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再度暧昧
◎你让我再亲一下,我会更好。◎
“周玉笙, 开始吧。”
宋洇红唇轻勾,缓缓坐回位置上提醒。
摄像头的中央,不少网友在直播间惊叹近日出名的京圈傅少居然出席这样小众的发布会。
【和那个漂亮姐姐是朋友吧?】
【谁还记得FY的人设?男小三?】
【我靠我靠!楼上真相了,女主角不会就是这个姐姐吧?】
【三观不正, 呵呵。】
【呜呜呜, 那我开始理解了,姐姐真的好漂亮!!!】
【吃瓜。】
……
弹幕刷新的速度越发快, 直播间人数在直线飙升。
10点02分, 直播间的弹幕被新任管理员闭麦。
傅晏看了眼手机里公关部的处理结果, 冷淡锁屏,手自然垂落放在腿上。
“周某在这里宣布——”
“于今日今时取消我儿起樾和宋洇的婚约。”
周玉笙闭了闭眼, 沉重地吐出原本计划好的稿件内容。
因为突发的情况, 他不得不做了宣讲内容的删减,原本十分钟的内容, 被他跳过了埋伏好的陷阱, 最后只剩下三分钟。
小礼堂内鸦雀无声,周玉笙布满褶皱的眼皮抬起, 眼睛笔直看向坐在正位的傅晏。
——娱记太少, 小礼堂又太大,整个会场的前排便只零零散散坐了傅氏的人。
西装革履,三五个人,却压迫感极强。
傅晏就与他瑶瑶对视,一言不发,寡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像是群狼突袭前涵盖侵略性的注视。是在威慑, 也是在胁迫。
要是有刀, 他恐怕能不血刃杀他。
周玉笙绷紧了后槽牙。
有娱记在发言完毕后着急起身, 询问这次取消婚约的原因是什么。
是正常的流程。
周玉笙苍老的声线半点没有往日里保养的圆润感,他启唇想要说:“是……”
一顿,他就看见傅晏歪了头,抬起了手。
“宋洇……”
男人招手,叫一侧的夏轶附耳过来。
“的……”错。
一身西装的夏秘书侧过身去倾听,反光的眼镜后几分犀利。
周玉笙不敢再说。
只看着傅晏在交代完毕后,撑着下颌仰起头对他薄唇勾笑,眉眼含威,冷冽犀利。
不愧是整个京圈听到名字就能为之一振的傅家继承人。
娱记疑惑,着急询问:“周先生,请问您刚刚说什么?是宋小姐的原因吗?还是什么?您可以展开说说吗?”
周玉笙烦躁,他甚至没能给娱记分半个眼神,只眼睁睁看着夏轶起身,这位谦和有礼的秘书缓缓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朝小礼堂的中央走来。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死亡的鸣钟仿若要敲响。
周玉笙坐如针毡,他从商四十余年,白手起家,从未有过如此的时刻。
老人手捏成拳头,干脆将拐杖放在了一旁,咬着牙让步,回答娱记的话:“并不是,周某此次召开发布会取消婚约,仅仅是因为两个孩子各自性格不合,并不是宋洇的问题,更不是其他人。”他看着朝他走来的夏轶,干脆闭了眼,颤声说,“非要论的话,是我儿周起樾的问题,是我周家的错。”几分咬牙切齿。
脚步声停在他的跟前。
夏秘书站定,欠了身,说抱歉,他解开袖口抬手,解释:“傅少说,看周先生你面前的茶盏空了,特地叫我过来帮你盛满,做发言人的,不能这么不体面。”
他微笑,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提起一旁的水壶帮周玉笙加满水,茶水溅在玻璃盏上发出清脆响。
周玉笙知道是自己做对了决定,悬在脑袋上的刀才没有落下。
等夏轶到好茶水离开,周玉笙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是细密的冷汗。
他扶着座椅起身,有几分虚脱,站不太稳,需要扶桌子。
周玉笙深深吸了口气,低头对着麦克风宣布:“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
底下的娱记一片哗然,方才发言的记者抢先提问:“周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原先定好的三十分钟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
他身侧的记者也纷纷起身,凑到话筒旁边发言:“是不是因为嘉汇的傅先生到场的原因?请问这样子更改计划的行为是否有悖周氏药业一万四千人的体量,有悖大公司的风范?”
“周先生,您这样出尔反尔,可以为我们解答缘由吗?”
