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少的赫连宇开口了,“女君殿下若是喜欢灵芝的话,我倒是知道咱们帝都有一株比乌山灵芝更好的灵芝。”
“是吗?”小郡主来了兴趣,其实不是她母亲喜欢灵芝,而是她决定送灵芝,她不打算解释,懒得去解释。
赫连宇接着道:“赤灵芝。”
小郡主顿时失望:“赤灵芝有什么稀奇的,我府里好几株呢。”
赫连宇道:“不是寻常赤灵芝,是顶级赤灵芝,中原人叫它火灵芝。”
“从中原来的?”小郡主又来一丝兴趣。
赫连宇点点头:“没错。我听说,第一楼的花魁手中就有一株。”
小郡主赶忙站起身来:“那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她拿?”
赫连宇笑了笑,说道:“郡主你先坐下,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位花魁逢初一、十五才开门见客,咱们这会子去也是白去。”
“我是郡主!”小郡主说道。
赫连宇一脸为难:“可……您不能表明身份呀。”
是的了,堂堂南诏国郡主是不可能去那种花街柳巷的,传回母亲耳朵里,该气她不成体统、不懂皇族规矩了。
小郡主有些泄气。
赫连宇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听说,大蛊师能让她破例,郡主,女君府不是有大蛊师吗?您看若是悄悄地让他替您办一件事……”
小郡主叹了口气:“本郡主开口,他自然不会推辞,可是,前段日子他徒弟出了事,他去给他徒弟收尸了,不知多久才能回女君府呢。”
赫连宇笑道:“不如这样,这几日我和弟弟先盯紧第一楼的动静,以防有人捷足先登,到了十五那日,我们再去找那花魁,看在女君府的份儿上,赤灵芝一定会成为郡主的囊中物的!”
俞婉回了府,把手里的糖葫芦分了几串给青岩,让他带给茯苓与紫苏,另外几串让她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又伴有各种老年人的身体不适,大夫明令禁止她吃糖了,可老夫人忍不住,总趁人不备偷偷地抓一把点心塞进嘴里,俞婉才来两日,就已发现不下七八回了。
俞婉拿着糖葫芦进院子时,燕九朝正在遛鸟,他也不知打哪儿弄了只鹦鹉关在笼子里,鹦鹉被他折腾惨了,躺在笼子里直喘气。
俞婉头一次见能四仰八叉的鸟,估计是让燕九朝气得已经忘了自己是只鸟了。
老夫人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一人一鸟,笑得合不拢嘴儿。
“祖母,相公。”俞婉上前打了招呼。
老夫人爱屋及乌,待俞婉也十分不错,当然看见俞婉递过来的糖葫芦,那就更不错了。
不过老夫人没舍得吃,因为她发现自家乖孙孙似乎很喜欢糖葫芦,一大串到了他手里,吭哧吭哧就没了。
燕九朝的味觉仍停留在能尝出一点酸味与辣味的阶段,旁的味道再大也尝不出了。
老夫人见乖孙孙把糖葫芦吃完了,忙把自己手里的那串递了过去:“给。”
俞婉就猜到会这样,不然她怎么敢给老夫人买糖葫芦?吃那么多糖对身子不好的。
俞婉把那串糖葫芦拿给燕九朝,分了一个给老夫人。
老夫人喜滋滋地吃了。
还有一串是带给他们的“大伯”赫连北冥的。
俞婉忽然想到了莲花村的大伯,她和燕九朝离开这么久,不知大伯他们怎么样了,爹娘可安好,哥哥们与弟弟妹妹可好,三个小家伙有没有乖乖吃饭,会不会想爹娘?
“少夫人?”
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俞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赫连北冥的院子。
他喜静,院子里不见闲杂人等,只有一个长随余刚。
余刚并不知燕九朝是个冒牌货,真当他俩是府里的少主子呢。
俞婉意识回笼,看向余刚道:“我买了糖葫芦给大伯送来。”
“啊……”余刚想说大将军他不吃这个啊。
俞婉当然知道,反正也不是买给他的。
余刚挠挠头,领着俞婉进去了。
“大将军在书房。”余刚说。
俞婉点点头,抬手敲了敲虚掩的房门:“大伯,是我,我来看你了。”
“进来。”
屋子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俞婉拿着糖葫芦进了屋。
赫连北冥正在将一幅画像卷起,俞婉匆匆扫了一眼,是一个少年的肖像。
俞婉可不认为南诏神将大白天的躲在书房窥伺一个少年人的画像是因为对对方存有什么非分之想,八成是……那个被逐出家门的儿子吧?
俞婉没证据,可直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趴在桌上的小雪狐在看见俞婉的一霎嗖的飞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飞下桌子,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揪住了尾巴。
“别摔到。”
赫连北冥说。
小雪狐无情地被拽了回去,气得直翻白眼。
“你来做什么?有事?”赫连北冥面无表情地看向俞婉。
俞婉把糖葫芦往他面前一递:“方才出去了一趟,买了几串糖葫芦,这是大伯的。”
“你叫大伯倒是叫得顺口。”赫连北冥淡道。
俞婉弯了弯唇角:“我家里也有大伯呀,这个称呼我叫得比阿爹还多呢!”
不知为何,赫连北冥听到这话,眉心竟然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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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更
【V192】很宠的大伯
赫连北冥说道:“我不吃这个。”
小雪狐:“吱——”
宝宝吃呀!
小雪狐四爪扑腾,口水横流。
赫连北冥看看腿上不安分的小家伙,勉强把糖葫芦收下了。
“吱!”小雪狐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抱住几乎比自个儿身子还长的糖葫芦,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这边,赫连北冥已经将那副画轴放进桌上的画轴篓子了,从表面上看,这些画轴都长一个,可不知为何,俞婉就是感觉那副少年的画轴格外鹤立鸡群。
“还有事?”赫连北冥问。
“没了。”俞婉收回目光,“那我先告辞了。”
“嗯。”赫连北冥淡淡点头。
俞婉纳闷,这就完了?不准备责问几句西府的事?毕竟他们俩口子把李氏母子欺负成那样,这若是亲生的倒还罢了,可他俩是赝品呀,他不该生气,对她耳提面命警告她不许再在府里兴风作浪吗?
当然了,俞婉疑惑归疑惑,却还没自虐到主动请他示下的地步。
俞婉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规律:只要老夫人高兴,天塌下来都不是事儿了,亦或是东西两府的关系并不如表面看上去也的那般和谐。
管它呢,她又不是真正的赫连家儿媳,等拿到药引,他们便会离开南诏的。
心里这样想,可一回栖霞苑,她便问起了赫连北冥的家事。
“阿嬷,赫连大将军的儿子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在屋子里看《三字经》,俞婉进屋时,他默默地把备了一半的课收回抽屉。
“什么怎么一回事?”他面不改色地说。
俞婉没看见被他备课的《三字经》,在他身旁坐下道:“赫连大将军的儿子不是被逐出家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