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决然当中,十日横空的威能被推演到了极致。
不让,初代妖皇,亲自出手!
这一击,开天辟地以来,除了初代妖皇,何人可能施展?没有!
这一击,三界诞生至今,纵观妖神至尊,哪个可以抵御?没有!
一击,灭世黑莲毁灭;
一击,妖尊暗日陌落!
一击,众神殿摇曳欲坠!
“隆隆nn”,三界皆震,下意识地仰望天空,在那里,众神殿忽然间威风尽去,呆若木鸡。
在它的身后,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虚空中升起,在红日映照下,众神殿亦显得渺小。
“法相……”,“金乌……”
张凡面色苍白,虽然关键时刻,为金乌以身替代,然他的损耗之大,也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就这么凝立在虚空中,一动不动,似是无力移动,又似觉得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陪伴张凡一路走来,从弱小到强大,从蝼蚁到东皇的法相,的金乌,在这一刻,彻底地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金乌法相,殁!
张凡心中忽然一痛,直入骨髓,眼前一阵恍惚,似见得汪洋无垠,乌啼长空,一轮红日缓缓沉入了海中……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想说出一声“我胜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一声似是熟悉,又如陌生的叹息,在刊的耳边响起。
张凡回首,只见得那皇座上,一片光彩朦胧,仿佛有人安坐其上,受万妖朝拜,又似空无一日,只有皇座本身在低语着过往的辉煌。
光彩渐渐凝聚,不成人形,反而凝出了一个光圈,一道门户。
“呼呼呼nm”
一股诡异的风,从光圈中吹来,扑在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专属于命运的味道。
纵使在大衍天数中窥视所见的命运长河,其意境味道,亦不及此时之万一。
“门后,是什么?”,张凡正想着,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来吧!”,“进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声音入耳,莫名地,张凡的心中就有了决断了,洒然一挥衣袖,也不管满身血污,哪怕一身重伤,还是昂然一步,踏入到了光圈当中。
“刷!”
人入,光圈散,众神殿内,陷入了久远的沉寂。
人间界,连云山脉,法相宗山门外。
神通树下,惜若盘膝而坐,似陷入了深深的定中。突然,她周身一颤,huā容失色,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脸色一下子苍白。
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得那熟悉的神通树上,七颗硕大的神通畀青涩不再,就在惜若的目光盯视中,转为嫣红。
果熟飘香,神通树下,惜若白瓷般的脸上,满面泪流。
“你不是说过会回来的吗?”,“你不是叫我等你回家的吗?”
“你,现在在哪里?”,昔日的妖女,今日的大神通者,惜若就这么在神通树下,泣不成声。
这珍珠般的眼泪,一滴滴地砸落在地上,似是最珍贵的东西,滚落了尘土,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第一四一七章 命运与世界的长河(大结局)
门后,是什么?
张凡在昂然直入门中的一刹那,不册然而然地,想起了尘封数百年的前世光阴。
在那个现在回首望去,只觉得陌生无比的世界里,他曾听闻过这么一个说法。世界,其实就是由一扇扇的门户构成的,我们的一个个选择,天上的一颗颗繁星,都是一道道门户,通往别样风光的世界。
从这扇门,走进去;从另一扇门,走出来。
永远如此,循环往复,只有一个极小的可能,你打开的门户通往了最后的终结之地,一切才会终结。
那是一种永恒安宁,不用再选择不用再痛苦,不用再失落的世界。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纵使死亡亦无法挣脱。
那个世界,那种安宁,佛叫它净土,道叫它仙界,西方是伊甸园……,诸如此类,说法无数,那道门户,名之超脱,又称彼岸…………
不知为什么,在张凡他踏入光圈门户的一瞬间,这个说法就从记忆的最深处涌了出来了,于是心中通明。
“永恒的宁静,超脱的彼岸之地,到底又是怎么一番模样?”
张凡微笑着,整个人融入了光圈当中,他心里明白,会有什么人,在对面等待着他。
“轰隆隆~”
这是瀑布从九天上冲落,砸入湖中的巨响。
“哗啦啦~”
这是长河拖击在礁石上,溅出漫天晶莹的声音。
“刷刷刷~”
这是河中沙洲,分开激流,旋转回荡的响动。
“噗通n噗通m”
这是顽强的鱼儿跃出水面,尽量跳到了高处,终究难免落下。
没有源头,没有终点,只有这么一条长河在亘古奔涌,每一滴水珠,每一点光彩,甚至是每一条鱼儿,都既寻常,又极不寻常。
在这长河的河畔一株干枯的老树不倒,树杈上筑着一乌巢朴素无华。却给人以一种一看到就想躺下去,什么都不想直至于安眠的念头。
老树旁,乌巢下一个洗尽铅华,衣着朴素从头到脚看下去都平凡到了极点的男子,慵懒地靠着树身坐着。
在他的面前,树枝杂乱地堆积着,其上乱糟糟的火焰舔舐着铜鼎的底部。
一尊小小的青铜鼎,只有一尺见方,精致中带着古朴庄严。
从这尊小鼎中,飘出渐浓的酒香。
平凡男子抽动了一下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抽去了柴火。
酒,已经温了。
做完了这些平凡男人微笑着抬起头来目视着身前不远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显然老天不想让这酒再凉下去,几乎是在他抬头的同时,一道光圈乍现从中踏出了一个鬓角染霜的男子。
一张凡!
“好酒!”
张凡抽动了一下鼻翼,目光在平凡男子老树,乌巢上扫过了一眼后,吐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来。
“那还等什么?”
平凡男子第一次开口,听在耳中正如此前那声呼唤般似曾相识。
“却之不恭。”
张凡一笑,洒然上前,隔着小小的青铜鼎与平凡男子对坐。
不知何时,两只酒勺出现在了平凡男子和张凡的身旁,触手可及。
两人都不觉得怪异,信手取过,也不言语,一人一勺地在青铜鼎中捞过,直接饮下。
在这个地方,时间完全没有了意义,张凡也不知道这鼎酒两人喝了多久。只知道当鼎中见底时,也正是两人兴尽际。
“这酒,我已经温了三天了,等你来时,正可饮用。”
平凡男人微微笑着,伸手抹过,青铜鼎,木勺,乃至于飘荡在虚空中的酒香,尽数成空。
“你来这里多久了?”张凡问道。
“三天!”得到这个〖答〗案,张凡豁然抬起头来,惊异的目光,正对上平凡男子那包含着星辰般深邃的双目,顿时如同悟透了什么似的。
整个世界,也在这一刹那轰然声响,截然不同了起来。
那瀑布,依旧冲刷,却可看到滚滚而下的悲壮:那长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