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年人,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他正要开口时,外面却有仆人走了进来,向刘健禀道:“老爷,三姑娘来了。”

刘健意外地“哦”了一声,遂才道:“我正待客呢,这丫头来凑什么热闹?”

稍作停顿,又勉强地道:“既来了,便让她进来吧。”

门外的刘清锦将父亲的话听在耳中,尽量收起脸上的紧张之色,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含笑走了进来。

“李世伯,父亲。”

她依次行礼罢,目光落在张秋池身上,声音便顿住。

不认识是不可能的,但戏还是要演的。

刘健便及时地介绍道:“这便是你那张伯父家中的大公子——”

刘清锦这才朝着张秋池微微垂首:“张公子。”

张秋池连忙朝她还礼:“刘姑娘。”

少年人一举一动似乎都透着书卷气。

刘清锦抿唇笑了笑,看向刘健,道:“女儿今日闲来无事,恰做了些点心,特地送来给父亲和李世伯尝一尝。”

李东阳点着头道:“三姑娘有心了。”

丫鬟便上前将食盒打开,一碟碟精致的点心被取出来,摆放在茶几之上。

刘清锦看向父亲,适时地道:“那女儿就先告辞了。”

咳,她倒也想赖着不走,可到底不合规矩。

自从有了这隐晦的心事之后,她如今最看不惯的,便是这处处束人、尤其束缚女儿家的规矩了。

长得这般好看的人,便是不能嫁作夫君,可多看几眼总是好的,但偏偏这条条道道的规矩使她看也不能多看——哎,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家姑娘看似平静从容,实则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此处没有旁人,不必拘束,且都快尝尝。”刘健笑着说道。

张秋池下意识地看向那几碟点心。

几道点心皆做得极精致,且有几分别出心裁之感,可见做点心之人必是十分用心。

但正是这份别出心裁,叫他微微有些出神。

约是两年前,有人顶着二妹的名号,曾去松风书院给他送过点心。

那日的点心,样式也十分特别且精细。

见刘大人再三催促他尝一尝,李大人也已不见外地吃了两块儿,张秋池这才拿起双箸,夹了一块海棠酥放入口中。

这一尝,心中的异样却更重了几分。

不知为何,这味道竟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可他平日里本就不喜吃甜食,便是三妹最常做的那几种点心里,也没有这一道。

倒像是……

张秋池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书房外。

少女却早已走远。

张秋池在心底摇了摇头。

刘家姑娘何等身份,岂会是她?

“贤侄,快些尝一尝这一道。”刘健在一旁催促着。

这催促里,带着情真意切的着急。

他的贤侄一块儿都还没吃完,人老嘴大的李大人倒是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塞,怎么,这是打算当饭吃了不成?

刘大人频频向好友投去嫌弃且具有暗示性的眼神。

李东阳动了动眉毛,这才算是彻底确定了刘健今日的真实目的。

这哪里是让他指点文章来了,分明是为了叫他家女儿偷偷地相看这张家公子——

为何说是偷偷呢?

张家人的知道么?

这根本就是半哄半骗。

怪不得对这年轻人这般上心,里头果然是有猫腻。

呵呵,敢拿他李东阳做幌子,还事先不告知他——今日这点心,他还就吃定了。

李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全然不理会好友的暗示,一块都没舍得吃的刘大人恨不能将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再丢出去。

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刘大人正气不打一处来时,刘夫人带着丫鬟也过来了。

前有点心,后有好茶,且点心是刘家姑娘亲手所做,茶又是刘夫人亲自送来……这等细心款待,不免叫张秋池倍感惶恐。

怪不得父亲总说,刘家极为好客热情,他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可……为何刘夫人的视线一直胶在他身上?

400 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身上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虽是常被人夸赞,可生性谦逊平和的少年人从来没有以长相俊美自居的习惯。

也就是俗称的对自己的美貌没有确切的认知。

张秋池握着茶盏,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好在刘夫人并未久留。

刘夫人离开书房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任她认真打量了那么久,且是存了刻意挑毛病的心思在其中,可……她从头到脚,从举止到言谈,竟都没能挑出一丝不满意来!

也怨不得自家老头子和闺女都早早陷了进去。

她倒是想再多观察一会儿,可她只怕自己看多了,也被迷昏了头脑,万一也跟着变得盲目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阿弥陀佛,此事未定下来之前,她可轻易不能再见这张家公子了。

刘夫人煞有其事地决定着。

……

次日是个好天儿。

天气一日日地暖了,张家便张罗着给府里的姑娘公子们量身裁衣。

孩子们的好打发,已请了裁缝过府,挨个儿定下了。

但老太太的,宋氏却还要亲自留意一二。

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心想着养生,不爱理会这些繁琐之事。真让裁缝取了料子上门叫她挑选,她还嫌有这工夫不如睡个养生觉,亦或是关起门来打上一套太极拳。

近年来,宋氏有意弥补从前的过失,因此对老太太亦是真心关切迁就。

恰逢这两日得了闲空,今日宋氏便带着张眉寿出了门,一则是买些胭脂水粉之物,二则是想替老太太亲自挑些好料子。

在一间绸缎庄内,她瞧上了一式茄紫色的杭州细绸,便问女儿的意思。

张眉寿点着头道:“花色应当也是祖母喜爱的。”

掌柜忙道:“这位太太好眼光,这正是今年最时兴的花样儿,放眼京城,可找不出第二家有重样儿的,且小店之内,也只此一匹了——”

宋氏闻得此言,便要定下。

可这厢张了嘴,刚想开口时,却被一道声音抢在了前面。

“这匹细绸我要了。”

妇人的声音不高不低。

宋氏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翠绿色如意纹褙子,带着丫鬟的妇人走了过来。

妇人约在五十岁上下,仪态颇好,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只消一眼,便可知身份必是非富即贵。

张眉寿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

宋氏不着痕迹地打量罢,看着那妇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太太来迟了一步,这匹布,已经被我买下了。”

妇人却道:“既是还没付银子,怎能说是已经买下了?”

宋氏心中有些不悦,面上却不露痕迹:“先来后到,规矩如此。”

妇人没答话,只上前摸了摸那布匹的质地,眼中有了笑意:“可我着实喜欢地紧,也觉得实在与我相宜,走了这半日,极不容易瞧见合眼的……这位妹妹,不知可否割爱让与我?”

宋氏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