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0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生来好端端地一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就看不到了……

“总而言之,我倒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症状……兴许还是我医术尚浅之故。”夏神医脸上少见地浮现出惭愧之色。

此时,却忽然听张眉寿问道:“不知伯父可曾听说过蛊毒之术吗?”

到底学的便是这个,她之前也不是没有疑心过阿鹿是中了蛊——

只是因自己所见,及诸多原因一早便打消了这个猜测。

夏神医脸色顿变。

“蛊毒之术?”他神色肃然,眼中含有几分审视之意。

早在这个女孩子识出断心草时,他就察觉到对方有通晓医毒之理的可能——

而如今,更是张口就是蛊毒之术……

此类禁忌之术,寻常闺阁女儿家,怕是连听都没机会听到才对。

见张眉寿没有迟疑地点了头,夏神医压下心底起伏,开口道:“你莫非疑心他的眼疾,是蛊毒所致?”

“是。”

眼下似乎极有这个可能——

夏神医却是摇头:“蛊毒亦是毒,只不过比之寻常毒药,更为隐秘罢了,若真是为蛊毒所伤,应当不至于诊不出异样来。”

“不,晚辈指得不是寻常蛊毒。”张眉寿声音低了些许,眉间神色却是凝重。

看来夏神医对蛊毒之术了解的并不算深。

寻常的蛊毒,自然能被查验出来——

而此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小厮扶着苍鹿走了进来。

“方才夏神医走得急,晚辈还未来得及道谢。”少年朝着夏神医的方向施了一礼,态度温和平静:“多谢神医出手诊治。”

夏神医听得险些要脸红。

神医这两个字,以前他是不屑要,而如今……是他高攀不起了。

“什么神医……罢了,你也不必与我道谢,倒是我心中有愧。”

夏神医叹了口气,遂朝着祝又樘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后就抬脚离开了前厅。

当真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阿鹿——”

张眉寿朝着苍鹿喊了一句,余下的话却哽在喉咙里,全然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苍鹿却已悉数听懂了。

他满面轻松地笑着道:“蓁蓁,这有什么要紧的?”

张眉寿鼻头顿时酸涩无比,几乎是瞬间,便有泪水充盈在了眼眶当中,叫视线中少年带笑的模样轮廓冲淡了去。

这一次,她实在期望太高了。

没听到她回话,苍鹿预感不妙,连忙又道:“蓁蓁……这当真没什么。一次寻常诊看而已,便是近来,父亲还会常常请了郎中到府里替我诊看呢。”

他当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他一早就察觉到了蓁蓁对此番看诊的看重。

张眉寿已是满眼泪水直往下坠,偏又不敢哭出声来,只得死死瘪着嘴巴。

她并非是就此觉得撑不住了,也不是在为自己哭。

而此时,身边一直握着她手腕的少年,又朝她靠近了半步,伸出另一只手落在她脑后,使她靠在了自己肩上。

张眉寿只觉得如得了支撑一般,将整张脸都埋去了他胸膛前,由眼泪滚落进他干净清爽的衣袍里。

“……”

苍鹿身边的小厮见得这一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赫然连呼吸都窒住。

这……

太子殿下与张家姑娘……

是,他看得出张家姑娘的情绪十分不妙,一直在苦苦支撑,可……太子这种安慰方式,当真是常见的吗?

这举动确实是不同寻常的吧?

但为何……他竟觉得十分和谐呢?

小厮拿怀疑人生一般的表情,默默转过了头看向厅外。

而这一看,却是对上了一双极冷然的眼睛。

立在厅外的清羽,正冷冷地看着他。

小厮当即打了个寒战。

这种今日无法活着离开此处的绝望感是怎么回事?

继公子的好出身好样貌极好性情之余,今日他竟连公子的眼疾都羡慕上了……!

小厮欲哭无泪。

苍鹿倒当真是没有察觉方才面前经历了这样一幕,眼下正与张眉寿笑着问道:“若回回都要惹你心中不适,那日后干脆不寻郎中了可好?”

张眉寿已经自祝又樘身前抬起了头来,此时正擦眼泪,闻言就道:“那怎么行!”

她不但要寻郎中,更一定要治好他!

非但要治好他,还要瞧着他娶妻生子,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她方才哭一哭,只是觉得阿鹿实在太倒霉了些,竟叫号称这天下没他治不好的眼睛的夏神医也束手无策。

这得是什么千年不遇的倒霉蛋?

分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未免太不开眼——

委实是倒霉到叫她只想仰天大哭一场。

“走吧。”

张眉寿将眼泪擦干,整理好形容。

哭一会儿就成了,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去办。

若想知道她的猜测是真是假,当然要立即去印证——

听得她这瞬间恢复坚定的语气,祝又樘忍俊不禁。

嗯,不愧是他家小皇后。

……

苍家老太太几乎是魂不附体地自大永昌寺匆忙赶回家中。

“老太太,您慢些……”黛妈妈一路上劝着。

苍老太太却无暇顾忌自身分毫。

“姑娘如何了……!”

被黛妈妈扶着一路回到内院,老太太忙地向迎上来的大丫鬟问道。

喜上眉头

676 催命符

大丫鬟愣了愣,旋即笑着道:“姑娘此时就在屋里头呢,方才折了梅花来,才叫奴婢帮着挑了素瓶——”

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听到动静的苍芸就从内间走了出来。

“可是祖母回来了?”

身形细瘦的女孩子手中握着一枝颜色深重的红梅,眼底笑盈盈地。

苍老太太神情怔然一刻,后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孙女的手。

原来芸儿没事……

没事就好。

“祖母,您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苍芸反托住老人的手臂,将人往屋子里扶,边问道:“阿鹿去寻您了,您可见着他了?”

苍老太太缓过神来,微微点头。

“见着了。”她未有多说什么,只无奈叹气道:“这般冷的天儿,怎不在院子里呆着?还胡乱跑出来作甚——你这风寒才见好,切要当心些。”

“孙女已是好全了。”苍芸笑着道:“想必祖母也要大好了。”

只是心底仍是担忧的。

一个酷暑,一个寒冬,最怕老人患病。

祖母的手,冰冷干瘦的厉害……

苍芸扶着苍老太太进了内间,又亲自替她除去披风。

祖孙二人说了会儿话,苍芸将那几支红梅修剪插放好,放到窗边小几上之后,见老太太似是倦了,便出言道:“祖母先歇一歇,待晚些孙女再来陪您说话。”

苍老太太点了点头,神态确有几分虚弱疲惫。

“孙女告退。”

苍芸行礼退了出去。

苍老太太目送着孙女的背影消失在竹帘后,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迟迟收回。

“老太太,今日那传信的人……”房中没了其他人,黛妈妈才得以道出压在心底的惊异,低声说道:“京城脚下,竟是有人敢假冒锦衣卫不成?”

今日她和老太太在大永昌寺当中刚上罢香,正要去后殿寻人传话时,却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