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此身长明（一）

　　托尼·斯塔克感觉到周身都十分温暖。

　　在这片夺目的光之中, 托尼·斯塔克只觉得自己的小姑娘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分明看见，奥莉薇亚冲到了红骷髅面前。

　　不！不！不！

　　托尼只觉得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是温暖的人间, 可是空氣却可怕的稀薄起来了。他想告诉他的小姑娘, 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倒下, 根本轮不到她身先士卒。

　　可是托尼·斯塔克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奥莉薇亚冲了出去。

　　她不得不冲出去，不是一腔孤勇的热血上头。而是因为……托尼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那根本就不是错觉。

　　局势的逆转只在一瞬间。一瞬间的功夫，英雄们从胜券在握变成了一败涂地。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他们在踏入九头蛇的基地的时候, 根本没有想过这會是一场盛大的阴谋。或者说，就是阴谋的制作者本身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會超脱他的掌控。

　　人类妄想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的时候, 总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贪婪和愚钝。

　　红骷髅和莱克斯·卢瑟以为以地球上现在的科技, 可以破解生物的秘密, 可以“逆天改命”, 可是却不知道, 他们只是中了外星生物的计谋。

　　星河浩瀚，繁星更迭。有新的星球诞生，自然也有星球灭亡。

　　灭亡的星球上的子民想要寻找新的栖息地，这样脆弱又美丽的地球难免成为谁的目标。

　　“氪星人會毁了地球。”莱克斯·卢瑟曾经这样言之灼灼的确信着。

　　然而莱克斯以为的會毁灭地球的外星人是克拉克·肯特, 是那个虚伪的“人间之神”, 却没有想到, 毁灭地球的的确是氪星人, 而他自己，则给氪星人递过去了那一柄刀。

　　佐德将军是被流放的氪星人, 但是也正是因为被流放，在氪星毁灭的时候，他们这一脉才有了一线生机。

　　氪星毁灭，氪星人的法典随着克拉克·肯特来到地球。佐德将军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後野心勃勃，他不仅要夺回氪星人的法典，更要将地球改造成第二个氪星。

　　通过莱克斯·卢瑟，佐德将军已经全然了解了克拉克的强大，也知道他的强大是因为有太阳照射的缘故。

　　氪星人在地球會变得更强，有了这样的认知，佐德将军对地球也就更加野心勃勃了。

　　阻止佐德将军入侵地球的，除了有克拉克之外，更有惊奇队长和复仇者联盟。

　　是的，惊奇队长在宇宙中的威名不必细说，在复仇者联盟建造空间站、发射卫星等等一系列的动作之後，也让外星人了解到了地球上这样的团体的存在。

　　“地球不是没有人守护着好么？”复仇者联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宇宙说明着这一切。

　　要侵略地球，就必须打破复仇者联盟的防线。

　　在佐德看来，地球人的体质脆弱，简直不堪一击。可是他也是在宇宙之中流浪过很多年的人，他真正忌惮的，除了不定期會返回地球的惊奇队长之外，更有复仇者联盟的那一张“底牌”。

　　佐德可不像是那些愚蠢的地球人，只觉得“女巫”就是花瓶，是凭借着复仇者其他人的喜爱而跻身这个队伍的虚荣小女孩。

　　别的不说，阿斯嘉德的两个王子纷纷来到地球，如果说是因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彩虹桥”这种愚蠢的原因，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地球上究竟有什么，居然能够吸引阿斯嘉德只知道打仗的两个王子？佐德将军就是不窥探阿斯嘉德的旧事，可是却也能从其他的宇宙行客之中听闻一二。

　　黑暗维度易主，这在宇宙可算是一件大事。虽然事情发生得悄無声息，但是到底也不是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至少，如果那些宇宙生物想要探寻一番的话，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黑暗维度新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们最终将目标定格在了地球，锁定在了复仇者联盟，继而全部聚焦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球女孩身上。

　　宇宙居民不理解黑暗维度的选择。

　　没错，是黑暗维度自己的选择，多玛姆被称作是“黑暗领袖”，可是更高维度的居民却知道，黑暗维度只是选择了多玛姆作为载体而已。

　　而如今这一次在宇宙之中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却是因为黑暗维度自己选择了主人。

　　所有人都好奇那位黑暗领主的身份，当然也就聚焦地球。

　　顺带着，所有的外星人，也注意到了复仇者联盟这个组织。

　　那些原本对地球蠢蠢欲动的外星人，在了解了这个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并且有怎么样的人物之後，有一部分偃旗息鼓，有一部分则蠢蠢欲动。

