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重,想来不过只是邓家拿来退亲的一个借口罢了。

而在这种前提之下,邓太太若再想添油加醋地宣扬此事、亦或是说出些什么有损张眉寿名声的话来,便只会被当作是蓄意污蔑报复,反倒会遭到他人唾弃。

背信弃义、满嘴谎话、借机敲诈、侵占他人财物不愿归还……这么些恶名,足够在所有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这才是张峦真正的目的所在。

哪怕是忍气吞声地拿出两千两甚至是五千两,他也不信邓太太真的能闭上那张臭嘴,说不准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勒索敲诈。

倒不如奋起一搏,主动撕开她的真面目,先占据住舆论的上风,让她没有还手之力!

从方才围观者的反应和议论来看,他大致上是成功了。

张峦吐了一口浊气出来,直觉得身心舒畅。

解决掉了这一桩糟心的亲事,护住了女儿的名声,还顺便出了口恶气,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哪怕回去之后,母亲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他也能乐滋滋的听着。

想到这,张峦的脊背挺得越发笔直。

他终于为女儿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尽了一回父亲该尽的职责……

芩娘肯定会很高兴吧?

张峦越想越乐呵,双手负在背后,忍不住在心里哼起了小曲儿来。

张敬追上他的脚步。

“二哥。”

张峦以为他担心如何向母亲交待,正待出言时,却听张敬紧接着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能否叫上我?”

他最是善辨,最拿手的就是控制舆论方向。

万一二哥没吵赢那邓家妇人,岂不麻烦?

“……”张峦默然了一刻,而后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瞧瞧,这才叫好兄弟。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嫡庶之分,有得只是对待是非善恶相同的观念。

张峦也夸了张秋池。

“池儿今日做得也很好,临危不乱,不与无知妇人逞口舌之快,男儿当如是。”

他对这个长子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好孩子,无论是秉性还是资质。

第一次得到父亲的肯定的张秋池微微一怔,而后,眼底便现出难掩的喜悦和激动。

“多谢父亲夸赞,孩儿受之有愧。”他掩饰着语气里的波动。

他自幼就将姨娘的愧疚看在眼里。

姨娘常说,她对不住父亲和母亲,是做牛做马都还不清的亏欠。

他心疼姨娘,也心疼父亲母亲。

他从不敢往张峦和宋氏眼前凑……但他,也打从心底喜欢博学多识的父亲。

张峦已经转了身继续跟张敬说话,张秋池回过神来,紧走了两步跟上他们,对父亲说道:“三妹跟王家小公子都在街角茶楼里,我想去接三妹一道回去。”

“哦?”张峦下意识地朝前方的茶楼中看了一眼,当即点头答应了,又嘱托道:“蓁蓁许久没出门了,她若想去别处玩,你们多照看着便可。”

他还需先行回去跟母亲请罪。

张秋池应下,就此跟张峦他们分道而行。

张眉寿一直盯着父亲一行人,自然瞧见了张秋池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秋池仰面看着那将挽着双垂髻的小脑袋探出窗外、冲他招手的女孩子,不由会心一笑。

他加快脚步朝着茶楼而去,身边的人群却忽然拥挤躁动起来。

“快,快让开,大国师来了!”

谈及这个名讳,百姓们纷纷色变,既有尊崇更有惶恐。

混乱中,张秋池被人群挤到一角,寸步难行。

此时,一顶华盖步辇缓缓现入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以华辇出行,大靖一品官员尚无此规制,唯独大国师被钦赐可破此例。

且辇前更有十余名带刀锦衣卫为其开道。

原本极喧闹的街市忽然几近鸦雀无声,两侧百姓纷纷膜拜。

二楼窗后,张眉寿的目光随着那顶华辇而动。

华盖之下,轻纱微晃间,一名年轻的白衣僧人盘腿而坐,脖间悬着一条长长的佛珠——佛珠共一百零八颗,颗颗浑圆,分别取自一百零八人之头骨顶盖。

其左手所持法碗,亦是白森森的颜色。

步辇所经之处,无人敢出声造次。

正是这一片寂静当中,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道声音,格外引人注目。

“什么狗屁大国师……根本就是招摇撞骗!建什么大永昌寺,害得老子连住得地方都没有了!”

说话的是一名身形胖硕的男人,他胡须遮面,衣着寒酸,手里头握着个酒袋,正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

这显然是一名醉汉。

众人心惊胆战间,只见那顶华辇缓缓停了下来。

辇中僧人念了声“阿弥陀佛”。

当即就有锦衣卫豁然拔刀,肃然道:“将这以下犯上者抓起来!”

这声音如催命符咒般令众人噤若寒蝉,也让那醉汉寻回了三分理智。

他丢下酒袋拔腿便跑!

最近的只有一家茶楼,他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地钻了进去。

043 惊恐

茶楼掌柜生怕受到牵连,连忙冲着追进来的锦衣卫跪拜下来,抖瑟不停,说不出话来。

锦衣卫立即分成两拨,行动迅速,一半人冲进后院,一半人快步上了二楼。

“哐当!”

二楼一间间包厢的房门被依次踹开,逐间搜查。

一阵阵惊呼声此起彼伏。

“你们干什……”女孩子不满的声音刚吐露一半,就没了下文。

少年捂住妹妹的嘴,目送着锦衣卫离去,复才松开。

“你嚷什么呢,真不嫌事儿大!”少年皱眉训斥着女孩子。

女孩子大喘了一口气,气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她方才不是没看清那些人是锦衣卫嘛,吃点心吃得好好地,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搁谁谁不气?

可她总也不明白,为何连他们堂堂定国公府也要这般忌讳这劳什子锦衣卫?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整日就瞧见他们到处抓人了。

少年生了气,道:“徐婉兮,你休想再让我带你出门!”

八九岁的女孩子一听这话就软了下来,拉着少年人的衣袖说起好话来。

此时,张眉寿几人所在的包厢,也闯入了锦衣卫。

阿荔不着痕迹地护在张眉寿身前,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几名锦衣卫。

“可有见过一名醉汉往此处来?”一名锦衣卫沉声发问道,目光依次扫过穿戴非富即贵的几个孩子。

王守仁和苍鹿都不见慌张之色,张眉寿被阿荔挡在身前,锦衣卫看不到她的表情。

王守仁摇了头。

“并不曾见到。”他语气平静。

锦衣卫看了他一眼,目光最终却定在了苍鹿的身上。

尚存稚气的孩子一袭柳黄长衫,墨发拢在脑后,小小年纪却自有一番清冷与疏狂,让人轻易移不开视线。

“几位是哪家的公子姑娘?”锦衣卫发问道。

王守仁依次报出他和苍鹿家中门户,出于保护,而并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