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9 章(1 / 1)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天泠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礼亲王,再道:“皇叔,慕炎谋害朕,是弑叔……也是弑君!”

只是说了几句话,皇帝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礼亲王,现在有了旗手卫的支持,又有礼亲王出面,外面还有文武百官作为见证,这可是一个名正言顺治罪慕炎的大好机会!

慕炎如此肆意妄为,搅乱朝纲,自己现在也是顺应民心!

这一次,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礼亲王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会儿看看皇帝,一会儿看看张勉华,一会儿又看看慕炎,脑子一时有些混乱。

其他亲王郡王们全都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心里多少有几分同情礼亲王。这宗令可不好做啊!

须臾,礼亲王把拳头放在唇畔,清了清嗓子,迟疑地看着慕炎问道:“阿炎,这是怎么了?”礼亲王勉强挤出一个笑,语气好生好气的。

皇帝没想到礼亲王会是这番表现,心中一冷。

慕炎又斜了皇帝一眼,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说道:“皇叔,您可是亲口说要来谢罪的,君无戏言,这才不到半盏茶功夫就不认了吗?”

皇帝脸色铁青,觉得礼亲王是不能指望了。

他恨恨地再次下令道:“慕炎和岑隐……勾结成党,以下犯上,胆敢软禁朕,罪无可恕!”

“张勉华,给朕拿下……这两个逆贼!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皇帝说得是杀气腾腾,可他现在跪在蒲团上,说话时,又含糊不清,气势总是少了几分。

然而,张勉华依旧站在前殿的正门口,一动不动,既没有进殿,也没有退下。

慕炎勾唇笑了,俯视着跪在蒲团上的皇帝,摇头叹气道:“果然是不认账了啊!”

“也是,皇叔从来就是这样,无论是十九年前,还是现在。”

“一个弑兄夺位、荒淫奢靡、差点就让大盛国破家亡之人,又怎么懂得反省什么是错呢?”

随着慕炎的一句句,皇帝气得嘴角直哆嗦,颊侧的肌肉颤抖不已,连胸膛也随之剧烈起伏着。

慕炎背手朝皇帝走近了两步,皇帝下意识地想要退,但是他的身体被两个內侍紧紧地桎梏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慕炎长长的影子投在皇帝歪斜狰狞的五官上,映得皇帝越发猥琐。

“那就让我这个做侄儿的来教教您吧!”慕炎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皇帝,仿佛在看一个蝼蚁般。

“你在位十九年,大盛人口锐减五千万,还不足盛时的一半。曾经,你继位时,国库丰盈,足足有六千万两白银,可是此后财政每况愈下,到了最近这几年,国库年年都入不敷出。”

“南境一度沦陷两州,北境连年战乱,至今未平,还有,这几年大盛境内更是内乱频发……”

“你可知错?!”

慕炎盯着距离他不足三尺的皇帝,质问道。

在场的诸位亲王郡王们自然也听到了,神色复杂,脸上有惭愧,有思忖,有恍惚,也有追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大盛垮了,他们这些个慕氏子弟也得不了好。

只有大盛昌盛,才有他们这些宗室的好日子,他们才能是高人一等的亲王郡王,子孙以恩荫。

殿内的气氛越发凝滞。

皇帝又羞又愤又恨,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紫,紫了青,色彩精彩变化着。

他昂着头,怒声质问礼亲王等宗室王爷们:“朕一贯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不护驾?!”

“张勉华,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拿下……这两个奸佞!”

然而,无论是那些宗室王爷们,还是张勉华都没动,张勉华高大健壮的身影仿佛一座小山似的矗立在前殿的大门外。

众人的静默让皇帝开始有些慌了,眼眸中的血丝更密集了。

皇帝不禁想起了羽林卫指挥使高则禄。

他一直以为是高则禄这乱臣贼子趋炎附势,投效了岑隐,直到此刻,他才开始设想另一种可能性——

难道说不只是锦衣卫、金吾卫和羽林卫,而是说,所有上十二卫都被收买了?!

不,不可能!

上十二卫可是皇帝的亲卫,大盛百余年来,上十二卫一向是只忠于皇帝的。

皇帝想要说服自己,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没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比如耿家。

曾经崇明帝恐怕也像自己信任上十二卫般信任着耿海,耿海背叛了崇明帝,投效了自己。

也曾经他也信任耿海如心腹,但后来呢?!

皇帝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的一幕幕,想到耿海意图谋反最后被岑隐所诛的事,想到耿家被自己夺了权……

一瞬间,心头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下,皇帝突然就明白了。

他是不是错了?!

是岑隐说耿海谋反,是岑隐令人杀了耿海,是岑隐让袁惟刚顶替了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职……后来连魏永信也死了。

他身边的亲信一个个被除掉,渐渐地,他身边就只剩下了岑隐,以致他对岑隐深信不疑。

是不是很久以前,岑隐就和慕炎暗中勾结在一起了?!

所以,岑隐在很久以前就背叛自己了?

皇帝的脸色刷白,冷汗急速地从额角、颈后、背后渗出,身子摇摇欲坠。

这一刻,皇帝后悔了,他应该相信耿海的。

如果耿海还活着的话,耿海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步!

现在的他还能冀望谁呢?!

皇帝吃力地再次环视那些怯懦的宗室亲王郡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叔,”皇帝缓缓地说道,“朕是皇帝,你……你们宗室应该知道,朕在位上,比慕炎更好!”

“还有你们……你们要小心,以后慕炎迟早会清算旧账!”

在皇帝逼人的视线下,那些宗室王爷们都缩了缩脖子,依旧没人敢吭声,也包括礼亲王。

他们有的在瞥着慕炎,有的在瞥着岑隐。

自打进入前殿后,岑隐还不曾说过一句话,任皇帝谩骂,他却不动如山,似乎根本就没把皇帝看在眼里。

皇帝对着礼亲王等人再次喊道:“快,拿下慕炎和岑隐,把他们碎尸万断!”

皇帝的心里更慌了,心里的忐忑如野火般肆意蔓延开去。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觉得慕炎年轻气盛,为了替崇明帝出那口气,就把自己放出来“谢罪”,他必须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

偶尔,他也怀疑过,慕炎是否认定自己已经翻不了盘,所以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又立即否认了这种想法。

就像那天到养心殿外哭诉的曹爱卿一样,大部分的朝臣还是忠君的,只是这些文臣趋吉避凶,不敢轻易与慕炎、岑隐硬碰硬罢了。

他相信只要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朝臣宗室勋贵一定会选择效忠自己这个“正统”皇帝。

即便崇明帝已经正名,慕炎也还是一个身世有疑的乱臣贼子,他是成不了气候的!

这几天,皇帝一遍又一遍地这么告诉自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