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的歌声传出,扰得周围一些店铺夜间都没人敢留守值夜,要知道这里至少半年无人问津了。”古虢奇怪的皱起眉头。
古伶舞听了古虢的话却是无语的撇撇嘴,说到:“四哥,你都说夜间才有歌声传出了,现在大白天你把我拉出来干嘛?”
“夜间在不就说明白天也在吗?夜间你要休息,怎可让你夜间出门。”古虢振振有词的回答。
古伶舞闻言在心里憋了一口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一字一句的说到:“四哥,你真好。”
“那是,四哥最疼的就是你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古虢虽然觉得自家小妹的语调有些怪怪的,但也没多想,相当愉快的接受了那句“夸奖”。
“四哥,你到这里盘酒楼,你没有想过娘的百雀楼吗?”古伶舞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古虢纠缠,她怕自己心脏受不了,只能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娘那个酒楼重点接待的是在鸣雀坊逛街的官家夫人和小姐,四哥这儿重点接待是达官贵人,而且鸣雀坊和流云坊隔那么远,不影响的。”在这点上,古虢显然是经过考虑的。
“但四哥,你觉得一顿饭功夫而已,能套出些什么呢?”古伶舞再次提问。
这次古虢倒似被问到关键——是啊,别说别人了,就是他们几个哥们聚会在吃饭时也说不上什么,真正聊到重要事情时基本都是在酒后或者某些特定的,让他们放松的场所。
但那种场所,他们不可能用他们的名义做宣传啊,会被人弹劾的,这弹劾不是指针对他们本人,而是他们的整个家族都会被弹劾。
“小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古虢看向古伶舞。
“四哥不是说这里夜间会有女子唱歌吗?既然她不出来,你为什么不把这里直接开成唱歌跳舞的院子呢,正好配合那歌声,就说那是召的歌姬在练习,也不怕之前名声坏了,全当做了宣传。”古伶舞说着自己的意见。
“歌舞坊吗?”古虢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说到:“会不会名声不好,不知道他们几个会不会同意。”
显然,古伶舞的意见古虢是听进去了,特别是古伶舞对那夜半歌声的解释让古虢很心动。
但想到自己那几个哥们,他还得考虑他们的想法,本来他们在外合资做生意就是想靠着家里的关系,但歌舞坊这种类似妓院的行当难免有些拿出上台面。
“正经的歌舞坊,做好了可不止达官贵人,很多喜欢附庸风雅的才子也会来的,陛下不是重文吗,正好你可以多结交一些。”古伶舞见古虢似乎有松动,便又多说了几句。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话却是让古虢哑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到:
“你个足不出户的小丫头还知道什么是正经的歌舞坊,什么是不正经的歌舞坊吗。”
古虢本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让古伶舞心中一跳:糟,貌似她有些说漏嘴了。
确实,一个足不出户的八岁孩子,还是女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正经歌舞坊和不正经歌舞坊。
可让古伶舞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显然也不可能,于是她干脆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好在古虢似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只是专心的把思绪放到了古伶舞的提议上。
“这里改成歌舞坊也不错,周围本就满是酒楼茶肆,这条坊街的宵禁时间也比其他地方晚上那么两个时辰,夜间这湖里的景色也漂亮……”
古虢念叨着开始在这荒凉的小院中到处打探,在心中已然开始按照古伶舞说的歌舞坊的方向画起了改造图稿。
而古伶舞见古虢没有在自己身上多查探,放下心的同时也仔细看了看这院子周围,虽然她现在没有看到任何鬼影和阴气,但既然古虢说了夜间这里会有女子的歌声,那她就得在古虢接收这里前把一些隐患给解决掉。
看来,晚上还得来一趟啊!古伶舞在心中打定主意。
061 婀娜(三)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魂体刻意为之,人类,除初生婴儿外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的。
但古虢却说夜间有人听到了疑似女鬼的歌声……
当天夜里,因为山水涧有烛九阴这个高级妖兽照看,古伶舞没有任何顾忌的就从将军府来到了白天古虢带她去过的那家废弃酒楼。
和白日相比,夜晚的流云坊在宵禁后可谓没有半点声响。
对于夜间街上没有游魂这点,如果说古伶舞之前还在奇怪,在经过皇宫那秘殿之事后她也大概猜到了那些游魂的最终去处。
湖水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光晕,光晕打到湖边的排排建筑上,把周围的一切都衬出了几分虚幻。
古伶舞以魂体之姿在那荒废的院子中慢慢游走,她还是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鬼魂的踪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古伶舞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空旷的景色。
“阿莲乖乖听娘话,阿莲健康的长大,阿莲……”
突然,一阵若隐若现的童谣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入古伶舞的耳朵。
真的有?
古伶舞开始顺着那童谣查找,最后终是找到了位于厨房角落的地窖中,然后她发现那童谣竟是从一个小小的陶罐中传出。
孩子?
古伶舞那张鲜少表露什么大情绪的脸上瞬间变了色。
任何幼小的物种在古伶舞看来都是值得疼爱的,所以当年的她才会收养那么多孤儿,但现在——
古伶舞看着那小小的陶罐,她都不用往里探就能知道里面绝对是个不超过三岁的孩子,因为那陶罐小到稍大一点的孩子根本就进不去。
再加上那童谣,也许在人类耳中听着是鬼颤颤的歌声,但在古伶舞听来却是孩子满怀惊恐时自我安慰的下意识念叨。
“出来吧,小宝贝儿。”古伶舞轻轻的对着那陶罐说到。
童谣乍停,约过来半盏茶的时间后,才看到两只满是污垢的小手从那陶罐的口子处慢慢伸了出来。
然后是一个毛茸茸环绕黑气的小头颅从里面伸出来,一张面色发青双眼硕大的小脸庞最后才露出了陶罐的罐口。
如果在场有人看到此时的场景,估计已经被吓到失禁,但古伶舞看到的却是那幼小魂体的害怕和茫然。
“出来吧,你安全了。”古伶舞没有主动上前,反倒是退了半步向那魂体伸出了手。
那只白净且骨肉分明的手在地窖这漆黑的环境中犹如皎皎月光般让人只要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躲在陶罐里的幼小魂体踌躇了一下,似乎他自己也不想再呆在陶罐中,只一个眨眼间就