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才被会留在庄子里的。
所以,无论是要等小贺氏亲自来接,还是要求府里大开正门相迎,都是为了让杨合庄的事盖棺定论,以后任谁也不能把错处记到端木纭的头上!
婆子束手无策,只得匆匆进门,一直跑到二门处,正好看到小贺氏从马车上下来了。
婆子急忙把四姑娘要求开正门的事给禀了,小贺氏脸色一沉,心里有些拿不住端木绯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意图,只是小姑娘家家在置气吗?又或是……
小贺氏沉吟一下,淡淡道:“此事我还需去请示太夫人。”反正开不开正门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小贺氏抚了抚衣袖,就带着丫鬟婆子往内院去了,穿过一个回形的院子,三四条青石板小路,四五条游廊后,前面就是永禧堂了。
小贺氏很快就被引进了东次间中,屋子里燃着淡淡的熏香,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宁静敞亮。
端木太夫人贺氏正悠闲地坐在紫檀直棂三围屏罗汉床上把玩着手中的一串紫檀佛珠。
“母亲。”
小贺氏急忙屈膝行礼,跟着把端木纭姊妹俩在大门口不肯进府的事禀了一遍,叹道:“母亲,绯姐儿毕竟是年纪小,竟与您赌起气来,这都是自家人回府,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哪有开正门的理。母亲您的意思是……”
贺氏薄唇轻抿,脸色不太好看。
贺氏眸光闪烁,保养得如羊脂白玉的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紫檀佛珠,这么多年了,宁氏怎么就是阴魂不散。
三十多年前,头甲三名簪花游街,她与几个姊妹一起去看游街,一眼就相中了那个丰神俊朗的探花郎,不由芳心暗许。可是打听了一番后,方才知道探花郎端木宪是娶了妻的……好在,那宁氏是命薄的,在大姐的撮合下,她如愿下嫁做了端木宪的继室,这眨眼就三十几年过去了。
她一生顺遂,与端木宪也算是恩恩爱爱,唯独那宁氏留下的长子端木朗最为碍眼,好不容易他离了京城,后面又死得早,她也就放下了,偏偏端木朗还留了两个女儿!
贺氏眸光闪烁,捏着紫檀佛珠的手发紧。
如今皇帝有意立储君,中宫只有一个抱养在膝下的四皇子,朝堂正在为立长、立贤一事争论不休。
女儿端木贵妃曾特意提醒过自己,现正是大皇子争储的关键时刻,让他们行事小心谨慎些,不要被人抓了把柄,牵连了大皇子。
为了大局,且忍她们这一时!
贺氏皱眉凝思,权衡利弊后,下令道:“让人开正门!”
闻言,小贺氏半垂眼帘,眸光晦暗。
------题外话------
唔,是不是都在养文呢?
006谁傻
“吱呀——”
端木府的朱漆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端木纭、端木绯姊妹所乘坐的青篷马车在一阵规律的车轱辘声中驶入府中,不少下人都朝马车的方向看着,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大门后是一片铺着青石板的庭院,干净整洁,两边是外书房,马车径直往前,一道垂花门就出现在前方,马车停在了垂花门外。
端木纭和端木绯依次下了马车后,就见游嬷嬷已经候在了那里,对着二人福了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姑娘,四姑娘,太夫人说两位姑娘舟车劳顿,想必是疲累了,免了二位姑娘的问安。”
“多谢祖母一片慈爱之心。”
两姊妹如何不知贺氏现在压根儿不想见到她们,却也不在意,谢过后,就直接回了位于西北角的湛清院。
湛清院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是当年端木朗在京城成婚后的住处,自从姊妹俩三年前来投靠祖父后,就住在这里的厢房,而正房一直空着。
一般来说,就像男孩到了八岁会去外院居住一样,女孩到了八岁也会有自己独立的院子,然而在这端木府,也不知是因为两姊妹之前在守孝,还是府中人对她们都漠不关心,端木纭都十三岁了,还没有自己院子。
她们几日未归,屋子里有些阴冷潮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张嬷嬷赶忙吩咐丫鬟们开窗透气、整理屋子……
才刚在东次间坐下,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就有丫鬟来禀说,二夫人来了。
小贺氏不止是亲自来了,还带来了端木绮和一众丫鬟婆子,下人们手里一个个都捧着托盘以及长盒,装满了色彩鲜艳的新衣裳和琳琅满目的首饰。
众人见礼后,小贺氏就给端木绮使了一个眼色,然而傲娇的小姑娘却捏着帕子避开了小贺氏的目光。
小贺氏心里无奈,只得亲热地率先开口道:“纭姐儿,绯姐儿,你们祖母让针线房给你们做了几身新衣裳,赶紧试试合不合身。皇上圣明,想着那些驻守北境的将士,过两天要召见北境将士的家眷和遗孤进宫,你们俩刚刚除了服,都是青春少艾的小姑娘,也该穿得鲜亮一些了。”
小贺氏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端木绯却看也没看那些衣裳首饰一眼,她的目光冰冷地停驻在端木绮身上,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幕幕:小姑娘痛苦地在冰冷的池塘里扑腾着,可是端木绮却冷眼旁观,嘲笑她是个扫把星,一直到小姑娘渐渐沉了下去,端木绮才知道怕了,让粗使婆子下水救人……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冷水灌进肺中的那种撕裂感和灼烧感,还有窒息带来的头晕目眩以及绝望都深刻地铭刻在了“端木绯”的记忆中……
端木绯一眨不眨地盯着端木绮,那双乌黑的眼眸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小贺氏表情僵了一瞬,然后笑吟吟地说道:“绯姐儿,那日是你二姐姐不对……”说着,她拉了拉端木绮的袖子,用眼神劝女儿:端木纭姊妹俩马上就要进宫,万一她们胡言乱语,影响了大皇子,怕是连一向疼爱她的贵妃娘娘都会怪罪,这对女儿可不好!
这一次,端木绮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福了福身道:“四妹妹,那天是我的不是,我只是与你玩闹,也没想到你会落水。”说着,端木绮心中越发不甘,她推端木绯是“无意”,然而端木纭推自己却是有心,照她说来,已经是互不亏欠!
端木绯如何看不出端木绮的不甘,也不看她,直接对着小贺氏,一脸无辜地说道:“二婶母,您不是说二姐姐被祖母罚了跪小佛堂吗?”
小贺氏笑容一僵,端木绮是小贺氏的亲女,也是贺氏的嫡亲孙女,怎么可能因为这区区小事被罚呢?!小贺氏也就是去杨合庄接端木纭和端木绯时随口那么一说,给大家一个台阶下而已,但是端木绯此刻问了,小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