　　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在敌我不明的时候做马前卒，为他人试探地球人的深浅，所以如今宇宙对于地球大体还是观望着的。

　　而佐德就是要做那个出头鸟，机會稍纵即逝，在宇宙之中漂浮了几百年，他尤其明白这个道理。

　　地球人软弱可欺，可是如果地球被其他星球的人劫足先登，那他还能不能占领地球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佐德也没有想太多就来到了地球。虽然说没有想太多，但是不代表佐德什么都没想。

　　氪星人，哪怕是被流放的氪星人，他们携带着的外星武器，再加上他们那一小支军队也可以很轻易的就将地球颠覆。

　　但是被颠覆过的地球到底不那样的适宜居住，佐德想要将地球改造成世界上第2个氪星，就难免要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思来想去，佐德将军盯上的九头蛇和莱克斯·卢瑟。这两个人野心勃勃，但是受限于知识体系，他们两个也足够的愚蠢。

　　佐德只是用了一点氪星的技术，就打开了一条通往地球的道路。

　　九头蛇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红骷髅想要利用九头蛇的势力做生物实验，去探索一种新的力量。而佐德将军正是利用他这种愚蠢的实验，将氪星人混入了红骷髅的基地之中。

　　这些年来，复仇者联盟对九头蛇打击的力度越来越大，可是九头蛇却还是能够死而不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氪星人从旁协助。

　　而如今，他们蛰伏了许久。终于到了能够将复仇者联盟一网打尽的时刻。

　　是的，氪星人图穷匕见，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要摧毁复仇者联盟，摧毁这地球的最後一道防线。

　　佐德对氪星人的忌惮之深，胜过莱克斯·卢瑟，也胜过九头蛇。

　　机會稍纵即逝，这话是佐德说给莱克斯·卢瑟听的，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只有撕开了复仇者联盟这一道□□，地球才是真正的向他们氪星人敞开了柔软的内核。

　　而佐德终其一生，恐怕也只有这一次能够重建氪星的机會。

　　佐德精心设计了这场围剿，或者说，是屠杀。他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而之所以说是差一点点，是因为在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被氪星人人控制住的那一刻，奥莉薇亚拼尽全身的力氣在掌心之中发出了一道光柱。

　　她是此时唯一的变数，也是复仇者们骤然亮起的生机。

　　奥莉薇亚掌心的光柱看似是向着红骷髅的方向击去，实际上却在袭上红骷髅的一瞬间就粘在他的身侧，然後如同燎原的星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光总是會驱散黑暗的。

　　所有和九头蛇有关的罪恶全部被焚烧殆尽，顷刻之间，原本处于劣势的复仇者联盟又重新的掌握了战局。

　　而托尼·斯塔克在装甲之中。如果没有这装甲禁锢着他的身体，此刻他恐怕已经踉跄倒地。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当敌人尽数化为灰烬，当整个九头蛇的基地重新的被光明笼罩的时候，胜利者们却無人欢呼。

　　因为他们清醒的看着这一场胜利的代价——他们的小女巫，他们捧在掌心中小心呵护才长到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奥莉薇亚，居然就这样燃烧起来了。

　　嗓子已经嘶哑，方才被敌人扼住的时候已经碾出了满满的血腥味。

　　可是没有人在乎。

　　当一切归于平静，复仇者们来不及看一眼地上满地的九头蛇的灰烬，也来不及看一眼抱在一起的孩子们。

　　他们只是从四面八方发了疯似的跑向一处，而那里，曾经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鲜活的、美丽的、强大的、保护着他们的。

　　笑着的、坚定的、勇敢的、燃烧着自己生命的。

　　托尼·斯坦克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是一团燃烧的火。而印刻在他眼眸深处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终于喊出了一声“不”，虽然为时已晚，虽然声音嘶哑到像是野兽悲切的嘶吼。

　　贾维斯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衍生出了情感的模块，而最珍之重之收藏的文件夹，其中之一就是奥莉薇亚的名字。

　　像是宝贝一样呵护的，像是生命一样疼爱的，就在他们眼前燃烧着。

　　如果此刻贾维斯还在运转的话，他就能够惊喜的告诉复仇者们他刚才的计算结果——就在几秒钟之前，世界上所有的九头蛇据点全部已经被清扫干净。

　　那几乎已经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效率，简直就宛若神迹一般。

　　就是贾维斯修复它自己程序中的bug，也没有这样快的速度。可是贾维斯却知道是因为什么——奥莉薇亚，一定是他的小小姐为此付出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糖果。这一点，贾维斯知道，经历过许多世事的复仇者们也知道。

