常略有些不同,不是自称歇下了,也并非是在忙于炼丹,而是

“大国师此时尚在殿内,陛下说,让程大人改日再来。”

程然微微皱起了眉。

国师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竟还接连两日召其入宫,这究竟是病得听不见外头的消息了,还是选择性耳聋?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可见陛下如今确实是病得不轻只不过区别在于前者病得是身子,后者病得是脑子。

程然忧心忡忡地看向内殿的方向,竟莫名有些怀念以往陛下忙于炼丹的日子。

“有劳公公通传一句,本官今日就在此处等着皇上召见。”

眼下之事,多耽搁一日,便多一日的隐患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皇上。

多年前,他参宁通之时,心中尚且忐忑不安。

而此时此刻,那深不可测的妖僧就在殿内,他反倒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