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接入怀中。然,他的手一触及我的身体,我执念全消,转而化作一缕烟尘,随着劲风四散而去。
“歌儿!”容忌慌乱地抓着我四分五裂的魂魄,随着我散落天际的碎裂魂魄一路狂奔。
我的意识尚还停留在容忌身侧,碎裂的魂魄已然散落都城各地。
出乎意料的是,青龙带着北璃三十万禁卫军,没日没夜地在北璃境内掘地三尺,找寻着我失落的魂魄。
北璃百姓亦是如此。
我残存的意识紧紧跟随着容忌,踏遍了北璃的每一寸土地。
三日后,我随容忌再度回到北璃王宫,我失落的魂魄竟被百万北璃百姓尽数找回。
魂魄归体,久违的心跳声竟叫我热泪盈眶。
花芯从我被血迹浸染的袖口中爬出,细弱的胳膊缠着我的脖颈,哀嚎阵阵,“最最动听的歌儿,我将我的元宝全部给你,你醒来看一看芯芯,如何?”
“好。”我缓缓睁开眼,看着痛哭流涕的花芯,心下只觉十分温暖。
花芯喜出望外,但转瞬哭得更加凄惨,“我若是不给你元宝,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容忌随手将花芯扔出窗外,他定定地看向我,琥珀色的眼眸中深情溢满,“你若再不回来,我便随你一道共走黄泉路。”
我瞅着他情深不寿的样子,怕自己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声,连连转移了话题,“我将柳苏苏杀了,你不会怪我吧?”
容忌阔步上前,将我紧拥入怀,“区区一个柳苏苏而已!你若想弑天,我亦可为你倾覆了这天道。”
殿中,珠帘迎风而动,簌簌作响,是一拍即合亦是水到渠成。
我轻捧着容忌愈发瘦削的脸颊,他唇边浅浅的梨涡成了我烙印在心的执念。
“王,属下该死!”殿外,传来铁手自责至极的忏悔之声。
我回过神,怔愣地看向容忌,“你未关门?”
容忌亦怔怔地看向我,“忘了。”
我郁猝至极,轻轻撩起卧榻前的重重纱帐,才发现门口密密麻麻地横陈着数十个脑袋。
“完了!”我以被褥遮面,推搡着脸色铁青的容忌,“你竟忘了关门!”
容忌柔声安慰着我,“怕什么?我本就是你的!”
事已至此,我早已不惧众人对我和容忌指指点点。我担忧的是,我在他们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会被彻底颠覆。
“王,属下该死!”铁手再度发声,将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容忌低咒了一声,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殿外,“你确实该死!”
殿外,传来了容忌赤手空拳狂殴铁手之声。
铁手谨小慎微地跪在容忌身前,眼眶微红,“王,铁手对不起你的信任。”
“你为何不替本王关上门?”容忌又一拳落在铁手几无完肤的脸颊上,怒气更甚。
铁手紧绷的神经在容忌开口的刹那突然松懈,他如释重负,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小心翼翼地答道,“下回,铁手一定记得替您关门。”
容忌停了手,不咸不淡地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第一九九章 修成佛道(一更)
铁手脸色胶着,颇为无奈地说道,“幕后之人为易容女鬼,但她姓甚名谁,至今尚未有眉目。幕后之人用了易容术,盖去了原有面貌,委实不好辨认。”
“星儿呢?”我反问着颓败沮丧的铁手,心下思忖着能让他情绪如此低落之人,应当只有扫把星一人。
铁手单臂捶地,刀枪不入的铁手臂深深嵌入青石板中。
他显得十分无力,“六日前,星儿被易容女鬼挟持,危在旦夕。女鬼以星儿的性命威胁我,要我竭尽全力,助柳苏苏博得王的欢心。我知女鬼目的不简单,但思忖着王极擅谋略,从未有人能真正伤王分毫,一时鬼迷心窍,应了女鬼的要求。”
如我所料,铁手背叛容忌的原因,果真是因为扫把星。
铁手以头抢地,虔心忏悔着,“王,铁手失职,甘愿受罚!”
“世人皆尊容忌为,以为他真的能刀枪不入。事实上,他只是因为肩上担着的使命,不得不坚强罢了。容忌之所以能躲过那么多明枪暗箭,是因为他时时刻刻提防着。但是对你,他从未设过心防。”我低低说着,虽知容忌不愿怪罪铁手,但我却十分心疼容忌被践踏的真心。
“属下万死难辞其咎!”铁手显得十分沉重。
容忌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薄唇轻启,“带路。”
铁手错愕抬头,“王打算去哪?”
“寻扫把星。”
我瞅着铁手受宠若惊大喜过望的模样,心下反倒不大舒坦,随口说了一句,“青龙不错,铁骨柔情,与星儿倒也相配。”
被容忌扔出窗口的花芯,恰巧听闻我们提及青龙,连连跳上我的肩头,好奇地问道,“青龙是谁?有很多元宝吗?他缺媳妇吗?”
“一株狗尾巴草,竟如此恨嫁!”皇甫轩从天而降,漫不经心地扫了花芯一眼,唇角带着淡淡的讥笑。
“你为何如此猥琐地盯着我的身体?”花芯双手叉腰,扬起毛茸茸的下巴,理直气壮地质问着皇甫轩。
皇甫轩收敛起面上淡淡的笑意,怒目而视,“一株野草,有什么好看的?”
花芯不服气,连连扯掉她用以遮掩躯干的浅绿叶子,“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仔细看看,我多好看呀!”
我以手遮牢花芯的躯干,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芯芯可不许这般,若是遇见些人面兽心的登徒子,多危险!”
皇甫轩冷哼着,“本王不缺女人。即便缺,也不至于对一株野草下手!”
“你为何不缺女人?难道,你比金主还有钱?”花芯两眼放光,如狼似虎般盯着皇甫轩。
皇甫轩冷冷地剜了花芯一眼,并未答话。
他转而看向我,稍稍和缓了脸色,“北璃王以身救国感天动地,本王佩服至极。”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地反问着他。
皇甫轩向来不做无意义之事,他此次前来寻我,定然另有所图。
“本王自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近来,有一女鬼修得佛道,锋芒毕露。她与你之间,似有些夙仇”皇甫轩点到为止,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
“你知她是谁?”铁手面露欣喜,忙不迭地问着皇甫轩。
皇甫轩戏谑地看着我,突然调转了方向扬长而去。
“给你!”我将袖中血迹斑驳的崆峒印朝着皇甫轩脑门儿扔去,气势汹汹地说道,“崆峒印乃容忌花了百万黄金才买到手的,你若想要,拿黄金来换罢!”
皇甫轩脑门儿被崆峒印砸出了一角凹坑,但他依旧十分宝贝地将崆峒印揣入怀中。
花芯立于我肩膀之上,伸着细弱的胳膊冲皇甫轩讨着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皇甫轩神色尴尬,反问着我,“你要百万黄金做甚?”
“自然是给芯芯做嫁妆!”花芯反应极快,将毛茸茸的浅绿脑袋搁在我脖颈上,脆生生地冲我撒着娇。
“那女鬼身份我亦不知,但扫把星目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