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王秦毅悄声讨论,王秦毅看看周朝慎,又望着俞童离开的身影,什么也没说
这已经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帮得到的地方。
那边俞童已经走出医院,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他回头看去,眼神已不自觉去寻找周朝慎的病房,冥冥中他感觉到周朝慎也站在窗口,那个身影。
是他。
视线像被烫了一下,他转身长叹口气。
俞童,到这个时候你该承认了,你,对周朝慎产生的那种情绪,它名为爱情。
终于想通这点的他恍如隔世,他自嘲笑道,其实早就该知道的,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何柔与赵建业的死亡对他的影响从未褪去。
何柔当年带着他离开俞家,遇到赵建业,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小,但他是亲眼见证着这两个人的相爱,到组成家庭。
他不是赵建业的亲生孩子,但他们三个人间也曾经有过和谐的家庭关系,然而却并未维持多久。
于是他再一次见证他们之间关系破裂,他看着何柔与赵建业的挣扎,他们爱着彼此,也恨着彼此。
直到最后的死亡。
虽然俞童自诩是一个理智到极致的人,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可愈合的伤害。
他的心口有个大洞。
也正是如此,他也才会与周朝慎与炮友的身份相遇,他不想沾染情爱,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痛苦。
他不害怕死亡,人终有一死,他害怕的是疼痛,他见过太过何柔和赵建业在那段感情中的挣扎,犹豫在泥潭中哀嚎,却不愿跳出泥潭,最终也只是被泥潭淹没。
所以之前俞童总是在逃避,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去面对这件事实,面对这份感情的时候,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手。
他的感性叫嚣着不舍,可当他明晰一切后,他常年在线的理智终究会占据上风,即使此时的他心中已被无尽的难过堆满,他也会继续执行自己的决定。
他总想着,现在都这么难受了,那么以后也只会比这更难受,他的决定不会错。
他要和周朝慎结束这段关系。
他,绝不会错。
俞童在心中这么一遍遍重复,像是在宣扬,又像是在一遍遍安慰自己,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心痛蒙蔽。
这天过后,俞童再也没去医院看周朝慎。
这对他来说或许又是新一次的逃避,但周朝慎总是会找上来,那天也必定是俞童说出分手的日子。
俞童从学校出来已经快八点了,其实住宿舍会方便些,但想着还在家嗷嗷待哺的奶糖,他必须坐上回家的地铁。
走到门口就听到奶糖的叫声,带着些许激烈,只有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它才会这么叫。
周朝慎。
临到眼前,俞童反而镇定下来,他拿出钥匙开门,打开门亮白色的灯光找过来,周朝慎盘腿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逗猫棒,直让奶糖蹦着抓他。
他左手的伤还没好全,用纱布绑着吊在脖子上,明明不过几天没见而已,俞童却总觉得似乎很久没见他了。
他站在门口发愣,身体像不受指挥般进门拖鞋,也坐在周朝慎对面,奶糖乖巧的窝在自己腿边,俞童才长舒一口气,心里那根羽毛飘然落地。
周朝慎像是没发现俞童的不寻常,或许是发现了的,只是不知该怎么说,他向平常那般打了个招呼,“怎么这么晚还回来了,我以为你要住宿舍呢。是担心这家伙吧,放心,我。”
“周朝慎,结束吧。”
周朝慎嘴角缓缓持平,看着俞童严峻的神色不似作伪,他缓了缓,“我不同意,给我个理由。”
俞童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还是因为前几天我赛车那件事吗,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以后不会玩那些了,可以吗,俞童别和我说结束。”
周朝慎沉声道,他看起来沉着冷静,可没人知道他也是乱做一团,他抬头看着俞童的眼睛,里面是犹如寒冰般的坚决,他根本没有信心可以说动他。
他走到俞童面前,想去拉俞童的手却被他躲开。
俞童垂眼看着奶糖,里面并没有什么情绪,这几天已经给了他充足的冷静时间,“两年,已经腻了。”
他抬头看着周朝慎,眼中无悲无喜,又恢复成周朝慎记忆中的样子,他说,“所以结束吧。说起来我们认识也两年了,分开后别搞得这么难看。”
俞童这般高高在上的样子,只仿佛在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又不是小事,这是他们的感情。
是周朝慎已经承认并说出口的感情,他以为那天在病房他已经说得很清楚,那近乎告白的话语,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愤怒,他不解,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心痛。
当对方似乎并没有产生和他类似的感情时,质疑油然而生,他当然不相信,那包容的眼神,那午夜时的亲吻,他怎么能相信那其中没有感情存在。
“为什么,俞童,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这两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嘛,再没有比我们相配的人。”周朝慎低头俯视的俞童,他凑上去,两人四目相对,近乎于逼迫般他看着俞童。
那双眼睛,他很确定曾经在那里看见过感情,那是独数于他的感情。
可如今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双澄澈的双眼使得其中情绪一览无余,但此时那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被掏尽的空洞。
看着周朝慎仿佛是个陌生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那些人。
让周朝慎最讨厌的那些人。
他不相信,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他的老周
“那这算什么,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会允许我住在你家里,如果我什么都不重要,我生病我受伤你为什么会那么难过,还有俞童他妈告诉我,为什么会送我这个。”周朝慎右手抓着俞童的衣领,左手拳头攥紧,受伤的手没有痊愈,又微微渗出血丝。
不觉吸引到俞童的注意力,那空洞的眼中,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下巨石。
瞬间被砸得粉身碎骨。
俞童推开周朝慎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明明力气不大,却让周朝慎一个踉跄。
他垂下眼睛,已是将其中的情绪收拾好。
他看着周朝慎右手拿着的东西,那是自己在过年送给他的礼物,自己用心制作的礼物被对方随身携带,但此时俞童的心却像被放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炸。
那是个很小的录音机,里面是自己为周朝慎录下的一首歌,是首催眠曲,俞童清唱。
和周朝慎住了快两年,他早就发现对方失眠的毛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