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地道:“最好再生一个女儿。”
纪少瑜扯了扯嘴角,嫌弃地看向儿子道:“如果再生一个儿子呢?”
“我们本来也没有多少家产,以后兄弟两个打起来怎么办?”
赵玉娇:“……”
堂堂大理寺少卿,当朝太子少傅,官拜从一品的纪大人,竟然说没有多少家产?
那些五六品的官员,妻妾十几个,生十几个儿子女儿的人家可怎么办?
喝西北风吗?
赵玉娇瞪纪少瑜一眼,冷笑道:“反正我还要生一个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纪少瑜小声道:“一个够了。”
媳妇太黏孩子了,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三五年可以等一等,再要一个又是三五年。
他什么时候才能不被打扰,好好抱着媳妇睡一觉?
纪少瑜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轻叹道:“等你会说话了,就跟你娘说,你不要弟弟妹妹了。”
赵玉娇伸手拍开纪少瑜的手,无语道:“你太过分了,今晚你去睡书房。”
纪少瑜讪讪地收回手,讨好一笑:“我跟他开玩笑的。”
赵玉娇:“……”
……
深夜里,余长江从纪府的暗道里出来,浑身是血。
纪府下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石管家惊慌地敲响了正房的门,纪少瑜和赵玉娇被惊醒时,夫人二人都懵了。
李盛回了纪府,万文楠与他学习解蛊之术,暂时没有离开。
两人都被叫来给余长江诊治,余长江身中三刀,腹部的伤口已经感染,高烧不退。
大腿上的伤口因为摩擦,已经溃烂。
后背还有一刀,刀伤划至腰际,触目惊心。
赵玉娇咬住手指,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李盛在处理伤口,刮去腐肉。
万文楠见机上药,立即包扎。
可绕是这般,余长江还是昏迷不醒。
赵玉娇抓住纪少瑜的袖子道:“怎么会这样?”
“小舅舅不是送龙安山回去,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纪少瑜拍了拍赵玉娇的手,心情异常沉重。
这些日子忙着和蔡源一党周旋,竟然没有注意到小舅是否平安归来?
“没事的,小舅舅会好起来。”纪少瑜道,只是声音微微发颤。
赵玉娇好害怕小舅舅醒不过来,心里满是惶恐。
好不容易等万文楠和李盛都忙完了,她连忙问道:“我小舅舅还能好起来吗?”
面对赵玉娇希翼的目光,李盛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万文楠则凝重道:“伤得很重,又失血过多。”
“如果能撑过三天,那就还有希望。”
赵玉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
她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舅舅,哽咽地哭了起来。
在海上那么多大风大浪小舅舅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赵玉娇哭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目光紧盯纪少瑜道:“涅梵,我们去找涅梵。”
“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们不能让小舅舅出事。”
万文楠见过涅梵,知道他医术不错,便跟纪少瑜道:“你们可以去试一试。”
站在外面的李盛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轻轻一叹。
纪少瑜吩咐石管家备车,然后跟赵玉娇道:“等天一亮就去佛光寺。”
赵玉娇点了点头,连忙回房收拾衣物。
等赵玉娇走了,李盛跟纪少瑜道:“龙安山可能出事了,我怕他之前在皇上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想回太医院去。”
纪少瑜微微颔首道:“也好。” ...
第五百九十一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天亮以后,赵玉娇和纪少瑜送余长江去佛光寺医治。
涅梵将他们安置在了尘殿后面的梧桐苑,与他所住的地方相隔不远。
替余长江诊治以后,涅梵沉凝道:“是有些棘手,不过他应该能活过来。”
赵玉娇立即给涅梵磕头,眼泪也打湿了眼眶。
涅梵出声道:“纪夫人不必多礼,这位余施主的伤,还需要慢慢调养。”
肯定了有活着的生机,赵玉娇如释重负,脸色也松缓了许多。
……
皇宫里,李盛将余长江伤重归来的消息告诉了燕沧澜。
燕沧澜追问道:“知道是谁伤的吗?”
李盛摇了摇头,面露担忧道:“皇上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燕沧澜心里微微一凛,眉头微蹙道:“你在担心,朕着了道?”
李盛轻叹,自责道:“早在龙安山进宫之前,微臣就已经想出了解蛊的办法。”
“可微臣不敢轻易尝试,这才让龙安山入宫了。”
龙安山是纪少瑜送进宫里来的,他要有问题,岂不是纪少瑜也有问题?
燕沧澜抵触这个想法,淡淡道:“朕没有任何不是,你先退下吧。”
李盛拱手,弯腰退下。
燕沧澜盯着李盛的背影看了看,然后对着崔公公道:“派个人去佛光寺看看。”
崔公公应是,让之前陪纪少瑜去青海的王辉跑一趟佛光寺,看看余长江到底还能不能救活?
……
王辉去到佛光寺的时候,余长江已经醒来了。
纪少瑜正守在床边喂药,王辉得知余长江的伤不会危及性命以后,便细问了他受伤之事。
余长江虚弱道:“龙安山已经死了,皇上给他的兵符也被夺了。”
王辉闻言,凝重地看向纪少瑜。
纪少瑜沉声道:“龙安山手里的兵符,只能调遣两千兵马。”
“而且,仅限于苗疆境内。”
“你先回去告诉皇上,让皇上下令云贵总兵,切勿让人调遣兵马。”
王辉闻言,立即起身回皇宫。
等王辉走后,余长江紧握着纪少瑜的手道:“龙安山不是苗疆的人杀的。”
“从我们出京后,就一直有人暗中尾随。”
“我起先以为是皇上的人,并未打草惊蛇。”
“可谁知道,等我们行至苗疆境内,他们便开始大开杀戒。”
纪少瑜看着余长江担忧的神色,连忙道:“小舅舅先养伤,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
余长江疲倦地闭上眼睛,放开纪少瑜,轻叹道:“怪我没有早些提醒龙安山,他死前还跟我说了许多统一苗疆部族的话。”
“还有……你要小心。”
“龙安山手里的兵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举荐入宫的。”
“我正是害怕此事牵连到你,才从密道入的纪府,想暗中告诉你。”
“可惜……我伤太重,还是惊动了人。”
纪少瑜心里沉重,连忙道:“小舅舅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别的我们再想办法。”
“背后之人既然跟了你们一路,只怕为的也不是兵符。”
“恰逢蔡源刚刚致仕,你便重伤返京,这些事的背后处处透着诡异,我还需要好好捋一捋。”
余长江闻言,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睛,气息粗重道:“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你需要人手就去余家商行。”
纪少瑜的心有些乱,等余长江沉沉睡去,他这才走出去。
赵玉娇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当看到纪少瑜的时候,她的目光忽而一暗。
纪少瑜看向她,目光也很复杂。
夫妻俩并肩在院子里走动,赵玉娇压低声音道:“蔡源腾不出手算计龙安山,如果只是报复,龙安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