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吗,你不是比娘能干吗?”
“那你去啊,去闹个够,看看赵家会不会理你!”
赵玉婉摸着打疼的脸颊,那里火辣辣地疼,可她却忍着没有哭!
她殷红的眼眸恶狠狠地地瞪视着她娘,冷戾道:“赵家是不会理我,可我到是要看看,他们知道赵玉安拿钱接济你以后,会不会把赵玉安也赶出来!”
“你……”
杨春兰还要再打,可她的手被赵玉婉狠狠地捏住。
赵玉婉已经十五岁了,又做惯了粗活,手劲很大。
杨春兰挣脱不了,被她往后一推又摔了一觉。
赵玉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阴冷极了。
杨春兰绝望的心头又添了新伤,疼得她浑身痉挛着,恨不得死了才好。
赵玉婉发泄以后,去了书斋那边转了转。
许掌柜看见她来以后,原本要晚一点歇业的,也连忙关门了。
赵玉婉晃了一圈,远远的,只看到纪少瑜。
他在二楼的窗户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很专注也很认真。
夕阳西下,有一抹余晖照耀在窗户那里,连带着纪少瑜也沐浴在光辉中。
竹叶青的直裾很好看,显得他那一张脸更加俊逸不凡。
眼睛还是那么地明亮,像清澈的湖水。
那个奇怪的梦境里,断断续续的,好真实。
就好像,这样清雅温润的纪少瑜,真的是她的夫君一样?
现在纪家富裕了,有了仆妇。
纪少瑜也有了秀才功名。
如果她还在赵家,央求着爷爷奶奶,未必就不能嫁到纪家去。
可畅想的那些事情,不知不觉,竟然离她那么远了。
就好比现在,纪少瑜在楼上看书,她却只能在楼下,像个偷偷摸摸的乞丐一样,在暗处窥探着。
许掌柜上楼跟纪少瑜说,赵玉婉在楼下。
纪少瑜定睛看去,眸光倏尔一冷,寒光敛聚。
楼下的赵玉婉不敢与他对视,只觉得周身一寒,连忙跑远了。
纪少瑜看着她那狼狈的背影蹙了蹙眉,这个时候还没回新河村,只怕是不想回去了。
纪少瑜转头吩咐许掌柜道:“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地址跟温海峰说一遍,让他去盯着。”
许掌柜连忙应是,下去安排了。
……
四月二十八日的时候,余长江回来了。
余大海之前买回来的铺面全都敞开,从海上带回来的货物就一箱一箱地抬进去。
有两艘货船靠岸的时候,就被等在那里的商户买空了。
这些都是特意留下来,带回祥宁县的。
唐绪宁亲自带着衙门的人来看了货物,都是顶好的药材、珠宝首饰、香料、皮货、种子等等。
余长江将航海经过的线路图画了下来,送给了唐绪宁一份。
唐绪宁拿到以后,十分意外道:“你们做生意的这些门道,若是一不小心就血本无归了。”
“这张图你若是想卖,怎么也能卖几千两银子。”
余长江闻言,大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一次我们出海,所经之处,带去的瓷器、丝绸、茶叶、字画等供不应求。”
“当地人都快抢疯了,真希望能有更多的商队去,他们的那些珠宝首饰、香料、皮货等等,也是我们这里供不应求的。”
“海上危险重重,是死亡之路,也是挖金掘玉之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信我余长江只能去一次,下一次就回不来了。”
“且等我下一次去,再给大人带回更远的航海线路图。”
唐绪宁见他豪气冲天的模样,当即笑着收下了他所绘画的航海线路图。
这张图上呈以后,有没有用还不好说,不过余长江这一份心胸和底气,却是让他敬佩的。 ...
第一百九十章不会有事的
余长江回来以后,整个祥宁县的商户都多多少少拿了些货回去卖。
余家的店铺日夜都有人守着,连马场那边都抽了不少人手过来。
众人都知道,余家富了,这个富不仅仅是像之前那样衣食不缺,银钱有余。
这个富是指,余家的银子用仓库装,余家的房契、地契用箱子装,再也不是一般的商贾可以比肩的。
端午节,余长江总算清闲下来了。
他亲自分配把礼物往三位姐姐家送,每家三辆马车,每辆马车里的礼物都是不一样的。
二姐夫和三姐夫家在县城,他便先送他们的。
二姐夫家送的好茶叶,好摆件,还有些女眷的首饰衣料。
三姐夫家送的是几把珍藏的匕首,首饰衣料,还有好酒。
大姐夫家就比较多一些,有书,有笔墨纸砚,还有首饰衣料和摆件等等。
马车驶入清溪村的时候,那些往常和余长江认识的,都来看个热闹。
赵家免不了要招待一番,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里里外外都热闹极了,一个个数着余长江带来的礼物,撑大着眼睛,暗暗咂舌。
余长江出海一趟,回来以后,整个人比从前更加稳重了。
他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冲。
端坐在院子里,身边全是奉承的人,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连笑都是收敛的。
等到村里的人都散去了,余长江才把给几个外甥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给赵玉书准备的是一把金算盘,给赵玉婵准备的是一支金镶玉壁翠花簪,给赵玉娇的是青玉梅花形研。
赵玉杰他们也都有的,只是随意些,不过是一个人给了一块玉佩。
赵玉安也有,他收了起来,心里想着若是他娘的银子花完了,这个玉佩或许可以拿去当。
赵玉娇去堂屋里添茶的时候,听她小舅舅说,过完年还要出海。
还说了他们在海上遇见的风浪,遇到覆没的商队等等。
赵玉娇出来的时候,看着她姐姐已经带着那一支簪子了。
端午节的暖阳照在上面,那花簪一直闪着光,很漂亮。
“出海是很能挣银子,可感觉小舅舅也不怎么花啊?”
“出海还有生命危险,真不希望他再去了。”
赵玉婵见赵玉娇拧着眉头,一副愁绪上心的模样。
她拉着她回了房间,两姐妹关起房门来时,只听赵玉婵出声道:“之前不出海的时候,小舅舅也不缺钱花啊。”
“他应该不是为了钱吧,或许是想出海呢?”
“就像三姨父,不走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样?”
赵玉娇看着她姐姐叹气。
就是这样才不好呢!
海上一个大风浪打过来,听说很大的船都会被掀翻。
她很怕小舅舅会出事。
……
晚上的时候,余长江喝了点酒,出来吹吹凉风。
赵玉娇瞅着机会跑到他的身边道:“小舅舅,我不要什么青玉花砚,姐姐的首饰也够多了,爹娘也不缺钱花。”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海了?”
余长江闻言,心里头一片温热。
他笑着问着玉娇道:“为什么呢,多给你们挣点嫁妆银子不好吗?”
赵玉娇摇了摇头,肯定道:“不好!”
“出海很危险的,我不想小舅舅遇到危险。”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