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是啊”徐婉兮笑了笑,伸手去摸茶盏。
张眉寿眉心剧跳。
自家孩子自己自是了解这下意识地闪躲的模样分明是有事!
张眉寿当即将阿荔支了出去。
“婉兮,你同我说实话,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便是她瞎胡揣测也好,左右她得弄清楚了才行。
“啊?心心上人?!”
徐婉兮反倒被吓了一跳,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陡然红了脸。
张眉寿见状更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气,一句“完了”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莫不是那位朱公子吗?”
横竖没有旁人在,直接便直接了,冒昧就冒昧了此时她揣着一颗老母亲担惊受怕的心,着实顾忌不了太多。
“蓁蓁你说什么呢!”
徐婉兮满眼惊诧地道:“我统共也只见过他几面而已怎么谈得上你便是猜,又怎能猜到他头上去?”
见她吃惊的神情不似作伪,张眉寿一颗心略放下了些。
旋即,狐疑地看着好友:“那你说,我该猜到谁头上去?”
即便是其他人,她也得擦亮了眼睛把把关才行。
“自然是谁也不能乱猜的”徐婉兮忙去吃茶。
她倒也不是有了心事而刻意瞒着蓁蓁
只是她也是一团糟,方才听得蓁蓁说什么心上人,她简直觉得心口处突地炸开了一道惊雷,就差没把她炸得魂飞魄散了苍天可鉴,她以往可压根儿没往那上头想过呢!
见她嘴巴严实,张眉寿也未再一味强撬。
谁都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她即便是打着关心的旗号,也不好过分勉强强逼总之只要不是朱希周那厮,她便放心多了。
她这厢宽心许多,徐婉兮一颗心却莫名紧紧绷起,久久不得平复。
天色将暗。
养心殿内,昭丰帝听着宫人禀来的话,眉头紧皱着。
“太子出宫去了?”
在今日,乞巧节?
宫人应了声“是”。
昭丰帝不由气结。
他这些时日被那臭小子那日的提议搅得心神不宁,这臭小子倒好,竟赶在乞巧节出宫溜达出去了!怪不得近日来处理起政事愈发勤快,合着是给自己攒假呢?
要不是看在这没出息的小子定是见未来媳妇去了,他一准儿要将人逮回来不可!
至于为何气恼多日也不曾禁太子的足
呵呵,若他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只怕他前脚刚说罢禁足太子的口谕,后脚就得有无数官员来养心殿唾沫横飞,替太子鸣不平了!
更何况,禁了太子w w w . t x t 8 0 . c om的足,那些政事要谁来处理?难道要他这个皇帝来?
昭丰帝生气却又理智地想着。
“陛下,要不然老奴陪着您去太后宫中坐坐?”
见皇帝陛下走坐不宁的模样,刘福轻声提醒道。
“得了吧!”心烦意乱的昭丰帝当即拂袖。
母后今日召了张老太太入宫说话,只怕这会子还没放人离去呢再者说,乞巧节他去母后那里干什么,陪着母后一起缅怀先皇吗
“陪朕出宫走走!”
思虑再三之后,昭丰帝忽然开口吩咐道。
868 她家的
刘福惊了惊。
“陛下要出宫?”
说句要被杀头的话,这些年来,陛下虽是昏头了些,但从不耽于玩乐,皆是在醉心于修仙之事而已。是以,除了祭祀祈福等必须要出宫的事宜之外,倒还从来不曾去宫外走动过
昭丰帝斜睨向大太监:“怎么?太子能出宫,朕凭什么不行?”
刘福笑了笑。
合着陛下这是心中不平衡,跟殿下较上劲了啊
“自然是没有不行的道理。只是陛下要出宫的话,需要准备的事宜颇多,还得寻了适当的由头,今晚怕是来不及的”
“谁说要大张旗鼓的出去了?朕就是想出去散散心透透气而已!”
再憋在这养心殿里,他只怕就要将自己给为难病了。
刘福意外且了然了。
原来陛下是要微服出宫啊。
身为大太监,面对皇上的吩咐,自是无有不从的,况且陛下在不在宫中咳,好像也没有太大不同。
刘福立即退去安排了此事,另又命人去锦衣卫所传了话。
待返回殿内之时,得见已更了衣的皇帝陛下,刘福不由默了默。
旁人那是微服,可他家陛下却直接换了一身道服这出了宫就能直接给人看风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护城河畔,灯火通明,熙来攘往,正是热闹的时候。
河畔两侧摆有贩卖各式各样荷灯及小物件儿的小摊,亦有卖糖葫芦或拨浪鼓的小贩穿梭于人群中,卖力的吆喝声同四下的说笑声混作一团。
年轻的男女,在这样的日子里,光明正大地瞧一眼心上人,或是隐晦地表露心迹是常有的事情。
姑娘家若瞧见了中意的男子,亦可主动送去香囊。若是收到对方的回赠,便可视作为两情相悦之意。
是以,张眉寿一行人才堪堪逛了半圈儿不到,苍鹿收到的香囊便已是无数了。
锦衣卫千户苍大人家的独子眼睛复明之事,在城中早已传开了,原本就有着京中第一俊美小郎君之称、只唯独生来眼盲是个遗憾的苍家公子如今这份缺憾得以弥补完整,一时间便不知成了多少小娘子的梦中人。
原本倒也有想另送他人的,可无奈见罢了苍家公子,再瞧其他公子,竟觉得风头大减,手里头的香囊不知怎地就有些送不出去了仿佛一旦送了别人,就显得自己眼光不济似得。
是以,苍鹿途经之处,小娘子们个个面红耳赤,跃跃欲试,一干公子们的眼神却不大友好。
而作为陪在好友身侧的王守仁,心中滋味更是一言难尽。
若非今日之事,他倒不知京中女子竟是这般地肤浅
他自认长相颇佳,又负有才名在身,可如今手中只握有一只香囊而已。
且更叫人觉得悲凉的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只香囊的真正来路那是一位没能挤到阿鹿跟前的小娘子,托他从中转交的。
但这好歹能维持点尊严的东西,他也没交给阿鹿就是了。
而此时,前方的路忽然变得拥挤难行。
一群姑娘家不知因何慢下了脚步,在原处磨磨蹭蹭着不肯往前走,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话。
“那位公子生得可真好看但瞧着眼生的紧,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衣着气态也是颇佳呢”
王守仁听着这番话,不由动了动眉毛。
苍家公子此时可就在他旁边呢,这些小娘子们竟还腾得出心思来去看其他公子?
只是看归看,敢有勇气上前送东西的却是没有。
只因这位公子与看起来风致的苍家公子不同,身上似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清贵之气,恍若谪仙落入凡尘一般,俊则俊矣,却叫人没由来地生出自觉渺小之感来,轻易不敢靠近。
然而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