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9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恕,权大人。”

张眉寿愣了愣。

权大人……

她此前回想起的那位一心辅佐祝又樘,年老时宁可背负贪荣之名,一心欲老死于江山社稷之上的那位老臣,便是权大人了。

祝又樘幼年时,权大人算是他的启蒙先生,二人既有君臣之义,亦有师生之情。

“可我怎么不记得,权大人此时在任泰安知府?”张眉寿面露思索之色。

她隐约记得,前世泰山地动之时,彼时的泰安知府亲自带人赶往受灾处,不料却遇到了余震,失去了一条腿。

此事被传得极广,令人动容惋惜,她在京城也有耳闻。

可权大人一直都好好地。

莫非是她记错了吗?

“前世此时,权大人应是在扬州任职。”祝又樘出言印证了她的疑惑。

张眉寿看着他,反应了片刻,问道:“殿下早有安排?”

权大人被调任泰安州,该不会也是他的筹划之一吧?

祝又樘没有否认。

“我已暗中修书于权大人,让权大人借神迹之事,出兵强制疏散百姓。”

权大人最是信任他,权大人即便不信会发生地动,却也一定能理解他的做法。

再有,有神迹作为疏散百姓的借口,再有京城隐约传出的太子进言之事,权大人承受的压力会相对小上许多。

而结果几乎是注定的——

张眉寿不由沉默了。

“算一算时辰,权大人应当已经开始带人疏散百姓了。”祝又樘估算着说道。

这办法自然不比朝廷出面来得万无一失,眼下唯愿一切顺利。

“……”张眉寿依旧没说话。

祝又樘笑看向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先前不知殿下有这般周全的打算……我也想了个法子。”

“哦?”祝又樘饶有兴致地问道:“蓁蓁想的什么法子?”

“我和大哥与伯安哥商议之下,最终决定……挟持留守于泰安州的那位保章正,迫其假传已经测出了地动之兆,以此来让泰安知府出面疏散百姓。”

兄长之前从刘大人那里探听到,皇上留了一位保章正在泰山附近,说是一旦测出地动预兆,便会立即命泰安知府着手撤离附近百姓。

祝又樘听罢,怔了片刻。

显然,这等同是逼迫朝廷官员假传圣旨——

很好,这确实像是小皇后能想得出来的办法,极具个人行事作风特色。

张眉寿轻咳一声,道:“……说是商议,实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兄长和伯安哥,不过是替我办事罢了。”

见她一副扛事儿的模样,祝又樘点了点头。

“这般绝妙而省事的法子,自然该是蓁蓁才能想得出来的。”

张眉寿听得愕然。

此人的夸赞,是认真的吗?

“只是那保章正年老体弱,经此大悲大喜,恐要承受不住。”祝又樘笑着说道。

为人胁迫去传‘谣言’,自然是大悲。

而谣言成真,则是大喜了。

“这倒不打紧……我交予了兄长一味药,可保他平平安安回京呢……”

“蓁蓁果真思虑周全,且如此一来,对方为保名声功劳,必然不会再供出为人胁迫之事。”祝又樘又认真夸赞一番:“也给父皇留足了颜面与台阶。”

只是,他有些怀疑蓁蓁备下的,兴许不止是保人平安回京的药吧……

毕竟,既然说要胁迫,自然就要有胁迫该有的样子。

“殿下当真不觉得我这法子欠妥吗?”张眉寿怀疑地看着他。

这人话说得太好听了些,直叫她觉得心中发虚。

“哪里欠妥了?”太子殿下反问道。

张眉寿到底没忍住笑了,“哪里都欠妥,比起殿下的深谋远虑——我这法子,不过是拿来应急的旁门左道罢了。”

至于给皇上留颜面台阶——咳,这完全是意外,根本不在她的考虑当中。

“不过我叮嘱了兄长,若遇到殿下的人,便不必再急于出手。想来,兴许也能叫保章正免受一场惊吓。”

祝又樘闻言,淡淡“嗯”了一声,却是含笑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不知多少次想要感慨——这世间究竟为何会有小皇后这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叫他觉得可爱之极的人物。

若是可以,真想每天都捏上一捏这张脸才好。

631 “印证”

张眉寿一怔之后,眼前闪过早些年于花丛中的那一幕,遂也抬起手,回捏了过去。

四目相对,太子殿下眼中盛满了笑意,即便俊逸清贵的脸庞被扯的威严全无,却半分抗拒都没有,反而颇有些乐在其中。

若是可以,也真想被小皇后每日扯一扯脸才好。

求扯脸的太子殿下卑微地幻想着。

到底是他先松开了手,又替她轻轻揉了揉那半边脸颊。

张眉寿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心跳陡然快了起来,忙站起了身,道:“我吃饱了,该去办正经事了——”

少年抬头笑望着她:“合着方才都是不正经之事么?”

张眉寿眼睛微瞪。

“……素日里倒瞧不出殿下这般厚颜呢。”她说着,转了身:“我当真要走了。”

算一算,六皇子服下的解药也该起效了。

太子殿下跟着起了身。

听到脚步声,殿外的阿秋下意识地就要进去伺候。

可刚转头,却瞧见了殿内那令她窒息颤抖的一幕。

殿下在经过她替女主子挂披风的那架屏风旁时,极自然地将披风取了下来不说,眼下更是正亲自替女主子披上,并在细致地系好——

阿秋蓦地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仿佛再看一眼就会激动到原地毙命。

饶是如此,还是没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有生之年,她竟是能亲眼瞧见殿下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一旁的清羽见她这幅模样,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也朝殿内看了一眼。

很好……

殿下竟然已经有资格对张姑娘伏低做小,低三下四了。

虽说眼看着夫纲是不可能振得起来了,但为了能将女主子拐回来,殿下的夫纲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清羽抛弃初衷,破罐破摔地想着。

祝又樘将张眉寿一路送出正殿,又陪着她取了狼毫,自梅枝之上,亲自扫了新雪到她手中捧着的瓷罐中。

张眉寿抱着瓷罐出了东宫,等在外面的宫女早已是急不可耐。

宫女有心想质问几句,可目光接触到少女兜帽之下那张沉静自若的脸庞,到底是将话咽了回去。

宫女撑着伞,陪着张眉寿一路回到了长春宫内。

宁贵妃听着侧殿里传出来的消息,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昏迷了许久的废物,在经了那张家姑娘诊看之后,不知怎地,方才忽然吐血了,静妃已急得仪态全无。

前有云妃,如今又来了个张家姑娘——怎个个儿都好像是在帮她似得?

张眉寿刚踏入侧殿内,静妃就满脸急色地迎了上来。

“张姑娘!”

静妃双目通红地道:“方才杬儿吐了好些乌血出来,如今又昏了过去……这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