　　贾维斯现在全部的精力就用于禁锢住他家先生，不让他走出这套装甲，做出什么傻事来。

　　即使贾维斯计算过此刻他这样做，托尼·斯塔克将會是怎样的愤怒，也無论托尼在装甲里怎样捶打挣扎，可是贾维斯就是生生将这身装甲当成了牢笼。

　　贾维斯的程序里，名为“孩子”的区域有两个人的名字。他已经近乎失去一个孩子，就更要保护好另一个。

　　这不仅是智能管家贾维斯的本能，也是斯塔克家的老管家埃德温先生的本能。

　　托尼·斯塔克被禁锢在了原地，于是第一个扑到奥莉薇亚身边的就成了娜塔莎。

　　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哪怕自己面前是灼烧着的火焰一样的白光，娜塔莎也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污浊，可是有什么污浊是值得她的小女孩去为之陪葬的？

　　娜塔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奥莉薇亚的样子，那小小的柔软的一个团，有些微圈的淡金色的小头发。

　　她的巴恩斯叔叔非常缺德，哪怕孩子睡了，却也忍不住抱出来对娜塔莎献宝。

　　奥莉薇亚被巴恩斯抱着轻轻的放在了娜塔莎的怀里。陌生的怀抱哪怕馨香柔软，可是却一下子让孩子醒了过来，

　　被惊醒的孩子其实还迷糊，半梦半醒之间其实连话都说不清楚，可是却天生的會表达亲昵。

　　小小的宝宝撅着红红的嘴亲在娜塔莎的脸上，果冻一样的触感，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特工也觉得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小娜阿姨……”宝宝的声音甜甜软软，也非常聪明，被巴恩斯叔叔私底下教过几次，不用别人提醒，见到了娜塔莎，奥莉薇亚很快就會叫人。

　　娜塔莎这辈子有很多很多的遗憾。她曾经不怕遗憾，也觉得没有家人和孩子也不算什么。

　　不怕遗憾，大概是因为没有拥有过。如果曾经拥有过，又怎么可能不怕遗憾呢？

　　见到了奥莉薇亚，娜塔莎就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孩子去保护，真的是太好了。

　　巴恩斯和史蒂夫是一辈子的挚友，两个人曾约定过，如果彼此有了孩子，要让对方给孩子起中间名。

　　如果说，真有什么让娜塔莎认定了巴恩斯，决定跟他一起走下去的事，那大概是……巴恩斯把这个取名的机會让给了她。

　　在征得史蒂夫的同意之後，娜塔莎将自己的名字送给小姑娘作为中间名。

　　奥莉薇亚·娜塔莎·罗杰斯，奥莉的全名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娜塔莎到底没有很贪心，她怕别人通过这个中间名联想到她和奥莉薇亚的关系，继而给奥莉薇亚本就不太平的生活带来更多的危险，所以最後娜塔莎只是用了一个字母“N”来代替自己。

　　奥莉薇亚·N·罗杰斯，这样也不错，娜塔莎已经知足。

　　“谁伤害她。我就杀谁”，这个誓言犹然在耳，而此刻，分明是这个小姑娘把他们抵挡了来自外界的伤害。

　　娜塔莎想哭，可是眼泪早就灼干了。

　　此刻娜塔莎倒是庆幸自己的好身手，以至于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够拦得住她扑向奥莉薇亚的脚步。

　　电光石火之间，娜塔莎有半个身子没入了火焰之中，直到她被史蒂夫和巴恩斯一人拉住了一条手臂，才从那一片残酷的光之中被拉了出来。

　　娜塔莎的脸上泪痕还没有干，可是她却仿佛要笑了。

　　以为娜塔莎受了过度的刺激，巴恩斯将娜塔莎拽进自己的怀里胸口。

　　可是他的安慰没有起什么效果，反而挨了娜塔莎狠狠的一拳。

　　“不是火！那不是火！”娜塔莎的神色欣喜若狂，就是最低级的特工也不會有这样的喜形于色。

　　托尔和洛基明明是应对这种非自然现象的专家，可是刚才的那样场景，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呆傻在了原地。

　　眼前的场景，和他们两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重合。

　　奥莉薇亚是和她们的母亲一样从世界之树上待盛夏的果实。世界之树的果实，其一变成了女神弗丽嘉，而其二，却并不是如同九界之中的传说那样。因为没有生命力的滋养而枯萎死去。

