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难安抚,真相与他所知有所差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下只能先让她把情绪散发出来了。
“分明是那个男人丢下我自己逃了!说好了要一起死,他却负了我啊!”
女人咆哮着,血泪流成了两行。
溪叠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两人相约共赴黄泉,但男人却畏惧死亡在最后丢下女人跑了。
难怪她会这么怨恨。
溪叠并不擅长安慰人,尤其还是有些心结的女鬼。
现在事情可比原先计划要复杂多了。
溪叠不由得想,要不要直接离开算了?反正这一切是浅玉儿搞错了,他也就没有理由帮助他们了。
“没有我的帮助,你是离不开这里的。”女人抹去血泪,突然道,声音有些尖锐。
溪叠看着她,眯着眼睛,“是吗……”
“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未见这里的雾气消散过。这里地势复杂,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我,你纵然九死一生也未必能活着出去。”听她的口气,应该没有说谎。
虽然是在威胁溪叠,但溪叠却越发觉得她这么警告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她所说是真的,不妨套她话看看。
想着,当即道,“就算我死在这里,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提醒我这些。”
“你以为我想提醒你?”女人嗤之以鼻,脸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凄美。
溪叠呵呵呵一笑,“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挥袖,转身就要离开。
“哗啦~”
女人突然冲到溪叠面前,张开双手阻拦着他。
溪叠皱起眉头,“???”
“你刚才明明识破了我的迷幻术却没有对我动手,看的出来你这人挺善良。”
溪叠眉尾微垂,“就算知道你是假的,但你变的毕竟是笙儿的脸,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我在乎的只是笙儿罢了,你可别自以为是。”
“因为她的脸……这样啊。”女人吃惊了一瞬,很快又满是不屑,“让你这么说的话,如果我一直没有解除幻术想要你的命,你难不成还任由我取了你的性命?可笑,这怎么可能……”
“……”
“你……!!”
溪叠无言的沉默像千斤重的石头一样重重打在女人的心口,不可置信更觉得嫉妒。
“说的好听,以为我会信吗?你们男人都一样,只会动动嘴皮子!一旦发生什么事,你们跑的比谁都快!哪里会有这么傻的人,可笑至极!”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却没有看着溪叠抱怨,不知是不是怕与溪叠四目相对。
溪叠也只是看着他,眼睛里面全是可怜。
这个女人为情所困不知出路,想来也真让人怜悯。
吃尽了爱情的苦,想必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如此荒凉之地,守着一方心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真难为她了。
“要怎么为她而死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信。能遇到她已是我三生有幸,若能为她而死亦是我心之所愿。不妨说实话吧!”
“……实话?”女人竖起耳朵,满脸犹疑,看着溪叠的眼睛满是茫然。
溪叠也懒得套她的话了,算是可怜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我本听闻只要能让在此殉情的情侣相见便可得一个请求才过来的,没想到事与愿违,你貌似也帮不了我什么。”
停顿一下,看女人的反应。
怎么说,她的表情有些吃惊,无色的瞳瞪圆了些。
“贸然来这里是我判断失误,既然已经确定你于我没有任何帮助,我就不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如果我能如你所愿,你打算怎么做?”
突然,女人如是说,瞳中带着几丝微光,“不论我要你做什么,你可都会答应?”
危险的信号肆意散播着,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女人笑着,身后如同有一看不见的巨大黑洞在吞噬着一切光明。
如果知道之后的代价,溪叠就应该在现在可以拒绝的时候拒绝她。
但怎么可能呢?这对于溪叠来说,是最好的诱饵。
“对。只要你能如我所愿。”溪叠坚定而又毫无迟疑,那双清风明月的眼睛流淌着为爱而亡的决绝。
女人……愣住了。
哪怕溪叠会有一丝的迟疑,哪怕他会有一丝的惧怕,她也会想出能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方法。
最终,她认输了。
“为了她么?”她问,声音很淡,大概有几分羡慕,心里悄悄的滋生着困惑。
为什么她就没有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偏偏只有她的爱情如此悲惨?为什么……即使受尽了爱情的苦却还是会羡慕别人的爱情……
溪叠突然笑了,眼睛里闪烁星光,“这你无需知道。”
“哈哈……”
女人跟着笑了,这一看就明摆着的反应还在这装什么神秘。
条件谈妥,接下来就是具体实施了。
溪叠大约估算了下时间,距离他进来至少过去了大半日,这里时间概念有些模糊,并不太准确。
“你要我做什么?”他问,直接的很。
女人把玩着遗留在胸前的发,玩味十足的看着溪叠,“溪叠,细细一看,你还真是为了那个叫鲤笙的女人付出了一切啊!她……就那么好??值得你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嗯?”
“……”
为什么又说起这个?
溪叠可没有跟她谈心的打算,冷冷结束了这个话题:“跟你无关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跟你耗。你……”
这个女人叫什么?
看着她,溪叠想问她的名字,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对于溪叠来说,主动问一个女人的名字,不管目的是什么,多少有些尴尬。
女人看透他的意图,无所谓的笑了笑,“怜,我的名字,夜怜。”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名字,女人的嘴角明显下沉,这简短而又动听的名字,好似勾起了某些回忆。
大概不堪吧,因此眉心紧锁,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
夜怜。
心里将这个名字重复默念了几遍。
好吧,对于这个名字,纵然熟读史书,溪叠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夜姑娘,你打算要我做什么?”
“那个男人就在双生河对面,但我的魂魄无法过河,需要你帮我过河。”
夜怜淡淡的说,听不出仇恨的感觉。
溪叠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找到那个男人,你打算作什么?”
“除了杀了他也没别的可做了吧!”夜怜笑了,眼睛有些泛红:“只是不知道那个薄情的男人是不是还在河对岸?有可能我们到了河对岸也什么都找不到……”
“我觉得他还在。”溪叠断然道,盯着夜怜,很自然的将不知何时散乱的头发三两下扎成一个马尾,无视遗漏的几缕,又将腰带使劲勒紧:“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我们一旦找到他人,夜姑娘,先听听他的解释?”
直觉吧!事情并不像夜怜想的那样。
夜怜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安慰我的话就不必了。你还是想想要怎么把我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