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再度暧昧(1 / 1)

再度暧昧 今叙 3701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2章 42:再度暧昧

  ◎我才是那个世俗意义上的“男小三”◎

  虚惊一场, Einstein他们来了又离开。

  宋洇的小心脏被折腾得“哐哐”跳,几乎要从胸膛里蹦跶出来。

  但是真奇妙。

  明明他们曾经接过很多次吻,可每一次新的吻都会如此的让她充满期待。

  宋洇不敢出声,已经做了被更激烈对待的准备, 可傅晏没有。

  傅晏的气息离开的一瞬, 宋洇拉住他的西装外套,眼巴巴看他。

  许久, 声调很弱地问:“不再进一步吗?”

  像是邀请。

  傅晏的眉眼冷淡, 此刻因为稍稍动情如同霜雪融化, 注视着她。

  冷白的手指抵在宋洇的嘴唇,他的指尖很烫, 像是烙铁一样, 点在她的唇,烫在她的心。

  整个人都像是火烧。

  “你想吗?”傅晏的声音低哑, 不像是恳求, 反倒是戏谑,“洇洇, 要是想, 可以。”

  男人冷感的眼眸微微上扬,目光落在他手指点落的地方。

  宋洇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可觉察到傅晏的手指在动。

  傅晏的动作像是抚摸松软的棉花糖,手指下滑到她的脖颈,能够描绘出她肌肤下动脉血管的走向, 路过喉管的时候稍稍停留。

  动作轻, 但存在感很强。

  宋洇伸了手, 抓住了他的手。

  她看到他在冷白皮肤上滚动的喉结, 上移,到他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狭长的眼尾。

  冷寂的目光晦暗不明。

  宋洇觉得燥热,却没有答应他。

  “不用了。”

  傅晏扯笑,问她:“不想?”

  宋洇抬手,修长的手臂抱着男人的脖颈,逃避:“不是,”将脸搁到他的肩膀上,“想的。”

  傅晏笑了笑。

  宋洇补充:“但是现在不要。”

  “为什么?”温声的询问。

  宋洇不想回答,她偏了脸,许久才闷声告诉他,“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会容易被丢掉。”

  傅晏的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脊的手一顿。

  宋洇软声:“我不希望被别人简单得到,也不希望哪一天被人随便地抛弃。”声调降下去,补充,“包括你。”

  她的回答锐利无比,若是换个人,该是在别人心上戳出一个流血的大窟窿。

  可现在被她这么对待的人是傅晏,傅晏说:“不会的。”

  嗓音清沉,没有太多苍白注解。

  宋洇没有安全感,他是清楚的。

  所以傅晏从没想过要逼她。

  慢慢来,也不差这一两天。

  -

  回国的日程将近,临走前傅家在挪威开了发布会。

  这些天,宋洇后知后觉地发现傅家和北欧的紧密联系。

  在京城盘根错节的傅家原本只是所谓的“地头蛇”,但在几十年前吞并了北欧的一家跨国公司,以这家企业作为母体进一步发展,才变得国际化,走向全球。

  而这家公司曾经的总部就在挪威。

  恐怕这就是傅晏此行的最终目的。

  宋洇没想干涉,但心知肚明,这次的发布会极为重要。

  日期定在一月七日,中午十二点,租了市中心附近雅笙酒店的两千人会议厅作为场所。

  当日,宋洇跟着傅晏入场。

  会场热闹,已经提前布置好红地毯和座椅,场内坐满了记者,乌压压一片,有当地的记者,也有许多特意从国内赶来的。

  宋洇忙着联系酒店的后勤确认话筒的调试,在忙碌中瞥了眼在角落的傅晏。

  男人长身而立,脱了黑色羊绒外套,露出里面的定制西装,衬得他慵懒而矜贵。

  听到电话那头夏秘书的汇报,偶尔冷淡地蹙了眉。

  傅晏戒了烟,但还在戒断期内,只能靠在大理石的柱子,按了一颗薄荷糖在舌下含服聊以慰藉。

  他冷白的手指从剪裁良好的西装袖子里露出来,听到夏轶的汇报,一下一下叩击在一旁的木桌上,动作缓慢、声调清脆。

  “都搞定了?”

