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9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几人前来,但并没有问到有用的线索。

当然,张家长辈必然也是值得一问的,但论起熟知程度,这位张家大姑奶奶却是排在头一位的。

况且,碍于未来太子妃,他也不可能轻易请张家一众长辈来这北镇抚司辨人。

毕竟锦衣卫说来权力滔天,可到底是吃皇粮的,总归也是有所顾忌的。

活要干,饭也是要吃的。

张眉娴的双手已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

她有些僵硬地点头。

见她模样,陆塬不觉有异。

到底此处可是北镇抚司,眼下又牵涉白家旧人,寻常女眷倘若不怕才是怪事。

“那齐少奶奶不妨上前仔细瞧瞧,此人同白家四公子,是否有相像之处。”

张眉娴紧紧抓着袖中十指,迈着近乎无法动弹的双脚,缓缓上前。

章拂抬眼看向她,一双通红疲惫的眼睛里叫人看不清其内情绪。

张眉娴死死地忍住眼泪。

她不知白家哥哥在这里待了多久,更加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这背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叫他落到这般境地。

“可有相似之处?”

陆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眉娴十指几乎已将掌心戳破。

她看着那张不知经受了多少折磨的脸庞,鼓起勇气道:“细看之下,确有些相似”

她知道,若她一旦证实了白家哥哥的身份,他或许再无退路可言。

若换作平常,她便是死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可是,二妹交待过她,须得实言。

二妹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二妹还说,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她素来不算聪明,却知人断不可自作聪明,二妹是这世间她最信任的人,她便是不信自己也要信二妹!

而听她道出此言之后,章拂缓缓垂下了眼睛。

凭着那一份不算多的默契,这一刻张眉娴心下大定。

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她没有选错。

是以,面对接下来的答话,她心底反倒渐渐镇定了。

“哦?不知何处相似?”

“眉眼间很有些相像”

“很有些相像?”陆塬问:“既是很有些相像,以往齐少奶奶在大永昌寺中见到这位法师之时,难道就不曾察觉到异样?竟是此时才发觉有相似之处吗?”

“以往所见不多,身为闺中女眷,亦不好细看。”

张眉娴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紧张,“再有,以往他不曾蓄发,如此之下,与我记忆中白家四公子的模样便差了太多,如今他蓄了发,我才觉出了相似之处来”

陆塬微一点头。

头发对一个人的外貌影响确是极大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这回答并无漏洞。

“若单单只是相似,倒也证明不了什么。”他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其它与白家四公子有关的线索?”

“白家四公子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张眉娴诧异不安地问:“大人莫非疑心此人正是白家四公子?”

陆塬没有回答她的话。

“齐少奶奶记得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问的太多,反倒没有益处。”他善意地提醒道。

这也就是未来太子妃的长姐了,若换作他人,此行之后,怕是没几日好活。

张眉娴脸色发白地点头。

“都是旧事了,一时也想不出太多来”她低声喃喃了一阵,忽地提高了声音道:“对了!我记得白家四公子身上有一块儿胎记在!”

“胎记?”

陆塬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倒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

“可还记得是在何处?”

张眉娴似边回忆着边说道:“隐约记得好像是在手臂上,但哪一只手臂却记不清了”

旋即又道:“但我记着,那是一块儿红色的月牙形的胎记!幼时我曾拿此打趣过他说他莫不是包公转世”

章拂嘴角无力地动了动,似是笑了笑。

幼时她是说过这句话。

他也是记着的。

陆塬点了点头。

却未有立即着人上前检查。

无它,亦是出于对未来太子妃长姐的保护罢了。

他继而又问了些其它,张眉娴皆一一答了。

“送齐少奶奶出去吧。”

该问的皆已问罢,陆塬向下属吩咐道。

张眉娴向他福了福礼,最后看了一眼靠在墙根下的人,遂随着一名锦衣卫走了出去。

待出了暗室,立即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冰凉无比的手,另一只手则扶在了她肩膀处。

齐章扶着她出了诏狱,又将她扶上马车。

车内没了旁人在,丫鬟也被齐章打发去了辕座旁,张眉娴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发抖着流起了眼泪。

“是吓着了?”

齐章未去多问什么,只又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小心翼翼又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

他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能做些什么,只能去帮她倒水。

喝点水兴许能好些吧?

然而一只手刚伸出去,忽觉肩上一沉

转头望去,只见是妻子靠在了他肩上。

齐章浑身僵住,好一会儿才僵硬地伸手将她抱住。

马车行驶着,缓缓消失在暮色中。

当晚,陆塬入宫面了圣。

864 不该杀

“陛下,已大致可以确认,确是白家四公子无疑。”

陆塬将经过简单扼要地说明之后,下了定论。

昭丰帝沉吟了一瞬,而后不禁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冷。

竟还当真是白家余孽。

且是白家嫡系子孙,白侍郎的亲儿子。

想来他历年前往大永昌寺祈福之时,此人还常伴他左右……但凡此人脑子热上一回,他怕是就要凉了吧?

“朕记得,当年奉旨抄灭白家的大臣是李东阳。”

昭丰帝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李爱卿是朕为数不多能信得过的人,且他行事谨慎周全——若非当真有人暗下相助,绝不可能有此遗漏才对。”

陆塬听着,没有多言。

可他不说,昭丰帝却问到了他头上来:“依你之见,这白家公子先前所言,是否可信?”

指得自然是对方声称当年是被继晓所救之事。

至于那句‘白家是被污蔑的’……昭丰帝潜意识中没有太多兴趣去探知什么。

陆塬思索了片刻,道:“没有凭据之事,臣不敢妄言。或是实情,也或是对方蓄意报复之言,皆有可能。”

“是让你回答,不是让你说废话。”

什么时候连这可稽查百官的锦衣卫头子都染上瞻前顾后的毛病了?

他还记得当初之所以重用陆塬,除了看中了对方的办事能力之外,还有那份敢于说真话的胆魄。

身为皇帝,明面上或不愿听真话,但暗下却最怕听不到真话。

尤其是锦衣卫这等心腹亲信。

昭丰帝在心底腹诽了一番,见陆塬仍是神情犹豫不定,除了心生薄怒之外,脑子里却也横空跳出了一个想法来——

陆塬以往可是连宁氏一族都敢给予中肯客观评价的人……

莫不是他当真将国师捧得太高了么?

竟让他身边的心腹都不敢说真话了?

昭丰帝心底忽有些异样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