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你要不去找乘务员找点药片吃吧?”
要是一直闹肚子那也受不了。
没人应声,脚步声临近座椅前停止。
一股冷冽的幽香若有若无地闯入鼻尖。
江亦笙蹙眉,余光瞥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他神情微变。
温让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鞋子,那坐在他身旁的人是谁?
江亦笙猛地转头,不曾想身旁的人突然欺身靠近。
四目相对。
没有了墨镜做掩护,他望进那双幽暗的黑眸,心跳不由加快。
一霎间,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厚重的原文书从手上滑落,垂直砸落在地上。
“咚——”
一声闷响过后,骇人的沉默随之而来。
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季明谦目光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藏在口罩后的唇角不由勾起笑。
那人像是被他吓着一般,木讷的表情透着几分呆萌。
季明谦伸手拿掉他头上的帽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低沉的嗓音穿透他的灵魂,短暂的失神后,江亦笙眸间闪过一丝无措,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他拂开头顶上的大手,慌忙想要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下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扣住,那股冷冽的幽香愈发逼近,隐约夹着几分烟草味。
“飞机已经起飞了,你还打算逃到哪里去?”
他就是怕他会是这个反应,一见到他就跑,所以他在挑了这个方法来见他。
他就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江亦笙不语,手腕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却不敌他的力气大。
他垂着眉眼,“松手。”
季明谦权当没听到,抓着他手腕的手不由紧了紧,“能不能不躲我了,嗯?”
“这里不是你的位置,请你离开。”避开他的问题,江亦笙心乱如麻,冷着声音道。
“温让和我换了位置,这里已经变成我的位置了。”季明谦道。
江亦笙微恼,突然恍然温让刚刚那奇怪的举动。
原来根本不是闹肚子,而是和季明谦联合诓他。
他费劲挣开他的手,解开安全带,急忙想要逃离这个有他的地方,“我去找温让,我让他和你换回位置。”
季明谦拉住他的胳膊,压着声音问道,“这里是公众场合,难道你打算明天和我一起上热搜吗?”
江亦笙咬牙,冷睨着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季明谦抬头,对上他妖冶的绿眸,深处清楚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他也没打算把人再惹生气了。
他放软了语气,“我们谈谈。”
江亦笙偏开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谁说没什么好谈的,你那天一声不吭地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季明谦手腕微微用力,江亦笙跌坐回座椅上。
他不是跑了么,还找他做什么?
是因为内疚吗?江亦笙讥诮一笑。
季明谦伸手摘掉口罩,转而看见江亦笙脸上的口罩,一并给他也取下来。
没有一丝防备,轻易就被他得手了。
“还我。”江亦笙伸手就要去抢。
季明谦把两人的口罩藏在身后,凝眸看着他,“为什么要把项链还给我?”
江亦笙僵住,转过身,伸手捡起掉落的书,躲开他幽邃的目光,“那本就是你的东西。”
“我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江亦笙攥紧书角,沉默了会,狠下心,残忍道,“我不要。”
简短的三个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了,狠狠地刺入他的心口。
喉结微动,季明谦低哑着声音道,“你不要项链,包括不要我,是吗?”
一记直线球,砸得江亦笙不知所措。
他眸色轻颤,背对着他道,“你都清楚何必来问我。”
他要不起,也不想要,因为他只会是他一个触不可及的梦。
话音未落,那人拽住他的手臂,迫使他不得不转过身。
面对面,他微红的眼角被季明谦尽收眼底。
“我不清楚,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江亦笙不想因为再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一心只想着逃避。
“松手。”
季明谦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跑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不重要了。”他淡声道。
季明谦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我也不重要了,是吗?”
到嘴边的话再三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是。”
话落,心口绞着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箍住他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却用着巧劲。
季明谦眸间闪过一丝无奈,他还是在和他赌气。
他松开手,胡乱揉了下他的脑袋,“刚才温让拿给你的糖炒山楂怎么不吃,我拿过来了,要不要吃点?”
说着,他把纸袋递到他面前,“尝尝?”
还说是粉丝送的,好你个温让。
江亦笙挪了挪位,退到最里面坐着。
“不用了。”
预料过他会拒绝,季明谦也不勉强,随手把纸袋放在一旁。
他眸光一转,欺身靠近。
退无可退,江亦笙低着眉眼道,“季明谦,你要是因为内疚大可不必特意过来找我,以后如若是见到,我们可以当做是从未认识过。”
792、明天就去你家提亲(1)
“从未认识过?”季明谦抬手抵住墙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扯出藏在衣领下的项链,翡翠绿的钻石项坠和银色项坠串在了一起。
那块银色的项坠,江亦笙认得,是和叶九凉他们一样的那一条项链。
他竟然把两条项链串成一条了。
恍惚间,男人低磁的声音再次响起,“江亦笙,你真以为我只是因为内疚才会追到这里来找你吗?”
他开窍了,他却不要他了,他想都不要想。
触及他眸间的受伤,江亦笙一时失语。
良久,淡色的唇微动,“季明谦,我们,算了吧。”
话音未落,周围的温度倏地降到冰点。
季明谦既气恼又无奈,脸上覆着一层寒霜,“江亦笙,什么叫算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江亦笙头更低了,声音极轻,“就字面的意思,无论什么,都算了。”
都算了?
季明谦垂眸,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一头棕色的发丝。
他冷冷一笑,“你一句算了就想打发我?”
江亦笙不吭声,手腕突然被人箍住,微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江亦笙,我本来就决定这辈子一直单着,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就得负责。”
负责?
江亦笙心底自嘲一笑,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与你争,松手。”
这次,季明谦倒是干脆,爽快地松开手。
他抬手解开项链,俯身靠近,作势要帮他戴上。
他一靠近过来,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狭窄,江亦笙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不知所措地往后仰去,“你做什么?”
季明谦蹙眉,不喜他一直刻意躲避他,他勾起项链,“给你。”
银色的项坠在眼前晃来晃去,比那颗璀璨的绿钻还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清楚地知道这条项链代表着什么,江亦笙心底五味杂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