  “好。”

  大抵是好消息,但听的人表情没有太大波澜,依旧是面若冰霜。

  宋洇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施施然走到男人跟前,隔着礼貌的距离,眼底含笑,提醒:“傅晏,还有三分钟,发布会要开始了。”

  傅晏悠长的目光移到宋洇身上时显然柔和了一些,他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和夏秘书交代任务,“时间太短,律师直接用嘉汇的。”

  又说,“没什么不好,他们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来我在针对谁吗?”

  说完,偏了头,对宋洇柔声应答:“好。”

  他增添了几句潦草的嘱咐,抬手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塞进西装口袋。

  捞起袖口时,百达翡丽的白金手表占据了手腕的大部分空白,布满青筋的手腕在会议厅暖色的灯光下微微曲折、活动。

  缓步上台,与宋洇擦肩。

  这次的发布会主要围绕在傅氏的发展动向和战略决策,偶尔会涉及一些嘉汇近期的大合作项目。

  发言的稿件是提前准备好的,傅晏坐在最为中间的位置,男人双腿交叠,散懒地坐在那里,神色淡漠,一言不发时谁也不敢插嘴。

  发布会分为三个大部分,宋洇站在角落听了一会,正要到关键的部分,突然觉察到包里手机的震动。

  她匆匆忙忙出了门。

  一月的奥斯陆还是在下雪,甚至更为肆虐。

  白茫茫的世界沉寂,飘洒的雪粒子纷纷扬扬,密雪声吵闹。

  宋洇就躲在酒店的门檐下,从链条包里翻出了手机。

  点亮屏幕。

  来电人显示:周玉笙。

  寒冷的感觉像是孤寂虚无的深海,宋洇伸出手,外界的冷气便将纤细的手指包裹,冷得很。

  她一顿,垂眼,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迫不及待。

  “是洇洇吧?”

  好久没再收到周玉笙的电话,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嗯。”宋洇静静地出声。

  周玉笙谨慎:“洇洇啊,你身边有没有人啊?”

  宋洇回答:“在外面。”

  她心里清楚所谓的“有人”特指的是傅晏,交代:“傅氏在开发布会,国内有转播,您应该也看见了。傅晏是主要发言人,不能离席。”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宋洇的回答,周玉笙声调瞬然变得随意。

  男人笑了笑,有几分亲昵:“洇洇啊,叔叔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上回拜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的声调比起上回客气不少,依旧是苍老中带着谦谦君子的圆润感。

  弥漫的大雪肆无忌惮,宋洇抬眼看天,山雨欲来。

  “周叔叔,”宋洇没再叫他周总,语气客气疏离,“答应你的事我回国之后就能兑现。”

  宋洇没有隐藏,单刀直入。

  “真的?”周玉笙似乎不信。

  宋洇闭了闭眼,沉声:“我没必要隐瞒。”

  周玉笙一顿,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黄金翡翠般炫人耳目,他确认:“是吗?”

  “是。”

  周玉笙沉默,许久感慨:“洇洇啊,干得不错,叔叔就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有心的孩子,不罔叔叔这些年这么看好你,不顾别人的反对意见,帮你家还了债务、照顾你母亲,尽心尽力地把你培养成才。”

  压抑的感觉如同眼前翻飞的雪,宋洇收回目光。

  宋洇出声:“周叔叔,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这边还忙着发布会的事。”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有数落的声音,“洇洇啊,你这叫什么话,再忙也肯定要以周氏药业的事优先,傅氏的事咱们不要管太多,讨好傅晏一个人就好了,是不是?”

  宋洇很难评价。

  周玉笙笑了笑,终于点到了此次通话的正题:“说起来你也去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傅少这么看好你、信任你,有没有允诺别的什么……”

  询问的声音让宋洇喉咙口发紧。

  “周叔叔,”宋洇打断,轻声告知,“电话里头说不清,回国之后我们当面谈吧。”

  “好,好。”周玉笙答应得爽快,在电话挂断前给出期许,“宋洇啊,叔叔待你不薄,你和起樾还有婚约在身,你以后可是我们周家的儿媳,可不要让叔叔失望。”

