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离殇说你再不吃生肉就要死了,虽然你已经是个死鬼,但我还是大发善心,救你一救罢。”
顾桓撇过头,十分嘴硬,“我不需要。”
我跨坐在他身上,一拳锤在他胸口,不悦地嚷着,“我不管!反正你喝了我的血,被我救了一命,必须带我出去!”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也好,出去之后早点死了,你便可以留在幽冥鬼界。”
顾桓虚弱的身体在迅速地变强,他身上的鬼气涌动,黑森森的吓煞人。我有些忌惮地挪开身体,眉头深锁,难道我的血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仅能救活奄奄一息的鬼,还能使他功力大增?
顾桓坐起身,眉眼间透着疏离,指着他吃剩的烤鱼,命令着我,“吃完,我送你回去。”
“你该不会是下毒了,想弄死我?”我嗅了嗅烤鱼,香气四溢,比六师兄的烤鸡还要香上几分。
离殇见顾桓又陷入沉默,忙替顾桓解释,“且歌姐姐别误会!你方才被黑白无常灌了许多无妄之水,阴气深重,凡人食之会恶疾缠身,只有无妄湖里的鱼能解。”
原是这样!看来顾桓并不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鬼嘛!
“多谢顾兄施救!”我客客气气地给顾桓作了个揖,不料他一句不需要就将我连人带鱼给掀翻了,重重朝着地面摔去。
天杀的顾桓,怪不得总是被孤独包围,这种性子谁愿意靠近呢!我捂着头,紧闭着眼,迎接我和地面的致命撞击。
好在,我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惨,而是稀里糊涂地出了鬼界,从地上的深坑爬了出来。
“主人!你方才去哪儿了?”绿莺蹭地一下飞入我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胸口。
“没事,就是遇到个死鬼。”我捡起赤羽链忙往脖颈上套,虽然鬼界一行并未对我造成伤害,但如此阴暗的地方我是万万不想再去的。
“小且!你怎么了?”屋外,花颜醉驾着黑龙悬浮在半空中。
他侧身跳下黑龙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我脖子上的赤羽链,“奇怪了!链子明明没有破损,方才我怎么突然感觉不到你的心跳?”
我低头摸着赤羽链,摇头道,“方才赤羽链突然掉落,我便进了鬼界,还见到了你的朋友顾桓。”
花颜醉双眼迷离,并未比我清醒许多,“你竟去了幽冥鬼界?”
“是啊,我还救了顾桓一命,但他性子孤僻得很,对于救命恩人他也并不十分客气。”
花颜醉如狐狸般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顾桓他可是鬼王啊,实力不在我之下,怎么需要人救?”
鬼王!我随随便便认识一个鬼,竟然是鬼王!这也难怪了他如此孤僻清冷。
我点了点头,“他边上一个叫离殇的小鬼说顾桓不吃生肉,虚弱地快死了。”
“哼!他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就去找他打上一架,连兄弟的意中人都抢,欠揍!”花颜醉气呼呼地扔掉了酒壶,也不骑黑龙,在我眼前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二十九章 黑风寨主
我扶额,对我并不大了解的妖界鬼界生出一丝丝担忧。身为妖王的花颜醉成天醉生梦死没着过调,身为鬼王的顾桓不吃生肉自身难保更别提兼顾鬼众,世道艰难,做鬼做妖都不容易啊!
“且歌姑娘!几日未见,你竟如鸢尾花般,盛开地如此艳丽!”黑龙朝着我微微点着头,看上去谦和友好。
他一提到鸢尾花,我就情不自禁想起我和令狐容忌缠绵的一日一夜。明明他才刚离去,竟开始想他了!
“且歌姑娘,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可载你一程!”
我连连点头,顺着黑龙金色的触须,爬上了龙脊,“我想去楼兰看看,劳烦龙哥了!”
黑龙咧嘴笑道,“我正好也要去楼兰认主,主人的归期近了!”
竟这么巧?我心下早已将黑龙的主人猜了个七七八八。黑龙的腹黑和令狐容忌如出一辙,想必他的主人就是令狐容忌了吧!
“龙哥,你说你主人的归期近了,是什么意思?”我明知道令狐容忌只是下凡历劫的谪仙,依旧十分担心他现下的处境。
“天机不可泄露。”黑龙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从黑龙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我只好作罢。紧抱着黑龙的背脊,他一身乌黑发亮的龙鳞在灼灼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在不易察觉的一处地方,少了一片龙鳞,虽然没有露出可怖的伤口,但那块焦灼的皮肤一定遭遇过什么。
绿莺顺着我的袖口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站在黑龙缺失龙鳞的那片皮肤上,好奇问道,“你的龙鳞呢?该不会是赠鸟了吧?”
黑龙用长长的触须将绿莺扫到一边去,“一边去,少在我伤口处撒盐!”
绿莺跌落在我怀里,委屈地撇着嘴,“肯定是赠鸟了!”
我无奈地摸着绿莺绿油油的小脑袋,绿莺对黑龙,倒是上心。
越往西飞,视野越是开阔。一望无垠的黄沙,漫天飞舞,此处大概就是楼兰边境了。
我环顾四周,人烟寥寥,看来令狐容忌的军队还未到,楼兰的军队也尚未越过边界。
“龙哥,怎的停在此处了?”我用衣袖遮脸,抵挡着漫漫黄沙。
“妖王和鬼王大打出手,各路精怪实力大增,路途瘴气深重,我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花颜醉真的找顾桓打架了!哎,真是个急性子!
“龙哥,可有法子带我去鬼界看看,花兄天真耿直,我怕他被顾桓算计了去。”
黑龙为难地摇摇头,“主子不在,我不得擅入鬼界。”
绿莺趁机飞上黑龙的颅顶,叉着腰叫嚷道,“你个大怂龙,定是因为胆小怕鬼!”
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下了黑龙在边上捂着嘴鼻看着黑龙和绿莺在沙地里打闹。狂风席卷而来,一时间迷了眼,我眼前一片模糊,忽然我的衣领被鹰爪提了起来,我想向黑龙求救。无奈风沙太大,完全张不了嘴。
待秃鹰飞出去好一段距离,风沙才渐渐弱去。我睁开眼仰视着擒着我衣领的秃鹰,两只手攀上他细长的鹰爪,小心翼翼地问道,“鹰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带你回黑风寨,做老子的压寨夫人!”
我满头黑线,忙叫嚷道,“我才不要去黑风寨!我可是离山大王,当了你一只鸟的压寨夫人,多失颜面!”
“哈哈哈哈,你这小女子,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才不是鸟!”
秃鹰背上忽地探出一张人脸,眼睛赤红,嘴唇青紫,头上还长着一对犄角,明明才入秋肩上已经挂了一条厚厚的貂毛,一看便知不是个凡人。
他看上去极为魁梧,毫不夸张地说,站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我突然有些心疼这只秃鹰,造了什么孽,竟要成为他的坐骑,背脊怕是要被坐断了。
他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将我拉了上去,爽朗笑道,“老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