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幸福的,还有弟弟,我会监督他成才。
苏东宁抽了纸巾过来,他帮雪惜擦眼泪,“姐,你别哭了,妈妈会走得不安心的。”
雪惜看着他,泪流不止,“东宁,现在只有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
“姐,不是还有姐夫吗?”苏东宁不解。
雪惜没吭声,苏东宁也不敢再问。从昨天确定妈妈已经死亡之后,雪惜就不哭不闹的,他看着心里膈应得慌。他宁愿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好过这样憋着自己。
此刻她哭出来了,他的心就放下一半了,只是……最难熬的还是明天的葬礼,姐夫,他到底能不能赶回来?谁都不得而知。
长夜漫漫,姐弟俩相互扶持,轮班休息,这是他们陪在母亲身边最后一夜,谁都舍不得离开,这样相互扶持着,迎来了黎明。
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殡仪馆内,灵堂上的苏母笑容清丽绝艳,堂下雪惜与苏东宁头挨头靠在一起睡着了,杨若兰领着安小离他们走进来,看着姐弟两人,不由得都心酸落泪。
杨若兰望着苏母的照片,心下叹道:妹子,你放心的走吧,他们姐弟俩我定会护他们周全。
葬礼准时举行,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
池斯年很早以前就请了风水先生看了一块风水宝地,程靖骁只是按他安排的走一个流程。墓地前,稀稀疏疏站着十几个人。
雪惜捧着苏母的照片,苏东宁捧着她的骨灰盒,两人站在前面。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杨若兰焦急地看着手表,离下葬时间只有几分钟了,池斯年连个人影都不见。
雪惜捧着母亲的照片,她没有回头去看,可是她心里比任何人都焦急。昨天她表现得那么淡定,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淡定,她希望池斯年来送妈妈最后一程。
妈妈在等,她在等,她身后的一干亲朋好友都在等。可是时间在流失,他们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雪惜绝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她淡淡道:“东宁,下葬。”
杨若兰见状,连忙道:“雪惜,再等等,说不定他在路上了。”
()深度试婚
0337 等你一辈子
雪惜咬了咬牙,说:“不等了,东宁,把妈妈的骨灰盒下葬!”苏东宁抱着骨灰盒,忽然大哭起来,他看着苏雪惜,伤心欲绝:“姐,再等等好不好,姐夫一定会赶来的。” 雪惜眼里裹满了泪,她狼狈摇头,“东宁,听话啊,他不会来了,让妈妈安安心心的走,好不好?”
苏东宁抹着眼泪珠子,安小离走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泣声道:“东宁,不要让你姐姐伤心,听话。”
苏东宁看了看雪惜,又看了看那绵延不绝的阶梯,姐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知道她一直在等姐夫出现,等他陪她迈过最艰难的这道坎。
然而,他们都失望了,直到葬礼结束,池斯年都没有赶回来。
葬礼结束后,申世媛上前抱了抱雪惜,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扶着杨若兰离去。顾远兮与程靖骁站在雪惜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身体迎风而立,两人相视了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
“我一直以为雪惜会崩溃,但是,她比我想象中坚强。”顾远兮不放心的回头再看了一眼。
程靖骁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是啊,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只可惜已婚了,斯年还是没消息吗?”
“早上承昊打电话来说,大哥得到消息,已经往这边赶了,按理说从白果镇赶到这里,最多两个小时的路程,这都四个小时了,他都还没到。”顾远兮皱眉,斯年没有手机,他联络不上,他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意外。
“是不是路上出状况了?”程靖骁担忧道。
“不知道,瞧着刚才嫂子那表情,无端的就让人想哭。走了走了,我们俩去喝一杯,否则我都要憋成内伤了。”顾远兮摇了摇头,跟程靖骁向山下走去。
大部分的人都走了,雪惜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格外灿烂的母亲,如今她们真的是生死两茫茫了。安小离走上前来,她与雪惜并肩而立,“雪惜,起风了,我们下山吧。”
“我还想陪陪妈妈,小离,你帮我送东宁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小离瞧着她的神情,忽然有种惊心的不安,她开着玩笑道:“你不会趁我们走了,从这里跳下去吧。”
“小离姐!”苏东宁从地上爬起来,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安小离冲他笑,“你姐怕死得很,想当初我们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她急得直哭,说她要死了,身体里一直在流血……”
“……”
“……”
安小离与苏东宁离开后,雪惜席地而坐,她看着照片上的妈妈,她的心格外宁静,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她说:“妈妈,那个女人也死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是报应,对不对?”
照片上的苏母笑得温婉动人,雪惜怔怔地望着,她的笑仿佛能将她心里最后的戾气都化解掉,她抱着自己,不再说话。
………………
池斯年一早起来,外面晴空万里,他伸展了一下胳膊。海边的空气里含着海水的咸腥,并不太好闻,他向灵堂走去。刚走到门外,就见一个女人盯着他看,边看他还边跟旁边的姐妹说:“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报纸上那位?我就说舒家落魄了十几年,怎么一回来就多了一个高富帅女婿,原来是给人家当小三啊。”
渔村的农民纯朴直接,说话也不懂婉转,另一个女人说:“可不是,不过这男的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自家丈母娘死了,都不去敬孝,反倒巴巴跑这里来忙前忙后,我要是他老婆,准踹了他。”
池斯年昨天已经被人当猴子看了一天,对她们的目光本不以为意,经过她们身边时,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自家丈母娘死了”,他瞳孔一阵紧缩,转过头去,目光狠戾地盯着她们,“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我…我……”那两个女人吓得往后退,“不是我说的,报纸上都登着,什么盛世婚礼一秒变葬礼……”
池斯年心中一震,他拔腿就往院外奔去,刚奔到院门口,李承昊迎面走进来,他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李承昊,告诉我,谁死了?说啊,谁死了?”
李承昊看着眼前突然发狂的池斯年,他不敢跟他对视,低声道:“你前脚刚出了酒店,苏母就去了。”
“该死的!”池斯年一拳挥了过去,将李承昊打倒在地,他狂奔到自己的车旁,拿钥匙开车门时,手抖得不像话,好不容易打开车门,他坐上去,一脚踩着油门,向镇外驶去。
舒雅闻讯追出来时,池斯年的黑色路虎已经消失在路口,她颓然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抬头看着刚才池斯年停车的地方,脸上掠过浓烈的怨恨,斯年,如果你不会留下来,我也不会让你赶到苏雪惜身边,绝不!
池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