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好。”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曾经被她认为最好的“姐姐”,他自然会好好收拾的。
纪少瑜的步伐快了起来,赵玉娇跑得屁颠屁颠的,压根就没有想过,纪少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 ...
第八章矛盾
赵家虽然没有分家,不过却并不全住在一起。
赵毅光因是家中长子,所以一直都是跟赵福明两老住。
赵虎成是家中次子,因为主管家里的良田肥地,到是一直都住在老房。
赵宝满是家中幼子,成亲得晚,老房住不下,带着媳妇孩子住在私塾的后院,也方便晚上照看着私塾。
赵家男人分工明确,赵宝满夫妇照顾着私塾的食堂,还兜售一些价格低廉的旧书和纸笔。
赵毅光子承父业,如今是私塾里面除了赵福明后的夫子,他二十岁的时候便考了秀才,可惜父子二人赴考几次秋闱都名落孙山,到也安心踏实地教书育人过日子。
赵家的老房里,晚上吃饭的时候,堂屋里热闹极了。
赵福明喝了点酒,高兴地对着大儿子赵毅光道:“少瑜是他们这一辈里面最有资质的,明年县试大有希望。”
赵毅光颔首笑了笑,附和道:“那小子肯吃苦,有天分,虽然入学晚了些,可这两年却越发出挑了。”
杨春兰嘲讽地笑了笑,提高音量道:“他考中了才好呢,不然前些年咱们家也算是白让他念了。”
赵福明看向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赵虎成瞪了一眼杨春兰,不悦道:“纪山两口子跟我们老赵家向来亲近,农忙的时候可没少帮忙呢。”
“算起来人家也没有占了咱们家的便宜。”
杨春兰白了赵虎成一眼,在心里冷哼一声。
一年可是二两的束脩银子呢,还不算每天中午供的饭?
白白吃两年,念了两年的书,笔墨纸砚可都是老赵家提供的,怎么就不是占大便宜了?
“少瑜哥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将来有出息了,会回报咱们家的。”赵玉娇嘟起小嘴,一副维护纪少瑜的模样。
杨春兰懒得跟她一个女娃娃回嘴,心里却想着赵玉娇也是个蠢的。
要不是纪少瑜哄她去竹林里面玩,她也不可能伤了耳朵。
眼看着人才好起来呢,又跟纪少瑜说上话了。
可不就是一个缺心眼的玩意。
比起杨春兰的腹诽,赵福明却是开心地抿了一口酒,然后望着三孙女道:“玉娇怎么知道你少瑜哥哥将来会有出息的?”
赵玉娇闻言,顺势维护纪少瑜道:“今天少瑜哥哥过来的时候,还想让大哥早点回来呢,说是一起努力,明年县试也好让咱们赵家私塾多出几个童生。”
赵福明和赵毅光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意外。
纪少瑜向来勤学苦读,对不肯上心在学习上的人,纵然是情同手足的玉书,他也懒得理睬。
可现在听玉娇的口气,纪少瑜却是想带着玉书一起努力了。
“既然如此,明天稍信去让玉书回来,咱们家这私塾,将来还指望玉书呢。”
“他若是连个童生都考不回来,岂不是让人耻笑?”
赵毅光点头称是,可就在这时,只听杨春兰阴阳怪气地道:“瞧他爷说的这话,玉书不爱念书不是还有玉安吗?”
“咱们老赵家的私塾怎么可能没有人继承呢?”
余红翠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春兰道:“怎么?二弟妹嫁进咱们家这么久,还不知道咱们家是老大当家吗?”
“更何老赵家的私塾是怎么办起来的,二弟他没有告诉你吗?”
“玉安想要继承赵家私塾,只怕是要另立门户了。”
赵福明沉下脸,放下了碗筷。
一桌人隐忍着,明显气氛冷肃而诡异。
赵玉娇食不知味,抬起懵懂的眼眸一扫,只见她爹拼命地给她娘使眼色。
而另外一边,她二叔似乎掐了她二婶一把。
不欢而散的晚饭过后,赵玉娇的心如同夜色一样沉寂。
上一世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家里其实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和睦呢?
赵家私塾是她娘搭了全部的嫁妆才办起来了,后来听说两个舅舅又贴补了不少。
不论是在她爷爷的眼里,还是在她娘的眼里,赵家私塾的继承人便只是她爹和她哥哥。
可是二婶竟然想要让玉安继承,这心思,未免也深了些。 ...
第十章纪少瑜的死穴
下晚的时候,赵玉书回来了。
年满十三岁的赵玉书比纪少瑜还要大一岁,可性子却截然不同。
个子高高的赵玉书唇红齿白,容貌俊朗,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笑意,温润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憨厚中又透着一丝精明,可见天生就是个圆滑世故的商人,这也难怪上一世最后能广积财富,造福一方。
赵玉书回来的路上就听他娘说了三妹跌倒受伤的事情,等见了赵玉娇,二话不说就抱在怀里。
“哎呦,给哥哥抱抱,听说你伤了耳朵,你这家伙最爱逞强,吃苦头了吧?”
赵玉书假装生气地瞪着赵玉娇,实则眼里毫无责怪之意。
赵玉娇乖乖地缩在他的怀中,糯糯道:“我下次不会贪玩了。”
赵玉书放她下来,顺势捏了捏她的耳朵道:“哼,一定是你不许少瑜扶着你的,不然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摔倒?”
“他可最疼你这小丫头了,怎么舍得你受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只见赵玉娇神思一动,若有所悟地道:“少瑜哥哥最疼我?”
赵玉书见她懵懂不知的样子,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没有好气道:“废话,你是不知道你少瑜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看着温顺无害,实际上心可冷得很。”
“这村里那么多孩子,怎么不见他关心,非要到哪儿都喜欢带着你去?”
听见赵玉书这么说,赵玉娇到是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比如记忆里第一次见纪少瑜的时候,是她奶奶奶吩咐她去给秋姑姑送猪油和白菜的时候。
也不知道她奶奶奶是不是担心秋姑姑不收,竟然让小小的她去送。
那个时候她才三四岁吧,一只手端着一碗猪油,一只胳膊夹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白菜。
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可因为那个时候秋姑姑家还住在老房,相隔不远,她便送了过去。
很旧很旧的大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那堂屋里漏雨,湿了一大片,潮得很。
一大股霉味袭来,她不敢进去,傻呆呆地站着,嘴里只是不停地叫着:“姑姑,姑姑……”
纪少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吓到她了。
她仰着头看他,只觉得这个小哥哥好黑,好瘦,而且还脏兮兮的。
穿着的衣服很不合身,还破了好几处,她怔怔地望着,心里突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