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他这辈子,仿佛还没有为谁这样跟母亲低声下气过。
三年前,他要娶雪惜,就算母亲反对,他也娶定了。可是三年后,他不得不考虑母亲的心情,不得不将家庭矛盾化小。如果低声下气能让母亲心里好过,就算是跪地求饶,他也心甘情愿。
杨若兰感到诧异,即使是三年前,儿子也没有这样讨好过她,仿佛她不同意,他就不会心安一样。他到底还是变了,不再我行我素,也懂得考虑他人的心情了。
她伸手重重的掐了他一把,“真是不成气的东西。”
池斯年知道,杨若兰是不会再为难雪惜了,他吁了口气,给杨若兰捶背,杨若兰笑着躲开他的手,“去给我好好坐好,在你儿子面前,成何体统。”
池斯年得了令,笑眯眯的坐下,杨若兰看着他脸上的笑,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后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吃完饭,池斯年开车载他们回家,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到了家,池斯年把家里钥匙给了杨若兰,杨若兰见他行色匆匆,不悦道:“你去哪?”
“我去楼上,楼下不是住不下吗?”池斯年赔笑道。
杨若兰说:“怎么住不下,你跟小吉他挤挤,你们父子俩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他是你儿子,你不该抽出时间多陪陪他吗?”
小吉他正在浴室里的刷牙,听到外面的声音,他刷牙的动作一顿,就听池斯年道:“妈,很晚了,你们先倒倒时差,明天我下来接你们去外面玩。”
杨若兰皱紧眉头,看了一眼浴室方向,冷声道:“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今晚你就住在楼下,跟小吉他睡,明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不回去,她还敢生气不成?”
“妈!”池斯年只好关上门走了回来,他知道母亲对雪惜的成见,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他不想加深她们之间的矛盾,只能妥协。
他走到母亲身边,揽着她的肩,笑道:“好好好,陪着你们,她要吃醋生气,我还巴不得呢。”
杨若兰心里一梗,看他那样,她故意拦住他不去找苏雪惜,他还高兴不成?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牢不可破,她倒是可以想个办法试上一试。
这晚,池斯年没有回楼上去,睡觉前,他给雪惜发短信,很无奈的语气,“睡了吗?”
过了许久,他等得都快睡着了,才等来雪惜姗姗来迟的短信,“嗯,快睡着了。”
池斯年一下子坐起来,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他上不去,她也不担心他一下,“那你睡吧,我今晚不上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手机短信铃声才响起,他连忙点开,这次只有一个“嗯”字,他甚至能够想象她一边打这个字一边打瞌睡的样子,他气恼的将手机扔在一旁。
自从签售会后,雪惜虽然原谅了他,但是他总感觉不太踏实,就像现在,他想她想得挠心挠肺,她一句冷淡的“嗯”,就将他满身的热血冻住了。
他的动静太大,吵醒了睡在一旁的小吉他,或者小吉他根本没有睡着。他太紧张了,从他记事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跟父亲同过床。
此时躺在一起,他全身都是僵的,手机砸在他腿上,有些疼,他却不敢去揉,怯生生道:“爸爸,你不高兴我睡在这里吗?那我出去睡沙发。”
池斯年才惊觉旁边有个人,他看到小吉他从被窝里爬起来,他连忙将他按了回去,“我没有不高兴,别胡思乱想,睡吧。”
小吉他不安地看着他,“真的吗?”
池斯年点了点头,“真的,小吉他,你是我儿子,面对我时不用战战兢兢的,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不要畏首畏尾的。”
“哦。”
()深度试婚
0547 你太卑鄙了
池斯年瞧着小吉他怯懦的模样,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顶得他难受。或许他对他的关爱太少了,所以造成他现在这种卑怯的性格。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才发现,这些年,他活得真失败,儿子不是儿子,父亲不是父亲,丈夫不是丈夫。 小吉他虽然紧张,到底还是孩子,再加上坐了一天的飞机,实在累坏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池斯年瞧他睡着了,他拿起手机,悄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给雪惜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然后就被对方接起,“喂?”“喂”
两人同时喂了一声,然后又同时静默了,池斯年隐约听到雪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你在哪里?睡了吗?”
“我睡不着,斯年,妈妈……”雪惜迟疑道,杨若兰在电梯里投来的那一瞥,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妈妈这边有我,你别担心,她会接受你的。”池斯年安抚道,他听着她的吸气声,“你怎么了?哭了吗?别担心,我说过有我在。”
雪惜想说,她不是担心,她是冷的。刚才看到他发来的短信,她忍不住想下来看看,结果出了门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衫。
家里有暖气,一出门就冷得直发抖,但是她不想回去,她怕一回去就没勇气再下来了。
“嗯,我不担心。”
听到她声音都在抖,他皱眉道:“你在哪里,声音怎么成这样了?”
“我……我就在门外。”
池斯年来不及说什么,拿起搁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大步走了出去,拉开门,果然看见雪惜就站在门外,他连忙将大衣裹在她身上,脸色一沉,低声斥道:“出门怎么不知道多穿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雪惜被他裹进大衣里,大衣上全是他的阳刚气息,她憨憨的笑,“我忘记了。”
池斯年心头一震,他看了一眼门内,说:“他们都睡下了,我送你上去。”
“好。”雪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下来,就是想见他,仿佛看见了就会安心,她柔顺的靠在他怀里,向电梯走去。
回到家里,雪惜连打好几个喷嚏,池斯年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开水,又去药箱里找了一包中成感冒颗粒给她冲泡好,拿筷子搅了搅,递给她,“喝包感冒冲剂,预防一下。下次再穿成这样出门,看我不饶你?”
雪惜接过碗,喝了一口药,皱了皱眉头,“好苦。”
“良药苦口,快喝,喝完给你吃糖。”池斯年催促道。
雪惜憋着气,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干净,然后吐了吐舌头,“真苦。”其实不是很苦,中成药一般都带有甜味,她只是想撒撒娇。
………………
秦珊珊与舒雅约定的两日期限已到,半岛咖啡厅,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个人,秦珊珊看着舒雅,她说:“雅雅,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做犯法的事?”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舒雅挑眉看着她,眸底一片冷色。
秦珊珊坐得笔直,她穿着警服,身上有种无形的正义感散发出来。这三年来,除非是李家重要的场合需要穿礼服以外,她都穿着这身警服。不肯脱,不愿意脱。
她要告诉自己,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