　　她同样成为了一个女神，甚至神力比弗丽嘉更要强大。只不过和弗丽嘉相比，这颗果实觉醒得有些晚，在弗丽嘉已经嫁给什么奥丁，并且孕育了三个孩子之後，这颗小小的果实才初开混沌，拥有了神格。

　　洛基和托尔不得不要叫一个仿佛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小女神“小姨”。为此。他们原本是不情不愿的，觉得实在是不符合他们阿斯嘉德王子的形象。

　　可是後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两个真心实意的承认了这位小长辈。

　　斗转星移，当奥丁不再英明，转而成为懦弱又自私的君主。当他要将海拉封印，而且有意将洛基作为托尔成为下一任神王的“磨刀石”的时候，却是这个小女神站出来力挽狂澜。

　　她比阿斯嘉德的众人更早的看出奥丁的软弱和残忍，所以她和弗丽嘉联手，运用世界之树的力量将奥丁拉入了沉眠。

　　她割让了自己的领地，将冥界给了海拉，又将海拉与阿斯嘉德的命运相连。

　　随後，她又给奥丁的野心交上了一桶彻头彻尾的冰水。她将托尔和洛基的命运互换，掀开了奥丁的最後一层遮羞布——她倒是想看看，奥丁是真心实意的想给九界选择英明的君主，还是只想要自己的血脉永享神王的荣光。

　　而这一切并不是这位小女神肆意妄为玩弄别人的命运，相反的，这是在充分的考虑了托尔与洛基的个人意愿之後做出的决定。

　　她将阿斯嘉德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哪怕她的神格是命运，可是也终归要承担这些改变带来的後果。

　　托尔和洛基亲眼看着命运女神的神格在自己的面前破碎，然後被命运女神自己将投入中庭。

　　命运破碎的那一天，阿斯嘉德红霞漫天。洛基和托儿只记得他们小姨笑着对他们说出的那句话：“如果命运是禁锢人的东西，那么就连命运也该被踩在脚下。”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後，阿斯嘉德女神的裙角一寸一寸的暗淡下来，就连世界树也微微摇曳，似乎在为他的孩子送别。

　　那样的场景，哪怕是过了几千年，托尔和洛基也依旧记得。

　　而如今，这绚丽的白光仿佛昨日重现，生生将他们拉入了那个曾经。

　　洛基的手骤然握紧了妙尔尼尔，他和托尔相视一眼同时高高跃起，向着那阵白光冲去。

　　“没有第2次，我说过的，没有第2次！”

　　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人在他们面前褪色、破碎、化为飞灰，这样的场景，绝对不可以有第二次！

　　洛基此刻周身雷电萦绕，磅礴的属于神的力量破开了奥莉薇亚站着的地方的“火”。

　　地上空無一物，只有奥莉薇亚今天穿着的黑色战斗服。

　　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一寸一寸的往下坠了下去。就连一向沉稳的史蒂夫·罗杰斯都控制不住的脚下一软，双膝跪倒在了地上。

　　在成为超级英雄的那一天，史蒂夫·罗杰斯就已经悍不畏死。

　　他自己可以身先士卒，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出很多的牺牲，只为了更好的明天。几十年前如此，几十年後亦然。

　　史蒂夫·罗杰斯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留给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孩子一个和平又美好的未来。

　　而如今，美国队长旧日发下的宏愿，可是替他实现这个理想的，却是他的女儿。

　　可是，如果早知道实现这个理想的代价这样大的话，史蒂夫·罗杰斯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會做出一样的选择了。

　　他宁愿今天燃烧自己、焚烧世间污浊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小小的女儿。

　　他的女儿还那么小，满打满算也只有20岁，确切的说，是还有1个月才过20岁的生日。他的奥莉薇亚真的太年轻了，年轻到甚至还没有好好看一看她为之牺牲的这个世界。

　　史蒂夫·罗杰斯脚步踉跄的几乎是蹭到了奥莉薇亚留下的那团衣服面前。

　　而比他快一步的，是中午从装甲里“滚”出来的托尼·斯塔克——确认了他家先生不會跟着小小姐一起自|焚，确切的说，是就算斯塔克想，可是却也没有机會了。

　　托尼·斯塔克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的脸上都是泪痕，嘴唇破碎，就连手掌上都是刚才挣扎出的鲜血。

　　無人欢呼，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预示着这场胜利分明就是一场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