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9 章(1 / 1)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天泠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蹙得更紧,无言以对,如鲠在喉。

的确,他为了避免封炎立了大功,听闻白兰军的大部队被剿灭,就急忙把封炎召了回来……那么现在遗诏拓本的事既是匪首白兰花所为,又关封炎什么事。

这个道理在场的诸人都明白,一个个眸中更为复杂,三三两两地互换着眼色。

屋内的气氛一时异常僵硬。

皇帝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骂又怕被人说他容不下封炎,气得一口气又差点上不来,眼前一阵发黑,胸口更是起伏不已。

皇帝不禁想到了岑隐,当初要是岑隐在身旁,肯定能劝住自己,让自己别那么冲动地把封炎召回,何至于现在反而被封炎拿捏了。

皇帝极力按捺住心头翻滚的怒意,想要强行挽回脸面,直呼其名地斥道:“封炎,你剿匪时令那匪首逃脱,如今在姑苏兴风作浪,你非但不反省,还要托辞狡辩?!”

皇帝的声音愈来愈严厉,面沉如水。

“外甥受教。”面对皇帝那慑人的威压,封炎还是那副安然处之的模样,抱拳道,“为将功折罪,外甥愿意带兵亲手活捉那个匪首白兰花!”

封炎义正言辞,颇有几分敢做敢当的意思,皇帝又是语结,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说到底,皇帝不过是迁怒封炎,但是让他再把封炎放回千翠山,那是万万不行的。毕竟现在局势未明,到底是谁在搞鬼也无法确定。

表面上看,是白兰军在煽风点火,但实际上,皇帝却知道这其中必定也有杨家的一分力,问题是到底是杨家假借白兰军的名头,还是杨家背地里和白兰军那个匪首勾结在了一起,亦或是……

皇帝的鹰眸中明明暗暗,眸光闪烁不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距离床榻不到一丈远的封炎。

他方才先发制人地斥责封炎,其实也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想看看会不会是封炎悄悄勾搭了杨家闹了这一出。

但是,现在看起来又不像。

屋子里更静了,只有那炭盆燃烧时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滋滋”声,火星跳跃着。

空气好似凝结住了般,气氛阴郁。

即便皇帝不说,他的心思也不难猜测,更何况,在场的官员多是皇帝身侧的近臣,多于这位天子的心病与猜忌都是门清,低头不语。

在一片沉寂中,神态泰然明朗的封炎就如同鹤立鸡群般醒目,才十七岁的少年本就处于人生最意气风发的年华,就如同那拨开阴云的晨曦,明亮而又灿烂。

看着封炎,皇帝就忍不住想到了安平,那个年少时鲜衣怒马的安平。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眼神阴郁,沉声道:“算了!你在姑苏城人生地不熟,这件事还是交给施总兵和刘巡抚他们来处置。”

封炎耸耸肩,从善如流。

皇帝想找封炎撒气,却反被封炎堵了一口气,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于是就迁怒到了屋子里的其他人身上,滔滔不绝地怒骂起来:

“刘一溥,你这应天巡抚是怎么当的!巡抚本应‘巡行天下,抚军安民’,可你又是怎么安的民?!白兰军为祸江南,你这巡抚就该当起首责!”

“孟鹭,你身为姑苏知府,连白兰军的匪首潜入姑苏都不知道,任那乱党为所欲为!该当何罪!”

“魏永信,朕让你协助孟鹭负责姑苏的警备,你是怎么办事的!”

“……”

皇帝声声痛斥,在场的几个官员皆是不敢回嘴,任由皇帝发泄怒火。

然而,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窝囊样,皇帝只是更怒。

一旁的中年內侍看着皇帝口嘴干裂,连忙给皇帝递了温茶水。

封炎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事不关己。

皇帝一口气饮了半杯茶水后,心口的火苗稍稍熄灭了些许,心里也终于有了决定,道:“朕是靠不上你们了。传朕口谕,八百里加急,回京宣阿隐觐见!”

听皇帝提起岑隐,屋内的气氛立刻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几个京官面面相觑。

众人中,文永聚的神情最为微妙,就像是咬了一口馊掉的食物般,五官微微扭曲,脸色难看极了。

不能让岑隐来,岑隐来了,哪里还有自己什么事?!

岑隐是不可能给自己任何出头的机会的!

文永聚原本巴不得当隐形人,现在却急了,连忙上前了半步,抢在中年內侍之前说道:“皇上,这要是让岑督主过来,那京城就没人主持大局了……”

文永聚挤尽脑汁地想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想来想去也只有以朝政为借口。

其他几个官员都是沉默不语,皇帝正在气头上,他们又何必逆皇帝的意思。

至于应天巡抚和孟知府这两个江南当地的官员,自然也知道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之名,只不过,他们远在江南,对于岑隐更多的是闻其名,此刻心里也只是感慨着皇帝对岑隐果然十分信任。

封炎也同样没说话,随意地抚着佩戴在腰上的荷包,以指腹感受着那精致的刺绣,心想:蓁蓁对自己可真好!还记得给他绣荷包呢!

“……”皇帝却是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这个文永聚不仅不会办事,而且还不会看眼色。

文永聚说的这些,皇帝又怎么会想不到,但是他顾不上了,如今遗诏的事弄得他焦头烂额,江南士林人心动荡……再这么下去,他怕局势还会发展到更难收拾的地步!

阿隐不在,这些个无用的蠢材都干不好事,非要自己推一下,才动一下……还有他那个三子更是背着他连连干下蠢事!

若是阿隐在,事情何至于此!!

这一次也不用皇帝说话,那中年內侍就阴阳怪气地嘲讽文永聚道:“文公公,你就少说两句吧,气着皇上的龙体,你担待得起吗?!”

“文公公,做人最要紧得就是认清本分,你居然还想跟督主一争高下,未免也太没有自知之名了。”

中年內侍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只说得文永聚脸上热辣辣的,心中恨恨:真真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势利小人全部都被岑隐给收买了!

无论文永聚怎么想,怎么怒,关键还是在于皇帝的心意,圣意已决,当日就还有驿使策马从姑苏城的北门而出,一路马不停蹄,一点也不敢耽误。

和喧嚣的江南相比,京城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北燕大军进犯北境的事早就在京城传开了,但是岑隐凶名在外,那些留守在京里的文武百官谁也不敢闹腾出什么事,都老老实实地各司其职。

南境那边,季家捐的四百万两银子源源不断地变成了粮草、甲械、战马、抚恤等等;北境那边,皇帝命简王前往北境抗击北燕的旨意已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