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我上前查看着,才发现水潭中别有乾坤。她倒下的地方有个令人不易察觉的通道,但这通道究竟会通向哪儿,就不知道了。
“追!”我拉着容忌跳入通道,织女算是犯了我的忌讳,不仅想抢我的男人,还想谋害我肚子里的小乖,即便她身上有不死不灭的诅咒,我也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通道下,是六重天,我依旧不大熟悉。
我连待了许久的九重天都尚未摸清,对于从未来过的六重天,就更加陌生了。
容忌放缓了脚步,看着我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强行拽住了我,“听话!让我先帮你疗伤。”
“不用,留着这些伤口才好!这样,我才能保持怒气,让自身的神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我忍着肩膀上伤口腐蚀之痛,依旧执着地想要将织女揪出来,狠狠虐她一番。
容忌的怒气也渐渐升腾,他将我搂入怀中,“我不想看你身上,留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我拗他不过,只好停下脚步,正欲用治愈术来治愈自己,却发现伤口中的血毒夹杂着强大的怨念,致使我的伤口不断的溃烂。
倘若不清除这些怨念,我的治愈术完全无法起到根治我伤口的作用。
“该死!为何所有的诅咒都要奔向我们而来!”
我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蔓延至锁骨,伤口每蔓延一厘,我浑身就会不自觉地痉挛。这种滋味,比起千刀万剐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别动,我替你净化伤口上的怨念。”容忌将我的上衣撕成了破布条,扔至一旁,指尖闪着银色的暗芒,将我伤口中的怨念一一清楚。
胸前一片清凉,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胸口,“容忌,你将我衣服都撕碎了,那我一会儿穿什么?”
他眉头紧皱,专注地盯着我左肩上的伤口,从血肉中抽出了一根不易察觉的细丝,“虫蛊!”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根十分纤细的丝线,才发现它正在蠕动着,足足有一寸长,样子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容忌将之扔至一边,又开始处理我背后的伤口。
我挡在胸前的手尴尬地放下,“容忌,你是不是厌倦了我的身体?”
容忌灼热的手放在我的背上,“笨蛋,你以为我是禽兽?看到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只剩下心疼了。”
我原以为他就是禽兽,没想到他还算良心未泯,还知道心疼我。
待他一一净化了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才得以将其治愈。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愣愣地看着他,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不错,极美。”容忌不知说什么,随口夸了一句,他那双略带薄茧的手触及我的心口,“你看起来,很好吃。”
我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碎布条,即便是拼拼凑凑也遮挡不住身体了吧!
无奈之下,我指了指他的衣物,“你要不要把衣服给我?不给我的话我这样跑出去,恐要叫人耻笑。”
容忌低头瞥了一眼他自己的衣服,“今日,我原准备好了带你去凡间看花灯,为了方便行事,竟未着里衣。”
什么?
这是什么话!
为方便行事,竟未着里衣?
我鄙夷地看着他,虽知他的欲望如豺狼虎豹,但他连里衣都不穿也太过了叭!
容忌别扭了一小会之后,终于还是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披在我身上,并帮我一颗一颗系上内扣。
朦胧月色下,他宽阔的胸膛呈现出古铜色的色泽,胸肌随着他为我系扣子的幅度微微震颤,倘若不是眼下情况特殊,我真想就着月色将他蚕食干净。
“你看起来,也很好吃。”我将唇,凑到他宽阔的胸膛上,浅浅掠过,就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容忌颇为窘迫地后退两步,“乖,我们快些回去吧!”
一听到回去,我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做,坚决地摇着头,“你先回去可好?我去找织女。”
容忌阴沉着脸,始终跟在我身后,“那就先找她吧!”
但偌大的六重天上,想要寻一个人着实有点难。
浮云层峦叠嶂,飞鸟偶有掠过,动静虽不算很大,但也足以干扰的判断。
“喳—喳喳—”
一阵喜鹊鸣叫声传来,我抬头一看,正是我救过的那只喜鹊。
我将它捧在怀里,“鹊儿怎么又回来了?”
它扑楞着翅膀指向了一个方向,叽叽喳喳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不过它应当是在告诉我们织女的所处方位。
我将它放飞,遂和容忌朝着喜鹊所指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视线范围内,依旧没发现织女的踪迹。
我累得气喘吁吁,刚停下脚步,就发现天幕上有一颗红色的星子突然黯淡,直直落下天幕。
难道又一位上神身归混沌了?
我朝着星子滑落的方向飞去,将它稳稳地捧在手心。
“嘶——”
星子如同沸滚的岩浆,刹那间将我的手烧得焦黑。若不是我主属性为水,恐怕这双手就要被星子融化了吧!
我盯着愈发黯淡的星子,不敢冒然用手触碰,只拧着眉头,问着容忌,“又有上神被诅咒至死了么?”
容忌弯下腰,捡起星子,放在手中把玩着,“光芒未熄,这意味着还有救。”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那你可知是哪位上神遇险?”
容忌用神力将星子外围的碎石除去,上头雕刻着“了尘”二字。
“师父!”我一下慌了神,为什么会是师父!
我急急地想往九重天上赶,将织女一事抛诸脑后,也无瑕顾及从九重天上掉落的黑盒子。虽然黑盒子至关重要,但始终无法同师父的命相提并论。
我用绢帕将星子小心翼翼裹好,并用天雷之火为星子蓄力,以延缓星子的衰落时间。
回了九重天,我便匆匆忙忙地去往黄道婆的纺织房找师父。
师父此时正躺在黄道婆的腿上,黄道婆为他拔着头上的白发。
我看到师父安然无恙,一脸惬意的样子,眼里蓄满了泪水,朝着他扑了过去。
“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黄道婆和师父瞅着我的样子大吃一惊,“小七啊,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瞧你这一头啾啾,跟蚂蚱趴头上一般,甚丑!”
“师父,你老人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恶心想吐?会不会头晕眼花?”我担忧地看着他。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黄道婆腿上跳起,扯着嗓子揪着我头上的小啾啾骂骂咧咧道,“师父身体硬朗得很!比起容忌小儿来,也丝毫不差!坚硬,持久!”
师父显然会错意了,不过他既不知道自己的星子即将寂灭,那我暂时就不告诉他了。师父这棵老铁树,几十万年才开一次花。现在的他,完全沉浸在情爱的滋润之下,十分快乐。
师父忽然松了手,瞪大了芝麻大点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瞅着我,“发生什么事了?为师记得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