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却是不出声,默认着要将赵玉娇找回来兴师问罪的态度。
赵福明看了看还在抽泣的二孙女,再看看揪着不放的二儿媳妇,心里暗暗轻叹。
“虎成,你怎么说?”赵福明开口道。
赵虎成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犹豫了一会,然后道:“那就把玉娇找回来问问清楚。”
“哼!”赵福明冷哼一声,目光彻底沉了下来。
余红翠转身,准备去叫玉娇。
这时只听赵玉书开口道:“今天我在山上都看见了,是玉婉跑到玉娇身边去的。”
“前几天我和少瑜不是刚教会玉娇骑马吗,玉娇学会了,很喜欢骑马。”
“估计是玉婉看见玉娇会骑马,才会想去骑的吧。”
杨春兰闻言,转头冷冷地看向赵玉书道:“你到是会维护玉娇,可你别忘了,玉婉也是你妹妹。”
赵玉书面容一僵,他根本没有偏袒的意思,可二婶这话却带刺了。
“二婶不信,那就让玉婉自己说吧。”赵玉书不悦地道。
赵玉婉低垂着头,眼神一直都是飘忽的。
她肯定不能承认,反正那些话除了她和赵玉娇又没有人听到。
想到这里,她便理直气壮地道:“我是去帮玉娇放马的,她骑在马上,跟我说那马很乖巧,还说会牵着马给我骑我才上去的。”
“结果……我一上去她就打马。”
“我还没有学会,那马一跑起来,我就摔下来了。”
那马疯跑起来的时候,赵玉书在山林里埋首顺柴下山,听到一些异动时,往下看去的时候,纪少瑜已经在两位妹妹的身边了。
此番他根本不信,自己的妹妹会心怀歹意。
只听他声音微冷道:“少瑜当时担心,还下去看了她们两个,娘既然要去找玉娇,那便把少瑜也找来。”
杨春兰一听,顿时忍不住发飙了。
“玉婉说的,你们不信,还想找人证为玉娇开脱?”
“谁不知道纪少瑜那小子跟玉娇走得最近,两个人好得跟亲兄妹一样,谁知道纪少瑜会不会说谎?” ...
第三十六章早该明白的人是他
纪少瑜背着赵玉书回到赵家的时候,整个赵家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赵宝满套了马车,连忙去邻村接了朱郎中来。
好在只是摔昏了头,朱郎中看后开了些药,等到暮晚时,赵玉书才慢慢醒来。
可他头昏得厉害,吃了药后,又昏睡过去。
彼时,赵虎成也已经回来了。
他在堂屋里跟赵福明和赵毅光道:“一开始追了两只兔子的时候,我还说他挺能跑的。”
“后来追黄鼠狼的时候,在山林里蹿来蹿去的,枝丫上的积雪全落在了地上,所以才不小心摔倒了。”
赵福明心情有些沉重,这会子能怪谁呢?
他抬眸看向大儿子赵毅光,冷声道:“等他醒来,告诉他以后下雪天不许上山了。”
赵毅光点了点头,他也是想等儿子醒来,好好训斥一顿。
赵福明转头又瞪着赵虎成道:“还有你,以后也不许学人家打什么猎了。”
赵虎成知道他爹在迁怒他,不过他心虚,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讲。
赵福明以为他心里愧疚,倒也没有继续追究。
赵玉娇回来以后,鞋子都湿透了,双脚受冻。
换了鞋袜,冻僵的脚开始回暖,却是又痒又疼。
纪少瑜回家换了衣衫回来,发现玉娇窝在她大哥的暖炕上,正揉着双脚发呆。
纪少瑜坐过去,顺便把赵玉书的脚往里面挪了挪。
“在想什么呢?”
纪少瑜揭开被子的一脚,发现玉娇在按自己的脚,他伸手按上去,隔着袜子都能感觉到那脚在发烫,而且还有些肿了。
纪少瑜扯开赵玉娇的袜子看了一眼,发现她那脚都已经泛紫了。
“你这丫头只怕是第一次受冻吧,跟我回去,我那里有草药可以泡一泡。”
纪少瑜说完,便给玉娇穿上袜子。
赵玉娇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奇痒难忍。
“少瑜哥哥,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想告诉我爹爹。”
纪少瑜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帮玉娇把鞋子穿上。
“你缩在这被子里当乌龟这么久,就为了纠结这件事吗?”
赵玉娇摇了摇头,她本意是想自己报复回去。
可最主要的还是得让她爹清楚她二叔一家究竟是些什么人?
这样以免她爹日后会顾念亲情,一再忍让。
纪少瑜弹了弹赵玉娇的额头,然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赵玉书道:“这件事,你大哥也有知道的权利,还有你娘,你大姐。”
“玉娇,亲缘单凭你一个人想要斩断,太难。”
“可一家人就不一样了,相信你爹,你娘,还有你的哥哥姐姐。”
“在这个家里,我想他们比你看得更清楚。”
赵玉娇看着这般为她着想的纪少瑜,突然红了眼眶道:“我应该早点明白的。”
纪少瑜有些哽咽地将她圈在怀里,安慰道:“是少瑜哥哥不好,是少瑜哥哥没有早一点提醒你。”
早该明白的人是他。
从他遭受算计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明白的。
可他没有,所以她才会一再遭受算计。
她的死,其实是他亲手造成的。
纪少瑜紧紧地抱着赵玉娇,这一刻,他的心酸涨极了,放在他心里最深的自责,终究还是涌了出来。 ...
第三十一章孰是孰非
余红翠气愤,正要上前与杨春兰对峙,这时只听赵毅光道:“罢了,也别去找玉娇了。”
“两个孩子都还小,说不定以为是闹着好玩。”
“这样吧,我们给玉婉一两银子,等弟妹上县城的时候,给玉婉买两身衣裳,算是我们替玉娇给她赔罪了。”
余红翠用手肘拐了拐赵毅光,她可不信自己的女儿会有坏心眼。
“要给你给,反正我是不会给的。”余红翠说完,往外头走去。
杨春兰见她那架势,冷哼道:“有钱就是好啊,有钱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够了!”赵福明猛然一拍桌子。
他阴沉地瞪向杨春兰,口气森冷道:“我看你几次三番惹事,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和睦相处。”
“既然如此,我会把你爹娘找来,让他们好好教教你,何为妇道。”
杨春兰羞愤欲死,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断裂在掌心处。
剧痛来袭,她忍着满胸的愤恨道:“明明是赵玉娇的错,爹若是不肯为玉婉做主也就罢了,何必要这般告诫于我。”
“我自嫁入你们赵家,不说没有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吧。”
“想不到了,爹竟然偏心到如此地步。”
赵虎成的脸色很难看,拉不下脸去求他爹,心里不免又怨恨上赵毅光一家。
赵玉婉都忘记哭了,只是看着她娘那隐怒扭曲的面孔,心里越发慌得惊颤。
气氛凝滞时,只听余红翠跟人说话的声音顺着大门处传来。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两只鸡过来?”
“今天我家那马,在小山地里惊了你们家那匹母马,还差点害了玉婉、玉娇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