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7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立。

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声音。

温柔又坚定。

宋氏有着久久的怔然。

她年轻时,一心想嫁给张峦,却从未有过这般想法——那时,父亲问她,若有朝一日张峦变心了,她该如何是好?

她骄傲又笃定地答父亲——绝不可能。

丈夫待她固然足够专情,可她这个“绝不可能”,仿佛已经可以预见了她在对待苗氏之事时,那个失控的自己。

而女儿同她的回答截然不同。

女儿理智清醒,不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有着接受所有结果的准备与底气。

这是她未曾料到的。

她也从未听哪个女子这般讲过。

但不得不说,女儿的回答,似乎给了那个她认为无解的问题一个最好的答案。

“母亲,人活在世,应当没什么美好的事情是半分风险都不必去冒,便能平白得到的——但女儿觉得他当真值得。”女孩子又说道。

她不会说无论什么结局,她都不会后悔,必定要一条路走到黑——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后悔便后悔,便是哪日不想走了,那就不走便是。

怎样活得舒服,她就要怎样活。

“你比母亲聪明。”宋氏反抱住女儿,含泪道:“可母亲到底是做母亲的,好歹比你多活了些岁月,免不了要自以为是地想将自认对稳妥的东西塞给你……你给母亲些时间,叫母亲好好想一想,同你父亲商量商量,好不好?”

张眉寿搂住宋氏的脖子。

“母亲,谢谢您。”

这一回,她的日子过得当真极圆满。

……

两日后,张老太太登了定国公府的门。

“张家二姑娘没跟着一道儿过来吗?”听得丫鬟的通禀,华嬷嬷问道。

“倒没有,今日张家老太太是一个人过来的。”

华嬷嬷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先退下去。

自己则转身进了内间。

“老夫人,张家来人了。”华嬷嬷行礼罢,放低了声音道:“张家的老太太过来寻您说话,此时人正在花厅。”

定国公夫人怔了怔。

“那丫头可是没来?”

华嬷嬷应了声“是”。

张家二姑娘不见过来,反而来了平日里不爱串门儿的张家老太太……这是个什么意思,明眼人皆能看得出来了。

实则,她是绝没有想到这个结果的。

前日里张家一行,她带着老太太的嘱咐,本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思。

定国公夫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罢了,想来确是没这个缘分。”

起初她不肯同意宁儿的请求,一心顾念着定国公府的荣辱兴衰。

可这两年下来,眼瞧着哪家的姑娘都入不了宁儿的眼,她也不敢强逼着——到底得是家和才能万事兴。

又因儿子的劝说,她想了许久,也算是想通了。

百年世家,倒不至于就毁在一桩亲事上。

原则得有,但也不可一味死板,不知变通。

因此,此番差了华嬷嬷去提及亲事,她抱着的本是十足的诚意——既要娶,必然就是正室,且娶回来之后,理应善待信任。

可谁知……

选择权实则并不在他们定国公府。

但这等事,本就勉强不来——且不得不说,因此一事,她心中固有遗憾,却是又不自觉高看了张家一眼。

这也恰恰说明,他们定国公府,也确实没有看错人家。

定国公夫人收起心中遗憾,带着华嬷嬷往花厅去了。

……

当晚,定国公世子让人将徐永宁喊了过来。

徐永宁一路来至外书房中,路上向小厮打听了一番,却什么风声都没能探出来。

徐二公子再三确认了自己近来并没有闯祸,可还是有些没底——毕竟他不确定父亲判断闯祸的标准,跟他是否一致。

“父亲。”

徐永宁来到书房内,朝着坐在书案后的定国公世子行礼。

“宁儿来了。”定国公世子放下手中羊毫,抬起头来,朝着儿子勉强笑了笑。

这不失为有一些怜悯的笑意,叫徐永宁心中直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喊儿子过来,可是有事吗?”

“嗯……”定国公世子点了头,可看着儿子那张已经渐渐褪去青涩的脸庞,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一瞬。

他决定换一个让孩子比较好接受的方式。

“父亲今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知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徐永宁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好消息——”

做人当然是能快活一刻是一刻,好消息早听早高兴。

至于坏消息?

呵呵,如果他不想听,到时只要跑得够快,坏消息就追不上他。

“好消息是,为父说服了你祖父祖母,两日前,华嬷嬷去了张家,同张家长辈提了你与张家二姑娘的亲事——”

“……”

徐永宁听得大怔。

695 机缘

这……幸福来得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到叫他觉得不太真实。

少年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竭力掩饰喜色,尽量矜持地问道:“那张家可有回音了吗?”

“有。”

定国公世子点头又摇头,并将声音放的极和缓:“张家婉拒了。”

他觉着,这种缓冲应当还行吧?

徐永宁脑中空白了一瞬。

这……

就是那个坏消息吗?

相比于前面那个他选择先听的好消息,这个坏消息显然更加令人防不胜防

少年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升起一种被坏消息即刻追了上来并一击即毙的绝望感。

“……”

见儿子站在那儿低着头不说话,定国公世子出声安慰道:“有结果总比没结果要好,如此才能往前看天涯何处无芳草。”

徐永宁闻言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问道:“父亲该不是为了让儿子死心……故意骗儿子的吧?”

定国公世子板起了脸来。

“荒唐,你将为父看作什么人了?我若想这般做,又何须苦苦等到今日!”

别以为刚刚经历情场失意,就可以胡言乱语,目无长辈!

徐永宁见自家父亲脸上怒色不似作假,遂只有道:“是儿子说错话了。”

旋即,又忍不住问道:“张家……可说是为什么了吗?”

定国公世子摇头。

自然是没有的。

且不说此次提及亲事,双方言辞都是极隐晦的,便说寻常议亲,只要是上得了台面的人家,都不可能将这等事剖开了说。

但凡是说了的,也必然是没有意义的场面话。

若不然,议亲不成,怕是得结仇。

“祖母叫华嬷嬷去提的……是正室之位吗?”徐永宁又问道。

“这还用说?”定国公世子看着儿子,认真地道:“你祖母的性子你该是清楚,若非是正室之位,根本不可能开这个口。”

徐永宁彻底萎靡了下去。

不是因为这个,那想来,十之八九是没能看上他了……

他当真有这般差吗?

近年来他上进刻苦,摒了幼时恶习,进步和改变是连祖母都认可了的。

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问道:“话说回来……父亲为何会觉得有好消息?”

少年人的神情复杂又迷惑。

这不就是把一个坏消息一分为二吗?

那种从天上顷刻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