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多喂了一些。
不过这缸金鱼看着模样不错,要不他也去弄几尾,给蓁蓁的鱼缸再添几尾鱼?
王百户恰好把方才岑隐与慕炎之间那微妙的眼神交换看在眼里,联想之前在东厂听到的某些传闻,对这两人到底关系如何是愈发没底了。
算了,反正他们只要听督主的吩咐就是了!王百户在心里对自己说。
岑隐沉吟了一下,又道:“可有审出这伙南怀余孽在怀州的同伙现在如何?”
王百户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差点忘了一件事,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忙回道:“回督主,这伙南怀余孽现在是由原南怀王室的大公主苏娜做主,苏娜是以南怀王室的名义将这些不服大盛的怀人集结在一起,并策划了这次来京城营救历熙宁的行动。”
“不过,这批南怀人来大盛已经好几个月,对于现在的情况知道得也不多。”
王百户心中忐忑,头伏得更低了,不敢再看岑隐。
岑隐挑了挑眉,想着慕炎在怀州也待了一段时日,就问道:“你对这个大公主苏娜可有了解?”
“苏娜?”慕炎用一方帕子慢慢地擦拭着指尖,一头雾水,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落风一看公子这副这样,就知道他怕是早把那什么苏娜忘得一干二净,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一句:“公子,就是那位随南怀使臣一起来营帐议和的南怀大公主……”
慕炎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回想着在南怀都城发生的事,好一会儿,脑海中终于模模糊糊地浮现了一道身影,恍然大悟道:“对了,原来是‘她’啊!”
想起苏娜是谁后,关于她的记忆就汹涌地在心头涌现,慕炎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岑隐的眉头挑得更高了,从慕炎和落风的这两句话中听出几分意味深长。
慕炎清了清嗓子,神色间露出些欲言又止。
岑隐罕少看到慕炎这副样子,挥手就把王百户打发了。
王百户一颗心不上不下地吊着,对自己说,既然督主没问罪自己,那自己应该没事吧。接下来的差事,他得好好办,将功折罪才行!
王百户匆匆退了出去,走下台阶后,才敢以袖口擦擦额角的汗。
见屋子里没外人,慕炎这才把关于苏娜的事一一说了,包括她曾经自荐枕席,包括她圣火教圣女的身份……也包括那日祈福仪式上发生的事。
说话间,慕炎的眼角抽了抽,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把脸往岑隐的方向凑了一尺,十分郑重地盯着岑隐道:“大哥,关于苏娜的事,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姐姐,不然我的考察期又要延长了!”
“大哥,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说啊!”
慕炎不放心地再三叮嘱着岑隐,生怕岑隐嘴不牢靠,告诉端木纭。要是端木纭对他产生什么误解,以为他对蓁蓁有二心,那么他和蓁蓁的婚期可就不知道要延到什么时候了……
慕炎越想越怕,可怜巴巴地盯着岑隐,就想一只可怜的小奶狗。
“……”岑隐懒得理会慕炎,理着思绪。
这个苏娜是原南怀王室,又曾经是圣火教的圣女,还能参与国事……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她从高处摔至尘埃,可想而知,他对慕炎以及大盛肯定是心怀仇恨的。
777弟弟
“咕噜,咕噜……”
鱼缸里的金鱼们还在欢快地吐着泡泡,见慕炎这边没吃的,就甩着尾巴往岑隐那边游。
岑隐垂眸看着鱼缸里的那几尾金鱼,眸光闪烁,淡声道:“看来这个苏娜在怀州民间还是颇有几分威望。由她来牵头复辟,在怀州的确能召集到不少怀人,包括圣火教的信众……毕竟大盛占领怀州的时日尚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中原,也同样适用于其他各族。
大盛想要同化怀州还需要漫长的时间,一点点地鲸吞蚕食,潜移默化。
岑隐想到的,慕炎同样也能想到。
慕炎眯了眯眼,随手在鱼缸中拨了一下水,几尾金鱼立刻被吸引了过来,阳光下,鱼缸中荡漾着水波的清水似是揉着碎金般,映得慕炎的瞳孔更为璀璨。
屋里屋外静悄悄的。
“大哥,你说,这徐姓之人背后的推手会不会和扶持金家寨的是同一个人?”慕炎猜测道,随手打开了手里的折扇。
岑隐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抬眼与慕炎四目对视。
以两人多年的默契,不需言语,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虽然慕炎的这个推测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但是他们俩都觉得大有可能,就这两伙人的意图来看,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希望大盛越乱越好。
阿炎这家伙的直觉还是这般敏锐。岑隐薄唇微翘,眉宇间却是凝聚出剑锋般的锐利来。
慕炎与岑隐相视一笑,唇角露出一抹兴味,含笑道:“正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等于他们又多了一条线索来调查与金家寨勾结的人,可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
慕炎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本来打算告辞,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岑隐出声叫住了:“阿炎,先等等。”
慕炎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地坐了回去,同时,顺着岑隐的目光往外看去,就见庭院中一个面目清秀的青衣小內侍快步朝这边走来。
小蝎出屋与对方说了几句话,跟着就带着那青衣小內侍进来了。
青衣小內侍进了屋后,见慕炎也在,便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岑隐一眼。直到岑隐点了下头,他才放心地禀道:“督主,陇州那边来了飞鸽传书,说是楠康城的那个蒋肖氏已经死了。”
慕炎当然还记得人牙子说得那什么蒋肖氏,眉心微蹙。
青衣小內侍继续禀着:“四年前,楠康城那边有一场疫病,蒋肖氏也感染了疫病,那年冬天人就没了。不仅是她,蒋家医馆的一家子也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也就是说,关于肖天身世的线索断了。
岑隐挥了挥手,把那个青衣小內侍打发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慕炎抿唇沉默了。
尽管慕炎心中对肖天的身份已经有七成的肯定,但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那就只能算是推测。
他总不能带一个不确定是不是楚庭舒的人去楚家认祖归宗吧。
问题是,楚庭舒也没有胎记什么的……
等等!
慕炎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楚青语曾说过,楚家上一世找到了楚庭舒时,楚庭舒已经死了,只找到了他自小身上带的一块玉锁。
无论楚青语说得再玄乎,那也是一条线索,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想试试,也想继续追查下去。
慕炎利索地收起了折扇,正色道:“大哥,我想见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