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了。
端木绯笑得眼睛眯成了细细的狐狸眼,她如今可是有靠山的!
“我是端木家的姑娘,还由不得二皇子妃您越俎代庖。”端木绯抬手指向了楚青语,脆声道,“要掌嘴,二皇子妃不如就先掌自己吧!”
“大胆!”楚青语气得满脸通红,这个端木绯真是无法无天了,胆敢以下犯上!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下,四周那五六个直殿监的内侍已经动了,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朝楚青语围去。
这一幕把周围的几个贵女都惊住了,多是反应不过来,也有的丫鬟悄悄地护着自家主子退了几步,唯恐不小心冲撞了自家主子。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文永聚急忙上前了一步,走到楚青语身旁,对着那几个內侍斥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对二皇子妃无礼?!”
其中一个內侍阴阳怪气地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皮笑肉不笑,“是文公公您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是!”若非如此,文永聚怎么会胆大到不把岑督主放在眼里!
“你们胆敢对二皇子妃无礼,就不怕二皇子……”
楚青语的丫鬟站在了她身前,试图拿二皇子来压这些內侍,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小內侍随手一扯,粗鲁地推到了一旁。
那丫鬟低呼了一声,踉跄地一下,狼狈地跌到在地。
而另一个小內侍眼明手快,已经一掌甩出……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响亮地回荡在空气中,这一瞬,四周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吸走似的,连寒风都停止了。
那些个贵女看着这一幕已经傻眼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其中也包括罗兰郡主、玉真县主,以及耿听莲。
端木绯她怎么敢呢?!耿听莲几乎是瞠目结舌,刚才发生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的眸子里混杂着震惊、不以为然以及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而那些內侍原本面无表情的面上却是精彩纷呈,刚刚亲手打了楚青语一巴掌的三角眼內侍心里分外得意,只觉得自己立下了一个大功,想必等消息传到岑督主耳中时,就该轮到自己高升了吧?
刚才因为去扯楚青语的丫鬟而错过这个机会的内侍则懊恼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该理会那个丫鬟,至于其他几人更是后悔自己的动作太慢,完全没抓住机会在端木四姑娘跟前露脸。
哎,如此大好机会错过了这次,恐怕就没下次了!
楚青语那白皙如玉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红的五指印,分外刺目,她的左脸颊微微地红肿了起来。
刚刚的那一掌如回音般反复地回荡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
她两世都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楚青语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望着一丈外的端木绯。
端木绯毫不躲避地与楚青语四目相对,浅浅一笑。
楚青语的眸子里似有一条怒龙在翻江倒海般,那怒龙在叫嚣着,怒吼着,仿佛随时都要失控地飞窜而出。
端木绯还是笑吟吟的,笑得如春花盛开,明媚动人。
但是,楚青语从她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云淡风轻的默然,就像是自己根本不曾映入她眸中,就像是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这个认知让楚青语的双目瞬间瞠到了极致。
这一刻,她才发现,端木绯从来都瞧不上自己,明明她只是一个首辅家的孙女,而自己出自簪缨世家,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妃,端木绯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端木绯用她的言行毫不避讳地宣示了这一点!
楚青语又羞又恼,一方面恨不得杀了端木绯,另一方面又羞得想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罗兰郡主、三公主舒云她们嘴巴张张合合,至今还没反应过来,玉真县主忍不住暗暗地捏了自己一把,这才确信刚才的这一幕不是梦。
端木绯仿佛没看到她们那惊诧的表情一般,环视众人,笑吟吟地说道:“二皇子妃,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端木绯一边说,一边就从楚青语身旁走过,那些內侍们都反应极快,一个个都躬身作揖,齐声在后头说道:“端木四姑娘走好。”
短短几个字听得楚青语的面色更难看了,这时,一个温婉的女音忽然响起:“端木四姑娘且留步。”
耿听莲一边说,一边朝端木绯走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身侧。
端木绯停下了脚步,歪着螓首看着耿听莲,神情一片天真无邪。
耿听莲却是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抹不虞。
“端木四姑娘,”耿听莲凑在端木绯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你这么招摇,只是仗着岑督主为你撑腰罢了!”
她也是仗着岑隐,害自己在京兆府被关了十天!
想到当时的事,耿听莲心口一阵憋闷,咬牙又道:“可是你再这样肆无忌惮,只会为岑督主惹祸!”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岑隐现在虽然权倾朝野,如日中天,却如烈火烹油般,一旦走错一步,就有可能彻底崩坍。
端木家这对姐妹如今就仗着岑隐对她们的友善而频频利用岑隐,如今甚至还得罪了二皇子妃,今日之事后,二皇子定会把这笔账算在岑隐身上,哪怕二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是天家血脉,如果二皇子去圣前哭诉一番,皇帝会看着儿子受辱却不管吗?!
皇帝会不会觉得岑隐恃宠而骄,端木绯不过一时意气,痛快了,只会害了岑隐!
耿听莲真不明白,端木家这对姐妹分明就是不知分寸,骄横跋扈,为什么岑隐要对她们这么好?!
值得吗?!
耿听莲想着愈发为岑隐不平,耐着性子又劝了一句:“端木四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恃宠而骄的好!”
若非是为了岑隐,耿听莲真是一句话也懒得与端木绯多说。
端木绯抿了抿唇,嘴角翘得更高了,笑眯眯地说了四个字:“与你何干?”
耿听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亏这个端木绯还是书香门第的姑娘,自小读书,竟然会说出这种恍若山野愚妇的话!
端木绯把小脸往耿听莲的方向凑了凑,那双乌黑的大眼忽闪忽闪的,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又带着一种沾沾自喜的得意,“我就是仗着岑督主,与你何干!”
要是她今天任由楚青语打这一巴掌,那才是扫了岑隐的颜面呢!毕竟如今京中谁人不知她是岑隐“义妹”的事。
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和耿家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可没兴趣去向耿听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