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6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只觉得向来清明的脑海中,甚至有着短暂的恍惚感。

好一会儿没等到他回话,张眉寿不免要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冒昧。

她方才究竟……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公子若不得空也无妨——”

咳,成熟的人,擅长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今日恰是得闲。”太子殿下几乎是赶在张眉寿的话未说完之前,便开了口。

这总显得不太镇定了些。

因此,少年自觉暴露了些许隐晦的心思,一双耳朵竟自发地红了许多。

张眉寿眼尖地瞥见,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使自己佯装自然地看向堂外的鹤龄延龄。

等等……为何要说是佯装?

张眉寿在心中暗暗皱眉。

太子殿下掩饰地轻咳一声,问道:“不知何时动身?”

“左右无事,不如眼下便出门,也好早去早回。”

而她这句话刚出口,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就见身旁的少年立即从椅上起身,利落又……听话。

有些紧张,是轻易遮掩不住的。

张眉寿在心中愕然片刻,也忙跟着站起身,道:“走吧……”

今日这堂中的气氛……着实有些古怪。

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好在外面视野开阔,秋高气爽,二人皆很快恢复了自在。

“今日,那治头痛的方子,我拿来用了。不单止了痛意,还颇觉神清气爽。”祝又樘讲道。

非但如此,似乎还有令人心情愉悦之效。

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规矩,还是不说为妙。

张眉寿却问道:“不是说如今不易头痛了?”

祝又樘眼中笑意更深刻。

小皇后不论药效,反而格外留意他是否易患头痛。

“许是这几日歇得晚了些。”太子殿下胡诌道。

毕竟,他总不能说他将老于用过的香囊放在枕边,嗅了一夜,以致头痛吧……

这话说出去,他和老于彼此都难抬头做人。

“身子才是根基……”张眉寿下意识地道。

祝又樘扬起了唇,点头。

这话,他上一世也常听小皇后说,可他过分自以为是。

这一回,他必会听话的。

“是要去何处?见何人?”祝又樘此时才迟迟地问。

481 受伤之人

咳……现在才问,会不会显得他太过迟钝?

“去城中一家客栈,见一位兴许对这件案子有帮助的人。”张眉寿并未细说。

祝又樘点头,亦没有再多问。

实则方才问那一句,也是没话找话而已。到底不管她是要去哪里见什么人,他都是乐得同往的。

待出了张鹤龄二人的院子不远,二人便隔得远了些,分开走着。

祝又樘先出了张家,待在马车内等了约一刻钟的工夫,适才见有人走出来,却是范九。

范九来至马车旁,低声说道:“朱公子,我家姑娘出门不便,须得从后门走,因此不好与公子同行。故而,我家姑娘特地吩咐小人,来给朱公子带路。”

片刻后,马车中便传出一道清润的少年声音。

“有劳。”

“朱公子客气了。”

范九笑着跳上了辕座,挤了挤赶车的清羽:“占了小哥的地儿,请多包涵。”

清羽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多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他说话也能这么好听?

清羽这般想着,待马车驶出了小时雍坊之后,便又补了一句:“好说。”

“……”

范九闻声,颇觉迷茫地看了他片刻,适才笑着点头。

只是……这人怎么不等过完年再说?

清羽赶着车,一路快速而平稳地来到了客栈前。

若换作四年前,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沦为车夫,且被生活锻造出一手炉火纯青的车技吧。

祝又樘在车内等了片刻,张眉寿便也到了。

棉花将马车停稳之后,清羽便眼睁睁地瞧着马车里先后下来了一位翩翩小公子,及一名小厮。

范九迎了过去。

“二公子。”他神情从容自然。

张眉寿略一颔首,看向也下了马车的祝又樘,道:“进去吧。”

祝又樘眼中闪过笑意,走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二人踏入客栈中,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伙计看着二人这幅形容与仪态,不禁在心底赞叹了一番。

这般好看的少年郎可不常见,更别说是一见便是俩。

这位年纪小些的虽说过于单薄了些,但精神气儿倒是极好。便是那身旁跟着的小厮,也是白白净净,长相颇佳。

伙计下意识地看向另一名公子身后的小厮——

呃,说小厮好像有些不大适合了,换成随从还好些。

只是这脸……算了,当他没看。

小厮默默收回了视线。

清羽皱眉。

这伙计那种隐隐失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他只能痛恨自己过于敏锐的洞察力。

而此时,阿荔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

清羽下意识地就想皱眉,可想到自己的拜师打算,脸色便尽量缓和了些。

他自认改变良多,可阿荔压根儿看也没看他的脸色,显然是并不在意,只悄悄塞给了他一只瓷瓶。

“我家公子给的——每日早晚各涂抹一次。”

清羽不明所以。

“……给谁?涂于何处?”

阿荔转头看向他:“……”

自己的脸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清羽这下明白了。

自尊心使他想拒绝,可他终究没有。

就当是……为了殿下的颜面了。

一行人上了楼梯,直往二楼而去。

而客栈外,目睹了阿荔和清羽似乎在说悄悄话一幕的棉花,不禁皱了皱眉。

上了二楼,范九走在了前头,叩响了一间客房的门。

“是我。”范九在门外说道。

“范九大哥?快进来吧。”

下一刻,门便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

张眉寿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因此前已听范九说过,故而此时并无半点意外。

客房里的人受了重伤,前两日更是昏迷不醒,少不得要人贴身照料。用外面的人有失周全,若从府中调派下人出来,也怕太过引人注意——权衡之下,范九做主找到了宋福琪,向他借了个养在府外的仆人。

这‘仆人’虽是宋福琪新收的,却是自愿签了死契的。

宋福琪并未多问什么,只痛痛快快地借了人。

故而这几日,都是‘新吧’在此寸步不离地照料。

此时,他见到张眉寿祝又樘等人,有些不甚自在地低下了头。

当初他卖身于宋福琪时,只知宋福琪乃是苏州富商之子——而后来,待得知对方是小时雍坊张家大老爷的侄子之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张眉寿并未多看他,只跟着走了进来。

这叫新吧松了口气。

兴许……张姑娘并未认出他吧?

不,他这般高大威猛,怎可能不令人印象深刻?

他不相信,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张姑娘一定是装作不认识他,或干脆无心理会吧。

“范九大哥,这……”

趴在床上的少年眼见一行人走了进来,意外之余,更觉紧张。

新吧已搬了两张椅子进来,给张眉寿和祝又樘坐。

旋即又去了外面守着。

公子只让他听范九安排,并未让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