  ……

  回去时,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

  虽然是躲在屋檐下接的电话,但风雪肆虐,宋洇还是无可避免地沾染了雪,她浑身都发凉,抿着唇不说话。

  抬眼发现又新来了几十位记者,会议厅已经坐满,便只能挤了过道。

  见路没了,宋洇干脆没回前头,只是单纯地站在大门口,孤零零的,遥遥地看着在台上的傅晏。

  男人冷漠中有几分漫不经心,身居高位,与平日和她相处的样子截然。

  已经到了提问环节。

  不少记者举手问了财经方面的问题,只是偶尔也会有例外。

  这次举手的记者是个国人面孔,带着一副黑色的厚重眼镜框,没有像其他同行一般穿正装,随意的工装。

  他的手举得太高,很难叫人忽视,主持的工作人员点了他提问。

  小记者龇牙笑,似乎对于抢到这次机会颇为得意,放下手中相机和笔记本,拿起递过来的话筒便问:“傅先生,您作为傅氏的继承人,应该是傅氏和嘉汇的关键人物吧。我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正中央的傅晏,语气没有多少尊重。

  傅晏撑着下颌扫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电脑,抬眼,寡淡的目光在小记者的身上没有停留太久,冷声拒绝:“不可以。”

  小记者没有气馁,干脆直言:“傅先生,有关傅氏和嘉汇的名誉,我想您还是需要公开地澄清一下比较好。”

  因为年龄不大,他的嗓音偏尖锐,话语一出,像是雷鸣闪电一般穿透了整个会场,方才偶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有人说,您和一位姓宋的小姐在一起了,请问情况属实吗?”小记者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傅晏的身上,几分威胁,“小道消息宣称,这位姓宋的小姐品行堪忧,和别人有既定婚约,却红杏出墙,脚踏多条船,攀上了您作为高枝。”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宣扬什么不得了的主张,“这样背信弃义、不守妇道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吗?是否就是会议开场前和您一起出席的那位穿职业装、披散长发的小姐?”

  问完后似是不过瘾,揣测一般怀着恶意问:“您对于这些桃色新闻有没有什么看法和打算?以后准备什么时候甩了这位不得了的小姐?”

  傅晏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黑色的鹅颈式话筒上,冷着脸不说话。

  他偏了头,起身,招手喊工作人员过来问了几句。

  问完后,冷恹地俯下身靠近话筒,疏冷寂灭的眼神像是沉了厚厚的积雪,要把人冻杀。

  “这位记者先生,我方才问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他并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否有傅氏邀请函?工作人员检票时会以邀请函抵换通行证,并建议挂在脖子上,以帮助后续的辨认,你的脖子上没有挂这次会议的通行证,请问你是如何混进雅笙酒店这次的发布会的?”

  他撩起眼,琥珀色的眼眸风雪寂灭般落在小记者身上,冷声:“另外,对于你的提问我在这里做简要回答。”

  男人舒展的四肢被困在黑色的昂贵西装里,谦和有礼,嘴角扯笑时冷得叫人心惊胆颤,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西装暴徒。

  陈词表达:

  “第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小道消息,但是作为媒体人,我认为你应该公正、严谨,核查信息的准确性,而不是道听途说,去污蔑一个女性的尊严和灵魂。”

  “第二,现代社会男女平等,请不要用‘红杏出墙’、‘不守妇道’这样具有侮辱性的词语去片面地描述一个女性,您作为一个媒体人,一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那就应该有相匹配的德行,继而服务社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口中的那位女士没有答应我,是我单方面在追她。如果方才记者先生你说的那些词语必须要用,那我必须澄清一点——”

  傅晏说话的语气不徐不疾。

  整个会场静悄悄,徒留相机快速按下快门的“咔嚓”声。

  “是我在觊觎她、肖想她、攻略她,她没有错。”

  傅晏压下嘴角,总结他的论词:“如果你非要强调,那么我才是那个世俗意义上的‘男小三’,你不该去指摘她,而是我。”

  掷地有声。

  场下一片哗然。

  傅晏站直身体,举起摆放在长桌上的话筒,冷着脸说:“这位记者先生,我方才就拒绝了你关于我私人问题的请求,但介于你污蔑了一个优秀的女性,我在这里做出了必要的解释和陈述。这里是关于傅氏和嘉汇的新闻发布会,并不是我本人的私人发布会。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工作人员已经通知了保安,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一袭定制的高档西装,目光如炬,嘴角没有丝毫的笑容。

  他站在会场的中央,红毯之上。

  高高在上,不染尘俗。

  一字一顿谢客:“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