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9 章(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此事兴许另有隐情——

因马车落水,而受惊吓疯,当真有那般简单吗?

田氏显是不知此事,乍然听闻,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阿舒竟是……服毒自尽?

“阿舒她……性情活泼,最是大胆,寻常之事焉能使她惊吓至此?”田氏颤声道:“那时那妖僧已经入京,许是……”

莫非是妖僧找上了阿舒,向阿舒逼问她的下落?!

张眉寿也已猜到了此处。

而那时,南氏已有一子一女,自尽……或是为了一了百了,怕牵连到定国公府。

毕竟,兵部侍郎白家这个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

即便定国公府树大根深,可作为亲眼见过南家一夕之间被灭门的南氏,怕是不敢再拿至亲之人来冒险的。

且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确实煎熬。

“是我又一次害了阿舒……”田氏瘦弱的身形颤抖着,泪水滚滚而下。

“也或许正是因为你,她当年才得以逃出来。”

张眉寿猜测道。

田氏大怔。

姑娘之意是……

继晓当年发现她逃走之后,见她未回到南家,便在对南家下手的当夜,故意放走了阿舒……是要借阿舒将她引出来?!

田氏心惊后怕,遍体生寒。

“我亦是猜测而已,许是有其它隐情也未可知。”

张眉寿眼神中似有几分审视之意:“婶子可还有其它事情未同我说明吗?”

田氏堪堪回过神来,边拿衣袖擦着眼泪,边轻轻摇头。

张眉寿深深地看了她片刻。

“时隔久远,许多事情婶子怕是一时记不起来了。但若哪日想起了什么,还须及时告知于我。”

田氏垂下头。

“是,我记下了。”

话已至此,张眉寿便站起了身来。

见她欲离去,田氏追上前两步。

“姑娘……”她语气恳求:“还望姑娘在季大夫面前,替我保守身份。我眼下……尚未想好要如何与他相见。”

张眉寿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是婶子还没想好与如何与他相见,而是如今,我不可能让你见任何人。”

若她猜测为实,南氏是被继晓故意放走的,目的在于找到田氏,那么谁也不敢保证,继晓是否一直也在监视季大夫的举动。

即便是她多想,可在没有必要的情形下,她也不愿多生出任何多余的麻烦来。

这个时候,谈什么有无颜面去见故人,皆无丝毫意义。

这些在真正的安危面前,皆得往后排上一百条街。

所以,这田氏瞎想什么呢。

张眉寿险些没忍住要翻白眼。

田氏讪讪地点头,却又跟上去,担忧地问:“那生息蛊之事,姑娘打算如何解决?”

既是被季大夫盯上了,若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解蛊,可就麻烦了。

384 “不正经的季大夫”

张眉寿驻足问道:“他可懂解蛊?”

田氏摇头:“生息蛊乃南家独学,季大夫只是家仆,并不懂得下蛊解蛊。”

虽然生息蛊的解蛊方法并不复杂。

张眉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若季大夫懂的话,她还能熬上一熬,可既不懂,她便别无选择了。

如今只需去想,如何才能做得更加掩人耳目一些。

“此事我自有打算。”张眉寿语气平静地道:“婶子不必送了,且回去吧。”

田氏唯有止步。

见张眉寿出了院子,阿荔抬手将门合上,田氏才缓缓松开了抓紧衣角的手。

她冲着紧闭的院门,跪了下去。

田氏一下接着一下,将头叩在地上。

她自知有千错万错,无法弥补。

然而此时,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来。

张眉寿站在门外,见田氏跪在那里叩头,嘴角不禁一抽。

这是作甚?

内心戏也太多了些吧。

有这工夫,怎不多干点有用的事情……扫扫院子,洗洗衣裳,都比这来得有意义。

田氏顿觉尴尬,连忙起身,拍了拍裙衫上的尘土,不自在地站在那里问道:“姑娘可还有事?”

“姑娘将贴身的帕子落在堂中了。”

阿荔奇怪地看了田氏一眼,便快步走回堂中,将自家姑娘的帕子取了回来。

张眉寿带着阿荔离去。

田氏目送主仆二人走远,这才关上门,从里面闩好。

棉花就等在院门外不远处的马车旁。

阿荔一瞧见他,脸色便沉了下来。

她先扶着自家姑娘上了马车,自己跟上去之前,狠狠瞪了棉花一眼。

棉花皱眉。

他又做错了什么了吗?

上回她说他都没给她买过糖葫芦,他后来不是已经给她买过了吗?

且一次买了两串儿,又是上面沾了瓜子仁儿的,可是最贵的那一种呢。

阿荔坐在马车里,有些闷闷不乐。

她前几日瞧见棉花那妹妹找到张家,提着一篮子包子,说要见哥哥。

见什么哥哥,是要见银子吧!

偏偏她躲在一旁冷着瞧着,他还……真又给了!

她先前分明已经提醒过他了,他却还是这般心甘情愿——

阿荔想着想着,那气愤,竟慢慢地变成了心酸。

说到底,人家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妹,她才是外人呢——人家兄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里轮得着她来多管闲事?

张眉寿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只是眼下她并无多余的心思去过问,待哪日得了闲,再管一管这丫头的事吧。

马车经过闹市之时,稍停顿了片刻。

待回到张家之后,阿荔刚扶着张眉寿下了马车,就觉被人轻轻碰了碰胳膊。

她转过头,依旧是瞪着眼的模样。

虽说了不多管闲事,可耐不住她心里就是生气啊!

管天管地,可管不了她阿荔心中生气。

棉花无奈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阿荔低头一瞧,却是呆住了。

竟是两串糖葫芦……

一只只红彤彤的山楂滚圆,被签子串起,裹着亮晶晶的糖衣。

阿荔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还没吃呢,那酸甜软糯的口感已经钻进了心底。

可是……区区两串冰糖葫芦就想换来她阿荔的好脸色?

做梦去吧,这没脑子的狗男人!

她可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岂会是那等眼皮子浅薄之人?

冰糖葫芦,她也买得起。

跟他这穷酸比起来,她阿荔可是拥有自己小金库的人。

欸?

等等,她是什么时候接过来的?

“想吃你说便是了,何必要一直瞪着眼睛,不累么……”棉花转身去牵马,语气无奈地留下了一句话。

阿荔气得脸色通红。

谁想吃冰糖葫芦了!

……她还赶着伺候姑娘呢,回头再找他算账!

听她脚步极快地离去了,棉花转过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无奈笑了笑。

……

近日来,季大夫颇有些走不安坐不宁的意思。

这日午后,他又找到了门房,悄悄问:“福伯,今日张家二姑娘可曾来过?”

门房摇头。

季大夫皱眉,叹气正要离去时,却被门房喊住了。

转回头,只见门房老伯眼神怪异,欲言又止。

“福伯?”季大夫不解地看着他。

门房重重叹了口气,才道:“季大夫,你这……不成啊。”

“什么?”

“不合适……”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