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四人还没走进院子，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季明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幸灾乐祸地看向楚琛。

得亏莫凌儿喜欢的不是他，不然真是得恶心死他。

叶九凉不着痕迹地瞥了古希诺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楚琛。

这个莫凌儿还真是个麻烦。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莫凌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忽视他们三人，眼里只有楚琛的存在，“琛哥哥，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我昨天就回来了，等你好久了呢。”

说着，她伸手要去挽楚琛的胳膊，却被他躲开了。

楚琛连个眼角都吝啬于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在古希诺身旁。

“琛哥哥。”莫凌儿面上闪过几分受伤，眼神凄楚地看向楚琛，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徒惹人心烦。

叶九凉双手抄着裤兜，懒得看她表演痴情，“麻烦别在这挡路。”

“你……”

莫凌儿转头想发难，看到是叶九凉，脸色变了变，顿时噤了声。

该死，差点忘了叶九凉这个讨厌鬼也来了。

古希诺勾着叶九凉的臂弯，两人率先走进院子里，季明谦紧跟其后，他可不想一大早就倒胃口。

见楚琛要走，莫凌儿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琛哥哥，我们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楚琛目光越过她看向院子里，面无表情地道，“今天是师傅的忌日，我不想和你起争执，你也好自为之。”

话落，他迈开脚走进院子里。

莫凌儿看着他的背影，唇瓣咬得泛白。

“阿谦，赶紧扫地，别偷懒。”古希诺拿来扫帚，脚尖轻踢了下季明谦的小腿。

“能不能学学人家阿琛。”

季明谦坐在石凳上，斜了她一眼，“阿琛这么不错，要不你凑合和他一对得了。”

古希诺笑斥了句，“滚。”

里屋，叶九凉擦拭好桌子，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框，眸间闪过一抹怀念。

照片里，老人一身青色的唐装，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她和阿诺站在右边阿琛和阿谦则是站在左边。

师傅，我们又来看您了，还给你带了好酒。

等下次再来看您时，我再带个人来见您。

四人里外打扫了下院子，时间很快就消磨了，中午的时候，负责煮饭的还是楚琛，这里也只有他会煮饭，其他人煮的饭狗都不吃。

因为要在岛上呆两天，他们还自备了一些食物过来。

“阿九，洗菜去。顺便去捡点柴火。”古希诺提着一篮子菜，扭头看向正在切肉的叶九凉。

岛上的东西都很“古代”，煮饭也得先生火才行。

“马上来。”叶九凉把菜刀塞给季明谦，洗了下手，然后和古希诺一起离开厨房。

季明谦看着手里的菜刀，眨巴着眼。

他不会切肉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切，午饭不想吃了？”楚琛催促道。

季明谦挑眉，这可是他让他动手的。

他拿着菜刀对着砧板上的肉比划了两下，然后一刀劈了下去。

“砰”地一声，连带着砧板都震了震别人是切肉，他是肉。

楚琛拿着锅铲转过头，看见他大小不一的肉块，满头黑线。

“季明谦，你特么在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切的吗？”他一脸无辜地回望着他。

楚琛深呼了口气，“放下刀，滚去把大蒜给剥了，顺便再拿几个鸡蛋过来。”

季明谦哦了声，转身去剥大蒜。

“琛哥哥，需要我帮忙吗？”莫凌儿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看着简陋的厨房，眸底闪过几分鄙夷。

楚琛冷着脸，“不用。”

莫凌儿委屈地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说道，“琛哥哥，当年那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那么做，我真的不知道那种药会那么可怕，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的。”

“这两年以来我真的有好好忏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出去。”楚琛放下菜刀，转头去看锅里的汤。

“琛哥哥，你真的对我就那么绝情吗？”莫凌儿喋喋不休地道，“明明你最先认识的人是我，为什么你对叶九凉和古希诺却那么好，对我却这么冷漠。”

236、不可原谅的人（三更）

她红着眼眶看着他，“要真说起来，不可原谅的人应该是叶九凉，当初要是她亲自去拿那味药材，也不会半路被人抢了药材，爷爷也不会那么早去世……”

“闭嘴。”楚琛转过身来，终于肯正眼看她了，掺着冰尖的眼神令人心颤。

季明谦也听不下去了，手里的大蒜被捏成碎渣。

“莫凌儿，你特么的说话给我过一下脑子，还轮不到你对阿九说三道四。”

他绕过灶台，走到她面前，“当年要不是阿九日夜不休地翻看医书，给师傅寻找各种药来延长师傅的生命，师傅早就……”

他顿了顿，眸间寒光乍现，“你连阿九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要不是看在师傅的面上，你觉得你还有可能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吗？”

她自己什么都不付出便算了，现在还敢在这大放厥词，他有时候真的怀疑莫凌儿是不是师傅的亲生孙女，简直没有半分和师傅相像的地方。

莫凌儿被他突然发难的模样吓到，脚步不稳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转而想到自家爷爷，她顿时底气又足了。

“季明谦，当初是爷爷把你们带回来的，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爷爷的养育之恩吗？”

“莫凌儿，出去。”楚琛摔下锅铲，冷声喝道。

莫凌儿身躯一颤，眼含泪光地看了楚琛一眼，然后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真是无语。”季明谦皱了皱眉，语气无奈。

梨花林

溪边，古希诺蹲着身子洗菜，旁边还放着一双白色的鞋子。

清澈见底的溪水潺潺流着，叶九凉挽起裤脚，手里还拿着一根临时砍造的鱼叉。

手起叉落，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她插住。

“阿诺，我们今天吃烤鱼。”她扬起鱼叉，鱼尾巴噼里啪啦地乱拍着。

古希诺笑眯了眼，“行了，赶紧上来吧，一条就够了，别再祸祸这里的鱼了。”

叶九凉拿着鱼叉，慢悠悠地从水里上来。

“你昨天有去问阿谦吗？”她坐在大磐石上，拿着纸巾随意擦了擦脚，然后等着太阳晾干。

“问了，那家伙嘴巴紧得要死，说是阿琛不准说。”古希诺甩了甩手，没好气地道，“这两个人简直太不够意思了，等本小姐找到男朋友我也不和他们说。”

闻言，叶九凉轻笑，侧目看她，心思微转，“其实想要知道也不难。”

古希诺顿时来了精神，“你有办法？”

叶九凉点头，“回去后再告诉你。”

勾起的好奇心再次被压住，古希诺长叹一声，“你们咋都喜欢神秘兮兮的。”

叶九凉单手撑着下巴，眸间掠过一丝异样的光。

……

一年没回来，后山的坟墓周围长满乱草，可把四人给忙坏了。

等祭拜完莫老先生，下山时已经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