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4 章(1 / 1)

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 二堂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一眼他满是凿坑的手臂,竟发现他身体上的伤神乎其技地不药而愈。

这怎么可能?

经脉寸断之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一日之内恢复如初的。

难道,天弋得以在短时间内复原,同禅房外稚嫩的小“天弋”--干戈有关?

“竟还敢走神?女施主,心可真大。”天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沉沉地闭上双眸,就怕多看一眼,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同归于尽。

倘若以我一人之力,就能将他拽入无尽深渊,倒也算得上一桩幸事。

怕就怕我赔上性命,仍无法伤及他的根本,反倒赔上周遭无辜之人的性命,得不偿失。

“睁眼。”

天弋耐性渐失,用力地扯着我的头发,使得我整片头皮紧紧绷着,大半张脸亦被他极重的力道拽得变了形。

我深吸了一口气,徐徐睁开眼,极力压下眼眸中的泪光,目无表情地看向他,“第七道天意,我来发。”

“你没资格跟贫僧谈条件。”

“你也别逼急了我。毕竟,比起逆来顺受,我更喜欢玉石同烬。”

天弋眉头紧皱,沉吟了片刻,语气不善地发问道,“第七道天意,你打算怎么发?”

“还能怎么发?自然是希望挚爱平安顺遂。”

“挚爱?女施主,若是下回再让贫僧听到你用‘挚爱’二字称呼甜甜施主,贫僧不介意亲手掏出你腹中孕灵,当着你的面,将她们弃尸荒野。”天弋攫着我的下颚,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弯下腰,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逼视着我,周身戾气勃发。

“想哭?女施主,贫僧是不是跟你说过,苦肉计对于贫僧而言,完全没用?你最好坚强些,不然,哪天你经不住折腾做了傻事,甜甜施主和容且施主,就要跟着遭殃了。”

第四三零章 破罐破摔

“第七道天意,我来发。”

我定定地望着天弋,坚决不肯退让。

“好。”

天弋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使得我整张脸埋于他宽大的袈裟之中。

我犹如溺毙之人,双手无力地撑在身前,企图将他推至一旁。

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顾全大局”就能接受的。

脸颊上残留的灼热感,几近将我焚烧殆尽。

仓皇间,我将手中冰刀扎入天弋腿中,任由殷红的血迹在他破旧的袈裟上结出触目惊心的红梅。

嘶——

天弋垂首,木然看着袈裟上不断扩散的血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掌劈在我执刀的手腕上,旋即夺过我手中的冰刀,将之抵在我心口处,“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讷讷地看着心口处的冰刀,身体往前一送,使得冰刀深埋入心口。

剜心刺骨的疼痛刹那间席卷而来,苦涩难言的情绪在四肢百骸化开。

天弋面上闪过一丝无措,他着急忙慌地松了手,转眼间将冰刀化为灰烬。

“你疯了?”天弋缓缓蹲下身,曜黑的眼眸在我脸上来回扫视。

“我刺你一刀,你还我一道伤疤,不就扯平了?”

天弋冷笑道,“女施主,你是怕我迁怒于甜甜施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将身体堵在刀刃上吧?”

“是。”

事已至此,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天弋面色骤冷,他一手擒着我的脖颈,另一只手,则顺着我衣襟上流淌的血迹移至我尚未显怀的腹部,“女施主,为何非要逼贫僧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你敢动她们一下,我就敢豁出命,将你一道拖入无间地狱。”我如是说道,身体却传来一阵无意识的颤栗。

叩叩叩——

禅房外,干戈稚嫩的声音骤响,“神君,今早来了一位香客,说是参透了禅机,急着见你。”

天弋闻言,不悦地扫了一眼印在红槐木门窓纸上的瘦弱身影,语气不善地说道,“不见。”

干戈咽了咽口水,声音透着紧张与局促,“香客已在大殿中恭候多时,神君还是去见一见吧?”

“闭嘴。”

天弋袖中飞出了一道疾如雷电的鎏金梵文,眨眼间便穿破了薄薄的窓纸,“咣当”一声重重地砸在了禅房外如履薄冰的小沙弥头上。

“啊——”干戈吃痛惊呼,但他反应极快,深怕惹得天弋不悦,遂以双手捂住口鼻,仓皇噤了声。

禅房外,瞬时没了动静。

禅房里,我与天弋四目相对,须臾间,刻骨的恨意便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死寂,穿透缭缭沉香扑面而来。

同天弋单独相处的每时每刻,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天弋曜黑的眼眸状似无意地扫过我衣襟上的血迹,他浓眉紧皱,双唇翕动,“贫僧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一丁点儿的伤疤。三日后,贫僧会亲自检查。”

“我身上有没有伤,与你何干?”我恨透了天弋虚与委蛇的样子,反唇相讥道。

“女施主整个人都将是贫僧的。除却贫僧,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得随意伤害自己。”天弋凉凉地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我亦紧跟着冲出了禅房,原想寻一处山泉,洗净被禅房中沉香熏染过的衣物。可寻了大半日,偌大的鸿蒙古寺中,除却一处几近枯竭的古井,再无能净身沐浴之地。

我瞥了眼由泥水浇筑的圆钝井口,提着一口气,狠掐着鼻子,作势往井里跳。

不成想,我前脚刚跨过低矮的井槛,干戈便伸出双臂将我死死地禁锢在怀中。

他细长的手臂环过我的腰身,发烫的小脸紧贴着我的背脊,“女菩萨,别跳。”

“放开。”我冷然说道,硬将横亘在我腰间的枯瘦的小手掰开。

虽说,干戈只是个单纯无邪的小沙弥,但只要想起他是幼时的天弋,我就膈应得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随即沉尸古井。

“女菩萨,别跳井。”干戈低泣,似是被吓破了胆。

我被他缠得不行,稍作喘息,意识到自己因着天弋的暴行失了心智,无端迁怒于并未做错事的干戈,稍稍缓和了口气,“放开。我只想找个地方沐浴。”

“真的?”干戈抬头,曜黑的眼眸中凝着晶莹的泪珠,眼神干净犹如山涧清泉。

我点了点头,未置一词。

他如释重负,遂攥着我的衣角,压低了声说道,“招摇山上确有一处清泉,女施主若是信得过我,不妨随我走一趟。”

我原不想去,无意间瞥见他左肩处寸长的伤疤,突然间改了主意,遂同他一道,疾速穿过古寺后院,往招摇山深处走去。

“左肩怎么伤的?”见四下无人,我悄声询问着他。

干戈闻言,抬起干瘦的右臂将无意间滑落至肩头的袈裟轻拢至左肩上。

待袈裟完完全全遮住他左肩上深可见骨且尚未结痂的伤,他才轻声说道,“无碍。许是今日一早挑担时被木刺儿划破了肩。”

“什么木刺儿能锋利至此?”

他并未答话,单单踮着脚尖指着前方不远处坳在深山折角处的清泉道,“女菩萨,快去沐浴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