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1 / 1)

素手劫 卧龙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说完,身形已自掠入地穴。

田秀铃只得叹了口气,心头虽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但此次任无心却出来得极是迅快,一出地面,便道:“这条地道甚是窄小黑暗.你要小心了。”

田秀铃大喜道:“两位老人家已答应让我拜见了吗?”

任无心点了点头,拉着她步入地穴。

穴中果然黝黯难辨景物,田秀铃想到她即将与那胸中似藏有所有秘密的奇人相见,心头只觉热血奔腾,所有的黑暗严寒,俱已不放在心上。

那地道并不甚长.恍眼便已走尽。

尽头处便是一间石室,方广丈余,四下仅有一床、一几,以及一具小小的石炉,看来陈设甚是简陋。床侧还有一道小小的门户。

田秀铃见此石室中并无人迹.想是那门户必是通向老人的居处。

只见任无心果已恭声求见,门户中低应一声:“进来。”

田秀铃心头一阵紧张,随着任无心举步跨入门户.却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只听那老人道:“这就是田姑娘吗?”

声音却变得甚是柔和,并无丝毫恶意。

田秀铃应声抬头。

只见这石室形如八角,方广也不过丈余,陈设也甚是简陋.迎面石榻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一袭毛皮所制的宽袍,正在凝目瞧着自己。

她见了这地穴上危岩如削,圆石如玉,朔风严寒,秘径陈尸……种种气势,俱都奇诡雄伟,当真不愧死谷两字,心想这地穴之下,光景必也非同寻常,再也未想到这里仅有两间如此简陋的石室。

她见任无心对谷中两老那般倾倒恭敬,心里对这两位老人,更不知起了多少种幻想猜测。

而如今见了这老人,除了目光有如明镜,头发略为零乱外,也与普通老人无异,并无她想象中那般奇形异感。

一时之间.她心头亦不知是惊奇还是失望,呆了半响,方自盈盈拜倒。

白发老人微微皱眉.瞧了任无心一眼。

任无心立刻沉声道:“他老人家素来不喜多礼.快起来吧!”

田秀铃一面长身而起,一面恭声道:“晚辈田秀铃拜见前辈,但求前辈……”

白发老人道:“你的来意,我已知道,但你所求之事,老夫此刻还不能明言,过两日再说吧!”

田秀铃抬头道:“这……”

目光动处,突见这老人面容虽无特异之处,但神情却出奇的冷漠。

那正如以冰石所塑的普通老人石像一般,外貌形状,虽与普通老人无异,但神情实质,却大不相同!

这种极微妙而奇异的差异,使得田秀铃顿觉一股寒意由心头升起,说出一个但字,下面之言便无法继续。

白发老人道:“你既已来了,又瞧见老夫,此刻便过去外室相候,等任无心走时再带你同行。”

田秀铃瞧着这老人,似已呆住,她每多瞧一眼,便可发觉这老人另有特异之处。

她第一眼看时,只觉这老人普普通通,但看到第十眼时,手足俱已冰冷。

直到任无心在她耳侧轻唤了句:“田姑娘”,她方自回过神来,向那老人拜了一礼,立即转身而出。

她不惜冒着千辛万苦,要求见这老人一面,但此刻却只望越快离开这老人越好。她心头本有千百句疑问,但见了这老人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里外两间石室,非但大小不一.光景也迥然不同。

里面那石室虽也阴森寒冷,但却甚是光亮,室中并不见灯光,想是悬有夜明珠一类稀世珍宝。

外间这间石室,仅赖内室余光透入,自是凄清黯淡.更显寒冷。

田秀铃粉颈低垂,走至石室中央,停住脚步,转目四望,顿觉一种孤寂清冷之感.自心头升起。

方才地穴之上,寒气虽远较此间为重,但那时有任无心在她身侧还可忍受。此刻她转目四周,石室空空,地上只有她一人的影子,那孤寂寒冷.令她再也无法忍受,木立半响,身子簌簌的抖了起来。

她有心冲出石室,不顾而去,但那险峻的地穴,又岂是她孤身所能冲出,何况,她纵能冲出,但天涯茫茫,她又能去到何处?

她若不冲出去,这种被人冷落的痛苦,又岂是素来要强的她所能忍受。

一时之间,她只觉悲从中来,不能自己。

天下虽大,竟无她容身之地,世人虽多,又有谁是她的知心?又有谁怜她,疼她,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暗咬银牙,勉强忍住不令眼泪流下.但眼泪在她秀目中转了几转,还是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一连串流下面颊,湿透衣襟。

她感怀身世,不禁自怜自苦,忍不住含恨低语,道:“我那祖婆对别人虽然心肠狠毒,但却是世上最怜我疼我的人,我却偏偏要背叛了她,到这里来受别人的欺负冷落,只要她怜我疼我,我本已该心满意足,对别人凶狠毒辣,与我又有何干系?”

忽然间,听到那老人沉缓的语声,一阵阵自石门里传了出来,道:“这些日子,你在外所作所为,我知之虽不详细,但想来必定有欠谨慎,看你今日竟将那女子带来,就已可见一般,你难道不怕她是南宫世家卧底的奸细,一切做作,只是为了要来探听我方的机密。”

接着,便听得任无心低声言浯,似是为田秀铃分辩之言,但语声模糊,听不甚清。

那人冷哼—声,道:“不要说了,莫非我懂的还没有你多吗?”

听到这里,田秀铃心中更是悲愤难言,这种被人冤屈的痛苦悲愤,端的令人难以忍受。

石室中老人却已不再提问此事,只是不断垂询任无心在江湖中之安排布置。

任无心恭恭敬敬,将他那一番苦心安排,俱都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田秀铃又不禁听得暗暗心惊。

她虽然早已知道任无心乃是一代奇才,却也未想到任无心的安排,竟是有如此周密,算来那南宫夫人纵然狠辣,在此即将来临的生死存亡一战之中,也未见能操胜算了!

只听任无心滔滔不绝,说了约摸两盏茶时分,方自叹了口气,道:“弟子此番在外,虽在各方面均有布置,甚至连那些后来极少过问江湖中事的前辈名家,也大多为弟子说动,答应出山助弟子—臂之力,但还有几件事,弟子仍觉毫无把握,只因这一战关系太过重大,是以弟子丝毫不敢大意,才赶着来请教你老人家,但此刻时机已十分紧迫.弟子也不敢久留!”

那老人沉声道:“你随我十年,我一身所学,你已学得十之八九,唯有这镇静两字,你却还要再多下几分功夫。”

任无心没有出声,显见是不敢辩驳。

那老人又道:“其实你心中所觉那几件毫无把握之事,我早就知道,第一件,你可是摸不透南宫夫人所练究竟是何秘门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