“……”
娱记不似正常记者,哪里刁钻问哪里,犀利、不讲情面,语速飞快,周玉笙根本插不上嘴,只能脸色铁青地重复:“散场。”
声量大到麦克风发出“嗡嗡”的鸣响,他捶在桌子上,冷声重复:“别问了,散场了。”
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同排的宋洇,眼含憎恶,甩袖离开。
-
周氏药业的人如鸟兽散。
娱记被夏轶拦住。
整个小礼堂空荡荡,就剩下了宋洇和傅晏两个人。
宋洇走到傅晏的跟前,男人正撑着下颌、双腿交叠,一副慵懒模样,见她过来缓缓地整理好衣着起身。
“都好了?”傅晏浅色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空寂的礼堂内,眉眼舒展,好像岁月都温柔。
宋洇点点头,心里面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只说:“好了。”
都好了。
她恢复自由了。
一个月前宋洇以为和周家解除婚约很难。
一周前认定周家必然不会放过她。
昨天想好了要全力以赴不要露出怯态。
方才被周玉笙威胁决定鱼死网破。
这么多的设想,都未曾估量过另外一种可能——傅晏会来。
宋洇站在男人的跟前,她今日穿得庄重,仰起头看他,叫他的名字:“傅晏。”
声音软软的,带着疲惫和涩意,宋洇觉得喜悦,又觉得悲伤。
“怎么了?”轻声的询问。
“没什么,挺开心。”宋洇垂眼,许久,提及,“我之前拒绝过你,不要你帮我撑腰的。”
她不是在说来的路上他问她要不要帮她的事,而是说重逢的时候、在奥斯陆的时候。他跟她讲过两次,让她跟他,他会帮她撑腰。
宋洇都拒绝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帮我啊?”
傅晏:“不可以吗?”
“可是被拒绝了,你不生气吗?”宋洇定定看他。
傅晏额前的碎发被整理过,应该是怕她仰头看他太累,微微弯腰与她平视,他好像经常这样弯腰看她,与多年前一般,傅晏温声:“怎么会?”
他告诉她:“你不愿意,但我想。”
他想帮她撑腰。
宋洇眼睫轻颤,心里面被煎熬得酸涩,像是熬烂了红豆,渗出颗粒质感的豆渣,难受极了。
这些年午夜梦回,宋洇盼望过很多人帮她撑腰,在父亲去世家里被砸的时候,在知道Heinare小姐死讯的时候,在被周家人压榨欺负的时候,宋洇盼望过有个人能像父亲一样毫无保留、毫无嫌厌地去爱她、给她撑腰。
她一度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人。
直到与傅晏重逢。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会被偏爱。
原来很多年前的那个“好学生”,她作践叫的“小狗”,还在默默地爱她。
一如既往,像她少女时期做梦期待的那样。
宋洇还是七年前高傲的样子,逞强着拒绝,居高地索求。
她对别人算计利用,毫无顾忌,却偏偏对这个人要如此漫长地去审视、考核,无非就是因为宋洇还喜欢他、还怀念他、还爱他。
所以才更为小心。
没有安全感的女孩也许总要更为漫长的判断。
哪怕她早就明确了,傅晏爱她。
“傅晏,”宋洇红着眼看这个人,突然荡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问他,“你现在心情好不好?”
“挺好的。”似乎有笑容。
“是吗?”宋洇稍稍蹙眉,鼓了腮。
“是。”
不依不饶,“因为什么?”
傅晏告诉她心里话,“因为有个人不用再受苦。”
宋洇皱了眉,止住眼眶里的泪,颇为生气地看他。
“不许说这么煽情的话。”她气势汹汹警告。
“好。”
宋洇又苦着脸,说:“傅晏,我让你心情好点,好不好?”她带着期许去说这句话。
傅晏眨眼,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漂亮的女人就已经带着身上的软香投入他的怀抱。
轻柔的吻落下来,却不是简单地浅尝辄止。
她拉过他的手,迎着男人炙灼的呼吸,接纳他所有的炽烈,探入他的唇齿。
心如擂鼓,酥麻又怦然,宋洇在探索所有的潜在爱意。
她小猫般的试探像是品尝一颗多年未开封的糖果,察觉到是甜的,便轻柔而讨好。
她的动作那么小心,一直在观察傅晏的神色。
宋洇看到男人的瞳孔收缩,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凶狠扣住。
傅晏圈住她的腰,手的热度让她为之一振。
他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将她拽进怀里搂紧去吻,心脏在狂烈地跳动。
宋洇忘记如何呼吸,所有的神经有如面对末日逃亡般鸣响狂舞,逃亡的倒计时让她肾上腺素飚深。
她无力地用空下来的手,像是失明的人一样去触碰他的脖子,用手指尖掐他,抗拒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徒然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深切泛红的手印。
一吻毕,宋洇都没办法连贯呼吸,靠在他的额头好生歇息。
她应该骂他的。
可是,还是忍不住撩开水汪汪的眼,轻声确认:“心情有没有变好?”
傅晏正看着她,像是痴迷。
胸腔震荡,轻声:“有。”
他像是检验艺术品般抚摸她的唇,不留情面地按,要去判断这个地方是否合乎他的想象。然后静静补充,声音哑得让人呼吸发紧,“但是你让我再亲一下,我会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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