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奈之下,强压着怒气,也没多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顺便轻轻地瞪了一眼儿子,转身走了出去。
寇严和寇封以为父子相见,总会有些话说,没想到黄忠进去,没两分钟又出来了,什么话都没有,两个人愣在当场。
黄忠一出来,立刻就从父亲的角色脱了出来,目光再次落在寇封的身上:“你救了叙儿,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你败文长,伤我士卒的事,老夫不再追究。你把文长叫来,老夫带走,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此言一出,霸气无边。寇严和寇封对视了一眼,寇严忽然发现,这是最好的结果。在绝对强势的人物面前,自己有什么小计谋都没有用,根本无法和黄忠说上话。
心里有些不甘心,一时间却又无计可施,恰在这时,却见自己的婢女瑶琴端着盘子进来,顿时眼前一亮,暗道一声:来得正好!
于是,她故意上前一步:“将军真是心急呢!您难道想就这样带走他么?他的药还在这儿呢!”说罢递了个眼神给瑶琴:“快去!”瑶琴转过屏风,伺候黄叙用药去了,黄忠的视线这才落到寇严身上:“你又是什么人?”
“小女寇严,见过将军!”寇严自称“小女”,却是给黄忠作了个长揖:“小公子病情危重的事,原本我与师兄并不知情,是魏军候手下降卒来报,这才派人前去接了过来,当时小公子的病情已是十万火急。”
“你这女孩儿倒是有趣。”黄忠似笑非笑地听着,听到这里,说了这么一句:“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寇严几乎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说了两个字便猛然惊醒,一身冷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竟然已经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若是顺着往下说,要说什么?说我们救他不易,你不能就这么带他一走了之,至少也得放句话,哪怕只是保证作壁上观也是好的。
不行,现在已经不能这么说了。寇严的脸色微变,头一低,再抬起:“我们能把小公子救回来非常的不容易,您若是就这样带他走,我们就白费心了。”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黄忠好笑地看着寇严,到底是孩子,心直口快,藏不住心思。那寇封已经被自己震慑住了,自己要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丫头却是不知者无畏,竟敢跟老夫谈起条件来了。
“小女子的意思,将军您也太心急了些。如今所见,小公子现在卧病,无法脱离床铺,需一日三次用药,方可稳住病情。您从太守府而来,能那么快,想必是连营帐都没立起来的吧?
不如就在我这营中稍待片刻,等您把营立起来了,军医到了,到时候我们再奉上药方和足够的药材,为了小公子好,也算是我们好事做到底了。您看如何?”
“小姑娘,你说得有道理,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黄忠轻哼了一声:“你这么为叙儿考虑,叙儿和文长都是你们的俘虏,你能这么关心他,倒教老夫意外了!”话是对寇严说的,眼睛却没在看她,而是落在了寇封的身上:“娃儿,你这师妹小小年纪,心地倒是颇为善良啊!”
————————黄老爷子,您就悠着点儿吧,以后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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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借力
黄忠的话,里里外外都是讽刺,没半点夸寇严的意思。寇封当然听出来了,心里不高兴了。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师妹在没见到黄忠之前和见到黄忠之后,前后判若两人。
前面恨得牙痒痒,说得出将黄叙绑在旗杆子上以此威胁黄忠的话。可是,见着本尊之后,她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这会儿又替他着想还想那么周到。
可是,作为哥哥,他对寇严是绝对信任的,眼见妹子的善意被黄忠曲解,甚至讽刺。他的心里很不好受,甚至比自己被误解了更加难受。
就在他心里憋着火气发不出来的时候,寇严却佯装无奈地叹气了:“哎,师兄,当初我怎么说来着,那魏文长与你投契都是哄骗你的,你现在信了?我早就说过了,这黄叙,救与不救,结果都是一样的。”
寇封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气终于人不知爆发了出来:“师妹,别说了,让他们走!来人,把魏延带上来,交予黄将军!”
寇封说完,再也不愿在这里呆着,拂袖而去。寇严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乱世出乱象,一腔真情的遭人唾弃。满嘴荒唐的却是左右逢源。请老将军莫怪我师兄失礼之罪。”寇严转过身来却是换了一张脸,对黄忠又是一躬到底。
黄忠此时感觉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不妥了,那寇封的做派,的确不像是有心机的。“老夫失言……”黄忠承认错误。寇严却无所谓道:“无碍的,小女子方才那么说,只是想借老将军的话,让师兄看清一些人心,免得日后再受人诓骗,并不是真的有心埋怨您。”寇严叹息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有小公子在这儿,您一定会赶来相救的。好了,多的话不说了,一会儿魏文长到了,我让人送小公子随您出去,一切需用的东西,都会给您备齐的。”寇严说完,再次作揖:“您留在这儿陪着令公子,我失陪了!”
“等一下。”黄忠叫住已经抬脚的寇严:“还是让叙儿稍事休息,老夫与你一同出去。”“好啊,老将军请!”寇严无所谓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黄忠踏出营帐,与寇严并肩而立。
一个是黄发垂髫的幼童,一个是年过半百的将军,两人站在一起,寇严的身高才到黄忠腰线上面一点儿。可是,此时的寇严仿佛一点儿都没有被黄忠的气势影响到,不紧不慢地与他并肩走着,想把他迎进中军帐去。
黄忠眼见寇封营中秩序井然,士卒各自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相遇,对寇严也是毕恭毕敬的。不由感叹了一句:“老夫人在长沙,却也听闻寇氏门中出了一名奇女子,不但拜了徐元直为师,还得了水镜先生的赏识。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将军谬赞了,小女子只是寇氏们中一个无名小辈,师兄才是寇氏嫡出的唯一血脉,奈何明珠暗投,委诸尘土。如今想要重头来过,也是步履艰难,人难免心浮气躁些,让老将军见笑了。”
第一百五十四回
“好说,好说。没想到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到头来却被你一个小丫头利用了去。你们的心思老夫知道,老夫本就无心插手你们的事,如今被你这样一说,却是把老夫套住了。”黄忠无奈道:“丫头,老夫冒昧问一句,今年几岁了?”
“不敢相瞒,小女子虚度十载光阴。”寇严故意用一种非常沧桑的说法报了自己的年龄,惹得黄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